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給我一些機會去表現,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了,時間使人成長,可是你卻一直把我定格在那時候,到底該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
敖翔湊在她聽得見的耳朵旁說著,他真的想努力那不完全只是補償而已,也許有時他總被瑋明氣得發火,但真當瑋明對著他哭泣時……他才明白自己有多在乎著她的眼淚。
「我沒有辦法……」當爆竹在她耳邊炸裂開來的時候,她眼睛還是望著敖翔的臉,當時他臉上的不以為意她一直深深地記憶在心裡,每一次她總會想起當時的事。
「但是我現在已經是個三十歲的人了,你還記恨我小時候做的壞事?」
「不是……」她不是記恨,她只是擔心著,敖翔那時甚至沒有半點悔意,她以為他會留下來看看她的情況,但他卻一直站在遠處望著她,認為她懦弱無能,嘲笑她的膽小怯懦。
「那是什麼?你到底怕什麼?」如果她說得出來,他可以補救的,他一定盡力做到。
「我一直忘不掉你當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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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敖翔和瑋明手牽著手回到敖家,敖家的長輩們差點瞪出了眼珠子,這簡直是奇景,兩個鬧了好幾年的彆扭,如今竟然相安無事,老太太嚷著要去廟裡還願,對於曾孫的出生又多了幾分憧憬。
「也該是時候了……」敖平點點頭和妻子對望一眼。
「畢竟他們兩個都已經不是小孩了嘛!」美霞也為兩人的冷戰解除感到十分欣慰,雖然敖翔自小就被寵壞,但美霞很清楚如果瑋明沒有優點存在,敖翔也不可能當初娶她進門。
既然對彼此都有好感,接下來的發展應該要十分有利才對。
清晨的陽光從窗口透進來,瑋明也幽幽地轉醒,她開眼第一個映進眼中的就是敖翔的臉。
他們不再各據一方遙遙相望,這陣子每天醒來兩人總是相擁著,瑋明開始相信人是需要擁抱的,擁抱使人更加偷悅,尤其當自己伸手抱著敖翔的時候,她慢慢地相信了這個人寬厚的肩膀的確是有能力保護自己。
那一晚敖翔沒有在她哭泣的時候離她而去,反而一直待在她身邊安慰她,這讓瑋明對他的印象有了變化也許是她真的太過寂寞需要有人陪伴吧?
奇怪的是每一次她有這種念頭的時候,就只有敖翔會出現在她身邊,有時候她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一輩子會跟著這個人,雖然她並沒有想外遇的念頭,但是相較於其他人感情生活的多彩多姿,她卻始終如一地只跟敖翔有所牽扯,不能說是沒有人追求她,在大學時期總是有許多男孩對她示愛,但她總是輕易地脫身,只要說了抱歉就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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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翔朝她走來,踏進陽台裡環住她的腰,親密地在她頸問吻了一記,接過她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她泡的麥片。
「現在喝麥片,等下會不會吃不下早餐?」
「我只喝了幾口。」她才喝了一點點。
「那我喝掉好了,免得你等下又吃不下。」敖翔幾口就把杯子裡的麥片給喝光了。
瑋明看著他的動作,她不知道自己該在這時候怎麼表現才像是個好妻子或者是好情人,她一向做不出什麼太親密的動作,多半時候她只是望著他,暗自希望他能懂她的想法。
「那?巢已經都蓋好了啊!」敖翔抬頭看著那窩小巢說道。
「你知道這裡有鳥巢?」瑋明一直以為這秘密只有她才曉得。
「它們那麼吵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前陣子跑來看的時候還是個雛形而已,蓋得還挺快的嘛……」
「所以你早就知道這裡有一對鳥兒了?」
「當然。」敖翔和她一塊抬頭看著鳥兒,「奶奶說有鳥來築巢是好事,你看它們身上有著藍色的羽毛,不知道算不算是青鳥?」
「青鳥。」
「對啊!傳說不是都說青鳥是代表好事嗎?」
雖然她不明白青烏所代表的意義,但瑋明倒是明白「據說」跟「傳說」之類的話並不絕對可信,至少她就不屬於會發生好事以及幸福生活的人種。
「你看我們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敖翔提醒著她。
是嗎?瑋明低頭想了一下,她和敖翔的關係的確有了改善,也許真是托了這對恩愛鳥兒的福,這一次幸運之神真要降臨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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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說!」
瑋明臉上有著尷尬,她實在不習慣這樣,而敖翔臉上的笑容逼得她也跟著想笑出來,但是她從來沒有哈哈大笑的經驗,這實在讓她憋得很難受。
「不過是名字嘛!」敖翔揉揉她的頭髮,一副期待的樣子。
瑋明說溜了嘴,他因此知道她悄悄幫那對鳥兒取名,但跟敖翔之間卻不是那樣簡單可以帶過,也許這是命運所注定的安排,有幾次夜裡醒來,感覺他的手橫跨在自己身上,自己的身體和他的緊緊相依著,她總覺得心裡有個地方微微滲出甜味。
也許日子這麼過著也沒什麼不好,也許真如敖翔所說的,相信他一次,讓過去的事煙消雲散,要不扛著那擔子累的也只是自己。
躡手躡腳地走出臥房,倒了杯水為自己泡了一杯麥片喝,她的食慾已經好了許多,但是體重卻沒補回多少,敖家人看著他們和好,也不再實施緊迫盯人的招式整天守著她,但幾次瑋明對著鏡子裡的自己,不免也要擔心,想不透自己那時候是怎麼回事竟把好端端的人餓成那樣,還好她還活著,若當初真那麼餓死了自己實在不是什麼光榮的死法。
既然現在日子已經開始有了轉好的跡象,和敖翔之間也不再劍拔弩張,也許她該多照顧自己,甚至是花點心思把自己做番整理……
抬頭望了眼那已經築好的鳥窩,那對不知名的鳥兒早已經注意到她的到來,一如以往先探頭探腦地打量她一番,確定她的無害後跟著又和伴侶交頭接耳地親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