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傲鷹戲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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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憐蛾?他也有這一面。

  丁邦驕傲道:「只要姑娘細察就能發現,我們少爺其實很善良。」

  白衣蝶微笑地點了點頭,便轉身回房去了。

  隔日,曲龍鎮內。

  人人談論著寧大少爺利用賭術搶親之事。談起寧老爺那聰明絕頂、行事不羈的大少爺寧時鷹,無不麗出欽羨之色。鎮民的津津樂道,讓龍鳳賭坊坊主趙大深沒臉出門,只有躲在家中生悶氣。

  他那垂涎了那麼多年的美嬌娘,好不容易到手,竟然未圓房就被寧時鷹搶走了。一夜之間,他成了曲龍鎮的大笑話。

  堂堂賭坊坊主,竟賭輸門外漢寧時鷹!他真該羞愧的撞牆。不過,他當然不會這麼做,一來是他貪生怕死,二來是自那夜輸給寧時鷹後,賭坊的生意竟忽地大好起來,蜂擁而入的賭客就差沒把賭坊大門踏破。

  因為大家都相信坊主賭技這麼爛,他們贏錢的機會應該很高。

  因此,趙大深的心情真可說是「悲喜交加」,只能說世事本來就是禍福相倚。

  然而,寧時鷹搶親這事,卻也惹起一場不小的風波。

  畢竟有好多人因這事而「綠」了一張臉。

  蕭府當然至少有兩張綠慘慘的臉蕭老爺和蕭怡紅。

  而寧府,則是一大早就有人已經氣得幾乎昏厥過去。

  沒錯,那正是寧老爺。憂心的寧夫人則在一旁順著他的背安撫他。

  而寧時鷹呢,依然面無表情、不痛不癢地聽訓。

  寧老爺雙眸瞠得銅鈴般大,斥喝連連。「荒唐!你什麼不學,學人家拿地契去賭?不孝子!」

  寧時鷹淡淡應道。「爹,我又沒輸。」

  「混球!萬一輸了呢?難不成寧府就這樣一夕之間毀在你這敗家子手上?!」不禁為兒子的魯莽捏把冷汗。

  寧時鷹陳述事實。「爹,你息怒吧。放心!我啥也沒輸。」

  「我問你,萬一輸了呢?你怎麼向我交代?!」

  「沒有萬一,因為根本沒有發生——」

  「你、你、你——」寧老爺指著地,氣極地咳了起來。

  寧夫人忙扶他至椅上坐下,一邊回頭斥責兒子。「鷹兒,你就少說幾句,別頂撞你爹爹了!快向爹爹認錯道歉就好了嘛——」

  「我又沒錯——」寧時鷹固執地挺著身子。

  「沒錯?」寧老爺立刻又氣得要跳起來:「你忘了你未過門的妻子嗎?這事傳成這樣,蕭家問起來你要我怎麼說?」

  「照實說啊!」

  「哼!照實說?說你貪圖美色搶了白衣蝶回來。你有沒有想過怡紅聽了會有多生氣?」

  寧時鷹直言道:「趙大深多行不義,逼人為妻,我救白姑娘免遭他毒手,也算是替天行道。」

  「她是什麼出身,需要你堂堂寧府的公子去賭坊救她?甚至拿地契去押注?她值得你做這麼大的犧牲嗎?不過是個酒鬼的女兒。」

  寧老爺高高在上的態度一向令寧時鷹反感。然而他也明白,要一向勢利的父親改變觀念,簡直比登天還難,他索性閉上嘴。

  而寧老爺可還沒教訓完。「時鷹,你是被白衣蝶的美色給迷惑了嗎?唉,你已經有怡紅了,人家怡紅長得也不差呀!你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得罪蕭府。」

  寧時鷹仍是面無表情。

  寧老爺又道:「你快點請白姑娘走吧!免得意怡紅生氣。」

  「不!我要留下她。」寧時鷹篤定一句。他不希望白衣蝶返回那沒有溫暖的酒鬼父親身邊。他對她背上那怵目驚心的鞭痕仍耿耿於懷。他想保護她,就算會得罪怡紅也在所不惜。

  寧老爺簡直要被他氣死了,他咆哮。「你留下她幹麼?你都要娶怡紅了。」

  「爹爹還不是娶了娘,又納了一堆小妾?」他駁道。

  「你、你——」一句話頂得他沒話說。

  寧夫人忙出來打圓場。「鷹兒,你就少耍嘴皮子了,把白姑娘送走吧。你不是自小就有十二金釵陪你嗎?有了她們你還嫌不夠?再不然這世上女人多的是,犯不著硬要留下這個白姑娘吧?」

  寧時鷹傲然回道:「我既然救了她,就要救到底。總之,我是不會送她走的。」他心意已決。

  說罷,他拂袖離去,丟下盛怒的父親和焦慮的母親。

  走出內廳,寧時鷹踱向他住的明仁園。

  經過迴廊,他一眼瞧見正低頭沉思的白衣蝶。她不知正俯望著什麼,正看得出神。

  涼風習習,吹得她衣袖飄飄。娉婷纖細的身子似柳葉一般單薄,惹人垂憐;黑亮直密的秀髮柔柔垂落肩背。

  淡眉憂眸、抿緊的唇,顯示她似有重重心思藏於心內。

  寧時鷹悄聲走到白衣蝶身側,她並未發覺。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他才明白原來她是在看錦魚。

  「白姑娘喜歡哪一隻?」

  他忽的出聲,驚得白衣蝶本能的跳起,轉身防備的退了一大步,一時沒站穩就往池內栽去。

  「小心!」寧時鷹俐落地一把拉住她下墜的身子,順勢攬進懷中。

  望著懷裡的人兒,他不禁笑她:「怎麼這樣膽小?」眸內有著藏不住的寵愛。

  原來是他!白衣蝶收神,尷尬地推開他站穩了身子。

  寧時鷹笑問:「用過午膳了嗎?」

  「用過了。」

  「是嗎?我以為你肚子餓才猛盯著錦魚瞧。」

  白衣蝶斜瞪他一眼。「我只是看魚兒游得那麼自在,看得出神了,才不是因為肚子餓。」

  她嬌嗔的模樣煞是動人,不過寧時鷹捨不得惹她生氣,趕緊改口。「白姑娘還住得慣嗎?」

  白衣蝶即刻認真回答。「謝謝寧公子收留我和芯心。但是非親非故的打擾您也不好,我明日就和芯心離開。」

  「非親非故?」他的黑眸瞬間變得深邃:「我以為你和我之間關係已非比尋常。經過那一夜,我們有必要還刻意如此生疏嗎?」

  她那種冷漠防備的態度,終於惹得向來大而化之的寧時鷹不高興了。

  曾經的親密,他沒有忘記;倒是她非但忘得一乾二淨,而且還連一點懷念也沒有呢!

  寧時鷹自詡是個多情的性情中人,怎麼也沒想到,今生竟會遇見一個如此無情冰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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