他的每一個動作在在驚駭杜野的觸覺感受,被他氣息團團圍繞的她僵直了身子,全身不住地經顫。是因為冷嗎?還是害怕身後的這個男人?她環抱住自己的身子,不住地自問。
「這裡的大氣比約塞冷多了,你該多穿些衣服。」他望著她那身薄衫及被凍壞的肌膚,在心底皺起眉頭。這般天氣她這身穿著,她那生病的身體如何承受得住?
毫不考慮地,他那強而有力的雙手忽然環抱住她,溫暖的氣息和體溫瞬間溫暖了她寒冷的身軀。
「不要碰我!」杜野再度受到驚駭,當下掙脫著。
「依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你沒有任何機會可以擺脫我。」幾乎是嘲笑的,他冷冷地緊抱住她拚命掙扎的嬌軀。
掙扎中,她的長髮掃過他的鼻尖。她的身上還留有他的味道,屬於她和他的烙印和味道。
這一聞,竟讓他有些癡迷了。
「與其被你們哈希姆人繼續侮辱,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她咬著唇,自知無力抵抗,掙扎的動作跟著停止。
「那件事情並非我的意願,縱使的確是我下的手。」他低下頭,溫潤的唇摩挲著她的粉頸。
「不要……」她的聲音是哀求、恐懼的。他溫滑的唇瓣在她後頸游移肆虐,激起她強烈的無助感。
「如果你不是約塞人,或許我們會是朋友。」炎焰緊抱著她,她虛弱的身子經不起任何風吹草動,彷彿只要一有動靜,她就像失根落葉般凋零。
「如果你是約塞人,我們也絕對不可能成為朋友。」杜野悶哼一聲,整個人無力地被他緊摟懷中。
這個在哈希姆叱吒風雲的可怕男人,果然冷血、強勢。依照目前的態勢,史德根本沒有機會挽回劣勢,這個男人太強勢了,溫柔仁慈的史德不是他的對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一想到約塞王國的可悲處境,杜野便感到虛脫無力,腳一軟,整個人直直倒在炎焰懷中。
「杜野?」他感受到她的虛弱無助。
「有沒有辦法可以救史德,告訴我有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救吏德?」她的聲音是哀求的。她清楚的明白只要「約塞之神」一落到哈希姆手中,就是約塞王國徹底毀滅的時候,屆時,史德和其他所有約塞王族,下場絕對淒慘。
「史德和你究竟是什麼關係?」他低頭沉聲問。
語氣和神情是冰冷的。
「我們……」她頓了下。「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她勉強地吐出這幾個字。從小她所暗戀的人就是史德,只是史德並不知曉她的心意,他待她如同妹妹,僅是兄長般的愛護。
「你說的是實話?」炎焰語中有著質疑。
「嗯。」她覺得好累,順著他的緊摟,整個人無力地癱掛在他身上。
「既然如此。我可以救你一命,只要你答應留在我身邊。」他冷冷地提出交換條件。
「我求的不是個人苟活。」她整個人埋在他的胸懷中,搖搖頭道。為何她對這個男人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他孤傲的眼神,冷冽的語氣,好似兩人之前使認識了。
「其他人的生死我不想過問。」他的語氣依舊冰冷,一如他此時的表情。
「我的生死又干你何事?為何你願意救我,為何又要把我留在你身邊?」杜野從他懷中抬起頭來,表情滿是憤恨和不解。那俊秀的臉蛋上掛滿了淚水,只要一想到史德和其他人的處境,她就忍不住掉淚。其他約塞人此刻正在受苦受難,她又有什麼資格窩在這個男人懷中尋求生路……
「我做事向來不需要理由和原因。」他低望她,吻去她頰邊的淚水。
「別碰我……」她使盡全力掙脫他的鉗制。「我寧願死也不要再受你們的屈辱,若其他人全死了,我一個人苟活又有什麼意義,既然我現在幫不了史德,那麼我更不能成為你們用來要挾吏德的籌碼。」她後退到窗邊,直到後臀抵著窗沿。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他向前逼近,同時明白她的企圖。她想從窗戶跳下尋死,窗外是芎嶙陡峭的高聳巖壁。
「如果連選擇死亡的能力都沒有,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話一說完,她使盡全身力氟攀爬上窗戶。
她不要讓自己成為史德的負擔。史德要不是為了救她,絕對不會交出「約塞之神」,只要她一死,史德就不必受制於哈希姆,只要她死……
站在窗沿,窗外的寒風從她耳邊呼嘯而過。
「你若以為只要你一死,史德就不必受迫於哈希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他沒有上前制止,反而無動於衷地站在一旁,露出冷冷的、自負的平靜神情。
「為什麼?」杜野遲疑了下。
「現在史德人在前往取回『約塞之神』的路上,就算你死了,他未必會得知這個消息。而且我們一定會封鎖這個消息,所以他絕對不會知道你的死訊,這麼一來,你的死對他來說毫無助益。」他緩步向前,定定地平視半蹲在窗沿的她。
這是她第一次和他平起平坐,同時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清楚他的五官。
他的鼻樑挺立一高拔,目光冷冽,炯炯有神,同時地散發一股魔魅般的邪美。
她的打量緩和了兩人的對白和情勢,炎焰的冷然氣勢讓她一時忘了自身處境。
四目相對,除了起伏不定的呼吸聲,四週一片安靜寂然。
「想清楚了嗎?」他迎望她略帶驚愕的視線,孤傲依然。
他的聲音將她帶回現實中,對於自己出神地打量,感到窘然。
她匆忙收回打量的目光,慌亂自責得不知所措。
「這條小命還是留著報仇吧!你活著,對史德、對約塞王國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伸出雙手,一把將她抱下窗沿,容不得她有絲毫的猶豫。
「我的存在……只會增加史德的負擔。」她黯然地垂下眼簾,充滿無力感。
她的種種神態,炎焰全看在眼底。他不發一語,思索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