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傲主招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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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莫紹擎皺眉,他從來沒有這樣的不清明,這樣的矛盾,這都是因為容心蕾的緣故。她給他異樣的感受,她害得他心神下寧,害他煩惱,害他擔心,她一定是魔鬼,最甜蜜的魔鬼,否則為何他沉睡已久的慾望會瞬間抽芽茁壯?諷刺的是他卻不能要她,這該死的折磨!

  他瞟了晏總管一眼,晏總管對著出神的堡主憂慮地搖搖頭,彷彿已經看穿他的心思——

  他要容心蕾,他喜歡她,沒有其它女人可以替代她。他渴望擁抱容心蕾的慾望在心底燃燒,但他仍故作一臉淡漠,突然一抹冷笑自莫紹擎唇側泛了開來,他發現了自己的可悲,亦明白了自己的落寞。

  他父親將整個飛雲堡交給他的同時,也為他戴上了枷鎖。可笑是莫慎卻拚了命的想要這個枷鎖。現在,莫紹擎就算想拋卻這份高高在上的權力也身不由己了。他背負著眾人的命運,必要時,他必須犧牲自己的利益。

  他苦澀地安撫晏總管。「你放心,我近期便會冊立新夫人。」

  晏總管打結的眉毛稍稍舒緩。「那就好了。」

  「不好了,大大地不好了!」一名婆子氣喘吁吁地奔進堂裡撲倒在地上。「主子啊主子,姨太太不大對勁,她好像瘋了!她竟然跟奴才說您……」那婆子迫切地向莫紹擎陳述容心蕾方才胡說的話,晏總管越聽,眉頭揪得越緊,臉色也益發難看。

  而莫紹擎則是越聽臉色越僵硬,他必須繃緊著臉佯裝他很生氣,但是——老天!他努力憋住笑意憋得幾乎要抽搐了,這個容心蕾,他敢打賭她正常極了,所有的話都是她故意瞎謅的。終於他忍不住地大肆狂笑——她真是學不乖,是不?!

  ※ ※ ※

  容心蕾握緊著拳頭,冷汗不住地滲出她的額頭。錯愕加上恐懼在她心尖上打轉。一片落葉隨著風兒翻飛著打上地面頰,她伸手忿忿地撥去。

  這肯定是場俄夢!但中崎當鋪緊閉著的紅色門扉上,關門歇業的告示卻是那麼的顯眼,剌痛了她的眼睛,混亂了她的思緒。

  爹呢?他們都到哪兒去了?她背脊一陣涼冷。容心蕾慌忙地奔走左鄰右舍問,沒有人知道她爹的下落,只得知那日她赴飛雲堡選親,隔日當鋪便關門大吉。

  失去唯一親人的容心蕾,失魂落魄地漫步在街上。想到爹生死未卜,想到芳姨對爹的刻薄,她便渾身發寒,憂心忡仲,這時她早已忘了身體的不適,只是焦急地在街上盲目奔走打聽爹的下落。

  這樣勞碌了一天,她粒米未進,疲憊虛弱地靠在酒館的門屝邊上喘息,她面色蒼白,渾身疼痛。究竟她離開的這幾天,當鋪裡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都怪那個莫紹擎,容心蕾挫折地在心底怒咆,都怪他限制了她的行動,拖延了她返家的時間,現在她唯一的親爹就這麼的在人間蒸發了。

  想及爹爹,她眼眶禁不住潮濕……

  「蕾蕾?」突然遠遠地人群中有一名衣著華麗的婦人奔向她。親暱地猛對她揮手。

  容心蕾睜大著眼睛瞧了好一會兒,這才大驚出聲:「芳姨?」

  芳姨眉開眼笑地奔過來一把托起她的手。「瞧瞧這是誰?」她笑瞇瞇地熱情打量著容心蕾,口氣異常的親密。「不就是我那乖女兒嗎?!」

  容心蕾莫名其妙地瞪住她,然後急著追問:「我爹呢?當鋪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關門了?爹怎麼了?他有沒有事?」

  「別急別急——」芳姨拉著她往另一條街走去。「怎麼妳一點都不知道?沒人同妳說嗎?」她親切地熱情地拖著她走。「快跟我來——」

  ※ ※ ※

  「奇跡啊、奇跡啊!哈哈哈哈哈……」華麗的廂房內,容玉樹坐在鑲金線的麒麟被褥上頭,左手捧著臉盤般大的甕,裡頭塞滿了高麗蔘,他的右手則是拿著樹枝般粗的高麗蔘大嚼猛嚼,一邊口沬橫飛、神采奕奕地同女兒說話。

  「這真是天大的奇跡啊!」他笑呵呵地對著心蕾直說。「妳那個堡主對俺好極了,給咱們一整棟的房子住;知道了俺的情況後,天天差人送幾十大甕的高麗蔘來給俺補身子,妳看看,妳看看……」他指著床下五隻當初留下的「西藏奶犬」,那五隻小狗躺在地上啃著粗大的高麗蔘,個個養得肥肥壯壯,容玉樹大笑。「連狗都一併補了!沒法子,高麗蔘多到吃不完!蕾蕾,妳好大的面子,妳相公好大的手筆好慷慨,這真是天大的福報,是不是?他想必是很喜歡妳吧?是不?!」

  芳姨在一旁猛跟著加油添醋。「是啊是啊,他好好喔,蕾蕾,妳不傀是我的女兒,你們爺倆真是芳姨的福神,芳姨早說了,好人一定有好報,果然、果然,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俯後仰,只差沒跌下椅子。

  房間裡充斥著他們兩人響亮的笑聲。

  容心蕾站在那裡詫異地望著他們,眼角不禁微微抽搐。虧她方纔還擔心得直掉眼淚,天啊,沒想到他們原來過得這麼好。她還在那瞎操心,看爹容光煥發的模樣,再想起自己在飛雲堡裡頭每日記掛著爹的煎熬,突然,一滴眼淚滾了下來。

  「唉呀!」容老頭慌張扔了手裡的高麗蔘,驚慌地跳下床拉住女兒的手問著:「怎麼了?我的小心肝,我的蕾蕾,怎麼哭了?」他驚慌失措地哄著容心蕾。「是不是在那兒下開心?那堡主欺負妳了是嗎?」他神經兮兮地研究著女兒。「他對妳不好,那別回去了,爹不吃他的人蔘了,咱們搬回當鋪,不希罕!」

  芳姨氣呼呼地扭起容伯的耳朵罵道:「死老頭,你胡說什麼?什麼你不希罕?你少自個兒在那兒扮清高,我警告你,我盼了大半輩子,難得有走運的這麼一天,你這死鬼別給我搞砸了!」

  容伯哀哀叫。「唉呦、唉呦、輕點兒,輕點兒,俺的耳朵要給妳擰斷了,唉呦,妳怎麼手勁變得這麼大啦,敢情是人蔘補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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