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響應他的吻,她大膽地摩擦他的舌頭,和他熱情地糾纏,他加深這個吻,將舌頭探入與她相觸,喉嚨底部響起一陣低沉而原始的叫吼,這一吻擊潰了她,她在他嘴裡輕歎,她的心狂跳,她的膝蓋發軟。
她貪婪的響應他,她想要更多更多……
他們的接吻變得狂態而貪婪,帶著些許野蠻,卻瘋狂而甜蜜。
「我們該怎麼辦?心蕾……」他挫折地在她耳畔低吼。「我該拿妳怎麼辦?」
「你愛我嗎?」她哽咽地問。她抱住他寬闊的肩膀,緊緊地貼近他臉頰。「告訴我……我從沒有這麼喜歡一個人,我的心從沒有為誰跳得這樣快過,莫紹擎,告訴我你心底的話,你是不是和我一樣?」好吧,她投降,她放棄偽裝,她承認她的感覺。她拿她的坦白來交換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不要哭……」他退身溫柔地俯視她。
「我沒有哭。」她咬著唇回道。為什麼自己變得這麼脆弱?
莫紹擎溫柔地注視她的雙眸。「妳的眼睛濕了。」她脆弱的表情鞭笞著他的良心,她矇矓的雙眸等待著他的答案。
該死,她擁有一雙他見過最美的眼睛,而那一把午夜般黑亮的發,散亂在她纖細的肩後,是那麼的撩人……
莫紹擎伸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她的睫毛沾著一層水氣,她看來那麼的需要他保護,偏偏將她留在自己的身旁,只有一再地令她陷入險境。
「有一天,妳將發現所有的傷心都會變得雲淡風輕。」他說。
她抬頭定睛注視他,那淡漠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
她揚眉問他:「什麼意思?」她不懂他想說什麼。
她看起來如此的動人,他憎恨自己不能恣意的擁抱她美麗的身軀,憎恨自己必須壓抑的慾望。
他深棕色的眼眸裡有著不能動搖的決心,他盡可能溫柔地對她說:「在孔雀城外十里遠的村落,有一座避暑的晴莊。那裡應該很適合妳及妳的親人長住。」
「什麼意思?」她費力地擠出這一句。臉色變得益發蒼白。
他簡潔地道:「明日我差人護送妳出城。」
她的心彷彿被人打碎了。「你要將我送走?」這麼快?
她聲音裡的淒涼撕扯著他的心。他試著不帶感情地同她講理。「這對我們都好。我已經決定冊立柳金葉為夫人,妳留下來沒有意義。」只會令他更加心煩意亂。
「哼!」她冷笑。「你分明不愛柳金葉。」她淒然地問他。「給我一句話——」她鼓起勇氣問他:「你愛不愛我?」暫且不論他們能不能結合,也不管有多少困難,更不在乎他打算怎麼安排她的未來,她只想知道他真實的感情。「告訴我,你真正的感覺,你愛不愛我?誠實地告訴我!」她懇求著。
莫測高深地凝視了她好一會兒,他冷漠地回答:「我不愛妳。」他答得果斷而乾脆,這一切不該稱了莫慎的意。
「你騙人!」她咆哮,她拒絕相信,每一次她出事,他那緊張惶恐的表情是騙不了人的,方才知道她出事,他不也是立即趕來了。她倔強得瞪著他深邃的雙眸,她恨不得看穿他的內心深處。「你在乎我的,你只是不敢承認罷了,你若是不愛我,怎麼可能一再情不自禁的吻我,你騙人,你分明是喜歡我的!」她怒咆。「說實話,你說實話——」她不信自己對他一點意義也沒有。她不信!
他滿不在乎地失笑道:「拜託,難道吻吻妳就代表喜歡妳,容心蕾,妳太單純了,只要是長得還可以的女人,男人會有慾望是正常的。拜託妳——」他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妳帶給我的困擾夠多了,我真的煩了,別再那麼口口聲聲愛呀愛的,行不行?!」他殘酷地取笑她。
好長的一段時間,她說不出半句話,只是不敢相信地望著他。
淚水迷濛了她的眼睛,眼神空洞地投注在他那冷漠的臉上,她努力地阻止自己哭出聲音,狠狠的咬牙對他說:「很好,是我自作多情。如果這是你的真心話,我祝福你,永遠不要後侮。」
她望著他英俊卻殘酷的面容,有力的下巴顯示出他的果決,於是,容心蕾悲哀地想,他可能真的不愛她,畢竟他回答得那麼乾脆是不?她鼻子一酸,眼眶熱了起來,眼淚在她美麗的眸子裡凝聚。
莫紹擎眼裡有抹黯然的神色,其中摻雜著苦澀和寂寞。他靜靜佇立在床側,冷漠地看著淚水湧上她的眼眶,他對她眼底的悲傷和失望,表現得滿不在乎、無動於哀。
然而老天知道,看她落淚,他的心一樣不好受,他羨慕她能盡情地藉著淚水的流淌發洩她的傷心,而他呢?連悲傷都得苦苦壓抑。
莫紹擎沉默地凝視她狼狽的表情,然後他想,當初在街市那個神采奕奕、勇敢地和他吵架,甚至敢放肆地踢他一腳的女人到哪兒去了?
此刻容心蕾頸上明顯的瘀痕令他痛心,他帶給她的彷彿只有災難,還有淚水。也許她離開飛雲堡可以活得更好。
他是為她設想的,但他並不以為那就是愛,那不過是一種特殊的關心。他只知道要是容心蕾再在飛雲堡待下去,若因此有什麼不測的話,他肯定要痛心一輩子,他要防範這樣可怕的事,他要送走她,越快越好。
容心蕾憎恨他的無情,她仰著憤怒的臉,哽咽地道:「如果你是愛我的,卻懦弱得不敢承認,那麼——莫紹擎,有一天,你一定會後悔,也許在發現時,我已經不在了,我發誓那遺憾會啃蝕掉你的心,因為你的沉默傷害了兩個人,你跟我。你會後悔致死!」她幾近詛咒地恐嚇他。
「我不愛妳,又怎麼會後悔?!」他怎麼可能後悔,莫紹擎狠心地告訴自己,這世上的女人何其多?就算容心蕾的確給他不一樣的感受,即使他的確為她悲傷的表情感到心痛,但是,很快他就可以回復以前那平靜的生活,只要將她送走。很快地,他便可以無後顧之憂地緝捕莫慎,而不必因她綁手綁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