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就是這樣……」明媚連忙附和,伶俐地轉頭斥道:「梅香,你火生那麼大幹麼?」
梅香佯裝著∼臉無辜,一唱一和起來。「是啊、是啊,都怪梅香,公主,您罰梅香好了,都是梅香一時大意引起了這場災難……」還卯起來認真地道著歉。
胡虜瞇起眼睛冷冷地看她們一搭一唱,他破口大罵:「胡扯,簡直是胡扯——大王,您看看她們兩人穿著一身奇異的衣服,手上還拎著面罩,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本官以為,她們兩個很有可能是宋國派來的刺客,可能想要對大王不利,大王,您可千萬要問個清楚。」
這個胡虜說得未免太誇張了,金兀蟒凝視著明媚那張美麗無辜的小臉,那纖弱的身子,橫看豎著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心狠手辣的刺客,然而為了安撫胡虜,他還是問她;「也好,本王也很想知道,你們兩人何以穿著這身緊身衣?你們兩人何以做這身打扮?」那愚蠢的緊身黑衣繃得她玲戲的身形畢露,渾圓的胸脯,∼把纖腰,該死,她美得似火焰,令他飢渴——他想佔有她,想得發疼發狂。
「這個嘛……這個嘛……」明媚扭緊雙手霎時心裡又兜了好幾圈,手足無措起來。
還是梅香反應快,她掩嘴滑稽地大聲笑了。
「哈哈哈哈哈……公主你就說吧,你就大聲的說出來吧……」
「吭?」明媚大惑不解凝視著梅香,只見梅香拚命地對她擠眉弄眼,比手劃腳,明媚心底猜了一陣……要說啥?她傻傻地瞪著梅香。
梅香忍不住翻個大白眼,這個公主,索性自導自演起來。「公主,您別害羞了,將您想給大王的驚喜說出來吧,相信大王不會笑您的。」
「驚喜?」她瞪大眼睛一副茫然不解的樣子。
梅香緩緩地湊近公主虛假地嘿嘿直笑。「你不是約了大王,子時在花園跟你幽會嗎?你不是叫梅香跟你跳一出舞娛樂大王嗎?你不是硬要梅香穿上這奇怪的衣服逗大王開心的嗎?你不是還要梅香跟你跳舞時戴上眼罩讓大王猜猜,哪個是你哪個是我嗎?」她說得跟真的一樣。
明媚會意過來,好個梅香。「哈哈哈哈哈…·二·
「就是啊,就是啊,剛才被那場大火一嚇,嚇得本宮都忘了。」她轉而瞪著胡統領,下巴一抬,眉毛一揚。「胡統領,你說得對極了,本宮的確是居心叵測,居心叵側地要討好大王啊……啦啦啦啦……」說著,她和梅香兩人手拉著手,抬抬右腿又抬抬左腿,滑稽地跳了一圈舞,那奇怪的舞蹈完全毫無美感可言,然而加上那一身奇怪的黑衣反而令金兀蟒大笑起來只覺有趣。
金兀蟒笑得合不攏嘴,沒想到堂堂一個大宋公主,竟然為了討他開心,甘願穿這樣奇怪的衣服,跳這樣可笑的舞蹈供他欣賞。金兀蟒簡直心花怒放,樂得眉開眼笑,他宏亮的笑聲充斥大殿。
這兩個白癡……胡虜眼角抽搐,凝視著那對主僕跳的滑稽舞蹈,那丫鬟嘴裡還哼著奇怪又荒腔走板的腔調,啦啦啦……啦個不停,再看看大王笑成那副德行,他拉長了臉氣得渾身發抖,他咬牙切齒說道:「大王,她們說的話,您真的相信?」簡直狗屁不通。
不信,當然不信。金兀蟒雖然也覺得蹊蹺,然而基於寵愛明媚的心態,他護起明媚,配合道:「胡統領,你不覺得她們跳得有趣極了。好了好了,方纔那一場大火大家都累壞了,夜深了,你下去歇息吧。」
他懶得追究。
胡統領眼眸結起厚厚的冰霜。「沒想到大王竟讓一個愚蠢的女人牽著鼻子走,還一而再,再而三地擔護她……」這女人究竟有什麼好?
金兀蟒起眼睛,黑眸狠狠瞪他,「胡統領……」他的聲音有一股迫人的氣勢。「她不是什麼愚蠢的女人,她將是遼國未來的皇后,請你說話放尊重些。」他冷酷說道。
胡虜凝視著永真公主和梅香滑稽的舞蹈——這個女人將是遼國未來的皇后?!他眼底充滿著不屑卻無法多說些什麼,只有負氣退下。
胡統領領著那批番兵方一退下,明媚和梅香立即停下了舞蹈,兩人猛煽風累得直喘氣。
簡直折煞我了,明媚在心底將那個朝統領砍了千萬刀,此時她已是香汗淋漓,這會兒才鬆了一口氣,誰知,金兀蟒立即丟來一句——
「現在沒有旁人在,你倒是可以好好地解釋一下,你們兩人到底今晚做了什麼?」他一副傲慢的姿態,淡漠的臉上揣測不出他的心思。
原來他精明得很,沒被她和梅香兩人唬弄過去,明媚既起艷紅小嘴,黑色的眼眸晶燦燦地凝視著他,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我好累噢!」她轉過頭對梅香說:「梅香,我好累哦……好累哦……」該回去睡覺了吧?她狡猾地逃避問題。
金兀蟒只覺好笑,但他佯裝憤怒。
「別轉移話題。」
他發現她緊張的時候,眼瞳會因之閃爍,就像星星。
明媚迴避著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她不可能說實話她求救地轉頭凝視梅香,只見梅香也是惶恐地搖搖頭心底沒有主意。
「好吧……」她出乎意料地反問他:「你真的很喜歡我嗎?」
金兀蟒挑眉毛狐疑地道:「這點我從來不否認。」
「如果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她剪水雙眸閃爍起來,甜甜地說。「方纔那場大火驚嚇了本宮,此時本宮心裡只覺恐懼和害怕,你非但沒安慰我還咄咄逼人的問一堆問題,你真的喜歡我嗎?你的喜歡看來也只是口頭說說而且。」她可憐兮兮地瞅著他,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虛假的甜美。人被逼急了,果然潛力無窮。
一旁梅香看傻了,真有你的,沒想到公主被逼急起來還真是厲害,竟然能想到這招,簡直令梅香崇拜的五體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