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傲鷹戲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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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怎麼回事?她感覺有人壓住她。好重,她不能呼吸。她努力睜眼,卻只是朦矓中看見個生人欺在她身上,正野蠻地欲撕去她的衣服。

  白衣蝶急著想推開他,身子卻一點力氣也沒有。老天她急著想呼救,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無助地睜大雙眸,說服自己這是在夢裡。

  誰來救她?

  無助中,她用盡僅存的力氣阻擋他扯去她的衣服。

  胡群厭倦她的掙扎反抗,乾脆一掌劈昏了她。

  白衣蝶於是墜入無止無盡的深淵,失去意識……

  此時——

  京城的寧記布廠忠二店。

  寧時鷹步出廠外,臉上儘是微笑,丁邦跟在一旁領了一張銀票。

  「少爺,再收兩家廠子的帳,咱們就可以回去了。」他說著,將銀票遞給了寧時鷹。

  寧時鷹將銀票塞進衣內,忽而有個冒失鬼衝撞了他。幸而寧時鷹身強力壯,身子只顛了一下。也就不計較,和丁邦討論著今晚上何處吃飯。

  他竟沒發覺袖內的錦帕被方纔那一撞,跌飛至一旁的地上。他猶自和丁邦說笑走了好幾步路。

  頃刻間他彷彿心有所感,回頭怔怔呆了一會兒。

  「好像……」好像聽見有人喊他。

  「少爺,怎麼了?」

  大概是太想衣蝶了,他笑笑搖頭。「沒事沒事——」和丁邦繼續方纔的話題。

  且說蕭怡紅和杏兒等在房外,兩人的心情都緊張著。

  由於杏兒天性善良,內心備受煎熬。她很想救白衣蝶,又怕連累自己的親人,但袖手旁觀卻又過意不去,於是她不禁愁容滿面地乾著急。

  「小姐……」忽然她轉頭道:「小姐,我……我內急。」

  「你真麻煩!」蕭怡紅嚷道:「茅房在屋子後頭吧?你自己找找看,別打擾到胡群,要不有得你一頓打!」

  「是,我馬上回來!」杏兒敷衍著,繞到屋子後頭。

  她從屋後的偏門溜進屋內,然後從廚房撿了一根粗壯的木頭。

  她小心、輕聲地穿過廚房……

  她抓著那根木頭,心中滿是恐懼。她知道,如今只有她可以救白衣蝶,這勢必得冒奢極大的風險。也許不值得,然而杏兒知道白姑娘是個好人,怎麼可以任她被胡群玷污?

  如今也只有賭一賭了!杏兒豁出去了!蕭怡紅淨幹些傷天害理的事,她絕不讓她得逞!

  杏兒顫抖地溜進房間,看見胡群正忙著扒去自己的衣服,迫不急待地撲向光裸的白衣蝶……

  趁此時,杏兒輕輕溜到他背後,揚起那木棍,閉上眼,使勁全力地狠狠朝他用力擊去——

  胡群沒料到竟會有人偷襲他,毫無防備地被重重擊傷後腦,登時悶哼一聲昏倒床上。

  時間緊迫,杏兒扔下棍子,速速推落桌上正燃燒的燭台,然後對外頭大嚷:「小姐,失火了,小姐……」

  跟著,她例落地用棉被將不省人事的白衣蝶速速裹住,趁火勢尚小,慌張地衝出去,一邊口裡嚷著小姐、小姐,一副驚恐的模樣。

  蕭怡紅在外頭看見房內有火花冒出,又見杏兒半拖半抱地摟著白衣蝶出來,她又急又怒。「怎麼回事?」她抓住杏兒喝問。

  「我不知道啊,小姐,我人才經過茅房就發現有焦味傳出,擔心的進去瞧瞧,誰知那火已經冒了出來……」

  「那麼胡群呢?」

  「咦?他怎麼還沒出來?方纔我聽他要拿什麼包袱才走!我於是就先攙了白姑娘出來……」杏兒緊張地說完大串話,心頭志下心極了。

  蕭怡紅犀利地盯著她瞧,杏兒心虛恐懼地迴避她的目光,忽而一記耳光摔了過來。

  「小姐?」杏兒眼淚迸了出來,右邊臉立刻高腫起來。

  蕭怡紅憤道:「你當我白癡嗎?我看八成是你搞的鬼!」

  杏兒雙腿一軟,急哭了。「小姐,冤枉哪!杏兒哪有那膽子?況且白姑娘和杏兒非親非故的,杏兒怎麼可能會為她去惹您生氣?」

  她說的也沒錯!

  蕭怡紅望著被杏兒抱出的白衣蝶,又見房子整個地燒了起來,看樣子胡群是被困在裡頭了!天色已晚,蕭怡紅袖子一甩道:「不管了,反正白衣蝶也不會知道自己到底被玷污了沒,一切還是照計劃進行,這附近應該會有獵人避雨的小屋……」

  蕭怡紅催促道:「走吧!快點去找找,免得她現在醒來!」那她可就前功盡棄了!

  現在少了胡群,她一個人還是堅持要完成她的計劃。白衣蝶害她吃過那麼多苦頭,害她被眾人當成笑話,這筆帳她絕對要算!

  什麼是萬念俱灰?

  什麼叫痛不欲生?

  白衣蝶清醒後徹徹底底明白,那是什麼樣可怕至極的感覺。她被玷污了,玷污她的人走了,模糊中似乎看見是胡群。

  白衣蝶的眼神空洞,神情恍惚,愣愣坐在床畔。世界在一瞬間毀滅崩塌,她措手不及,傷心得忘了言語。

  她只記得昏厥前,胡群正撕去她的衣服。白衣蝶哀傷欲絕。

  耳畔,是蕭怡紅的聲音,不停刺進她耳裡。「沒想到愛你的人這麼多,時鷹哥哥愛你,胡群那淫賊也愛「親近」你!不曉得誰最令你滿意——」

  白衣蝶恨恨地罵。「你好卑鄙!」竟和胡群串通來害地。

  蕭怡紅冷笑道:「是嗎?是你逼我的。我還有更卑鄙的手段。明天我就上鎮裡小口訴所有人,寧少爺最寵愛的女人,也是頂頂有名的大美人白衣蝶,竟被採花大盜胡群結玷污了——當然,我也不會忘記讓寧府上上下下的人全知道這檔事,我看你以後拿什麼臉去見人?」

  羞憤和傷痛啃蝕白衣蝶的心,她咬緊唇咬到滲血。

  怡紅殘忍地加上一句。「當然啦,時鷹哥哥也會聽見你被胡群玷污這事——」

  「你到底想怎樣?」不,決不能讓時噴知道這件事。她沒有臉再見他,她覺得自己好髒好髒,她沒臉見任何人。白衣蝶沒有哭,心卻在淌血。

  眼前沒有了路,她絕望地挨著痛,任蕭怡紅嘲笑地在她的傷口上灑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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