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狂情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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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盯著歡沁的臉,張冷並未全盤相信,但不安的種子已種下。於是他交代道:「今後,只要如玉去見周謀士,妳立刻來告訴我。」

  「是--」她溫馴地回答。

  那夜,張冷輾轉難眠。

  當年擊斃沈月的畫面一再重演。那疼痛,多年後依舊清晰真實。

  他渴望見到如玉。他不得不承認,她在他心中日益重要。他起身往她的廂房跺去。

  睡夢中的如玉亦正作著噩夢。

  白日歡沁的一席話,嚇壞了她。她夢見沈月幽怨地盯著她,鮮血一直滴上她的身,她嚇得忙揮她走,尖聲嚷叫

  忽然,她被某個熟悉而強壯的身軀攬進懷中按撫。「噓--不怕不怕。」

  這聲音?這手臂?

  「周恩平?」她喚。一睜眼,卻看見盛怒的張冷。

  第五章

  「放開我!放開我--」深夜宮內,如玉又吼又叫又踢,硬是被張冷架回他自己的寢宮。

  他將她扔到床上。她氣得忘了恐懼,脹紅著臉,一邊喘氣一邊咆哮。「你發什麼神經?見鬼的你!」才剛作完噩夢,又被他莫名其妙架回這裡,她頭昏腦脹氣得半死。 但張冷更氣。她竟然……竟然在夢中呼喚周恩平?她跟他是啥關係?難道歡沁說得沒錯?她喜歡他?

  「為什麼喊他的名字?」

  「誰?周恩平嗎?」

  「妳和他什麼關係?」

  如玉抬高下巴,憤憤地道:「關你什麼事?」

  張冷氣得猛地捏住她下領,沈聲威脅:「我受夠妳的放肆了。」炯炯嚴厲的目光警告地盯住她。

  如玉沒忘記上回激怒他的後果,這次收斂地緩和口氣。「我和周謀士是朋友,不行嗎?」

  「妳喜歡他?」

  「當然。」

  「為什麼?」

  如玉井井有條道:「他斯文、溫和、善良,上回生病,要不是他老在我身旁悉心照料,搞不好我早一命嗚呼了。我不喜歡我的救命恩人,難道要討厭他不成?」

  張冷鬆手瞪著她,卻不知如何向她說明真相,他拉不下臉來。

  張冷只好問她:「妳怎麼知道是他照料妳的?」

  「我睜眼時明明看見是他。」如玉答得理所當然。

  「他替妳擦臉拭汗餵藥?」張冷依舊緊迫盯人。

  「是呀!」那麼溫柔的動作和聲音,她永遠不會忘記。

  張冷靜默片刻後,忽然捉住她的手。如玉一怔,直覺縮回身子,他卻用另一隻輕按她額頭。

  這隻手,好熟悉的感覺。她聽見張冷輕聲問她:「妳想想,是這種感覺嗎?」

  桌上微弱的燭火映著他的臉,他雙眸似也跳動著火焰。如玉屏息,沒有答他的話。然後,他起身放開她的手,走了。

  如玉一臉驚訝,掩嘴癱於床上。是他?真的是他!

  強壯的手臂、溫柔的聲音、細心的呵護,昏迷時,不停守護她的那個男子,竟會是張冷!

  那熟悉的碰觸勾起了幾日的回憶。

  她記得那只厚實卻有些粗糙的手--而周謀士的手卻看似白嫩。

  她記得那溫柔卻帶些沙啞的聲音--周謀士完全不是這樣。

  啊!那真是他?她明白了,卻感受到不小的震撼。一種對張冷矛盾的情感湧現心中。

  黑暗中,張冷的雙眸似乎未曾離開,仍盯住她不放。他的寢室、他的床、他的枕、他的被,忽然一切全是他的氣味,濃重地包住她。

  不!她對那粗暴的臭男人才不會有好感哩!她告訴自己。然而,心頭一股熱卻止不住地蒸發,紅了她的臉。怎麼回事?

  如玉枯坐直至清晨都未睡,而張冷也未再進門。他不知如玉正因他而矛盾、失眠。他直接闖進好友周恩平房裡。

  周恩平正秉燭夜讀,見張冷一臉怒容,於是擱下書本。「這麼晚過來,有什麼事?」

  張冷一言不發,拿起桌沿花彫就倒。

  周恩平瞭解地笑了。「又是如玉惹你生氣嗎?」

  張冷吃味頂他一句:「如玉豈是你叫的?她是我的妾,你難道連這點規矩都不懂?」

  咦?霸主是哪兒不對,怎麼火藥味這麼重?

  見周恩平瞪視著自己,張冷故作經松道:「喝酒吧!就當我沒說。」

  「你愛上她了,是不?」周恩平忽地單刀直入。

  「我沒有!我再也不愛任何女人!」張冷賭氣又乾了一杯。

  「你不好意思承認,沒有關係。但問問你的心,你自己比誰都明白。」

  張冷垮下臉,索性扔掉杯子,整瓶灌了起來。他酸楚一句。「愛她也無用。」

  「怎麼說?」

  「她恨我。」

  「恨是可以化解的。至少她對你有感覺。」周恩平分析。

  張冷沮喪回道:「她喜歡的是你。」

  「我?」

  「她親口對我說的。」

  以自己的敏銳,如玉若喜歡他,他怎可能沒感覺。不!仔細回想,如玉和他相處時,神情並無特別之處。「張冷,你一定搞錯了。」

  「不!不會錯。她以為那陣子她病時,都是你在照料她。而我--」他又開了一瓶酒。「我只是一個會欺負她的惡棍!」

  周恩平只覺一切十分荒謬。

  他不認為如玉對他有任何愛的成分。愛是一種比友情還要激烈的情感,而他們之間從來只有平和自然的氣氛。

  反倒是如玉對張冷態度激烈些。她時時將張冷掛在嘴上,一天到晚一見周恩平便嚷:「怎樣才能賭贏那個張惡棍?」

  要不就是咬牙切齒頻問:「我們來整整張冷好不好?看他那副死人臉就好想扁他。」

  要不就是尖酸刻薄地諷刺:「那臭男人哪天要是見他親切微笑,我大概會嚇死!」

  張冷張冷張冷!她開口閉口全是他。

  周恩平實在不信如玉喜歡的人會是自己。而一旁的張冷卻已經醉了。

  周恩平差了丫鬟帶醉了的張冷回寢宮。丫鬟小心地攙住霸主穿過花園小徑,半途遇見了清早便至花園散心的歡沁。

  她攔住丫鬟。「霸主怎麼了?」

  「在周謀士那兒喝醉了。」

  歡沁眼一轉,微笑道:「現在要回寢宮了是不?」

  「是呀!」

  「可是,如玉要找霸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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