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君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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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該死!」展雲飛急了。「你不可以,你閉上眼。你感覺它,你放輕鬆!」

  閉上眼?她回頭又瞪他。「別開玩笑了!」臉色蒼白,表情肅然,可展雲飛丟給她一個很受傷的表情。

  「你信我,你閉上眼,難道我會把你摔下去?別傻了!」

  愛君運勁想飛下來,可是聽見他期待的口吻,忽地又心軟,尷尬地僵持著。

  展雲飛催促道:「快,快閉上眼,愛君——」

  愛君想對他咆哮,怔了怔,竟柔順閉上眼。不敢相信,她竟會把自己交給他,任他擺佈。第一次,如此信任一個人。

  展雲飛樂極,立在鞦韆後,掌控鞦韆擺盪的速度。規律又有節奏的令愛君搖晃、擺盪。他雙手一次次穩穩托住鞦韆,再將她推得更高更遠,似要把她蕩至天上,在她墜落時,又托住她。

  愛君習慣了鞦韆,規律的擺盪中,逐漸放鬆。

  半晌,她試著睜開眼睛,看見樹梢在她裸足下,感覺風撲過她臉頰,伸手彷彿可抓住白雲,然後又急速後退,再後退……展雲飛托住她,把她拋出去,遠山景致如臨面前,壯闊天際,將她納人懷抱。

  她斜倚鞦韆,裸足感受涼風襲來,遙望景致變幻,抬頭見白雲在細碎的林間緩移。

  她深吸口氣,乾淨清新的空氣漫過四肢,她不記得自己幾時這麼放鬆過。

  展雲飛得意的在她身後道:「很舒服吧,愛君。」

  她回眸一笑,目光閃爍,臉頰紅粉排排,模樣媚人。

  展雲飛心悸,一把扯住千繩,停下鞦韆,轉身立在鞦韆架前,俯望愛君。

  眼對眼,耳邊只聽得風吹過樹梢。

  愛君坐在鞦韆上望他,展雲飛高大的身形跡斷日光,望著她的視線變得熱情佔有。

  他啞道:「你喜歡鞦韆了?」他伸手,長指刮過她臉頰,呼吸變得沉重濃濁。

  每當他這樣熱情望她,愛君就覺得渾身愉悅地泛起一陣疙瘩,彷彿都因那對眼而變得極端敏感。她恍惚著,前一刻展雲飛還似個大孩子,此際俯望她的表情,卻像一個充滿慾望的男人。

  展雲飛嗓音低沉慵懶。「愛君,愛君……」好像有魔力一般,喊得她的心都融了。「誰幫你取這樣動聽的名字?」

  愛君不敢相信自己竟傻傻地因他的讚美臉紅。「娘取的,她深愛爹。第一個孩子就取愛君。」她眼眶潮濕,隱著一抹憂傷。可憐的母親……

  一見她又露出哀傷的表情,展雲飛一手抓著鞦韆,一手抬起她下巴。不給她傷心機會,俯身便覆上她的唇。

  他低低在她臉畔呢哺:「永遠陪我,好嗎?愛君。」

  愛君沉默。

  心開始動搖,他親密地吻她唇瓣,親吻她鼻尖、眼角眉梢。珍視呵護,小心翼翼如捧著極度脆弱的琉璃。

  愛君情不自禁地在展雲飛灼熱的親吻下恍惚了。

  如果世界只剩下展雲飛……多好!

  這世上再沒有人似他,這樣呵護自己。

  愛君不禁奢望起來,就這麼一次,她想任性地放縱自己,忘記她還有親人,還有未償的恩情。

  「愛君,為什麼不答應?」

  等不到她回答,展雲飛索性將她自鞦韆架托起,將她捧抱胸前。

  愛君雙手撐在他肩膀上,低垂雙眸,目光憂悒,和他熱切的視線相望。

  終於她誠實道:「我……我很想答應。」真心的。

  他這才歡喜地緩了眉梢。「那就這麼說定。」

  「可是……」

  「沒有可是!」

  「但是……」

  「更不准但是!」他強硬阻斷她的話。

  她愕然,然後歎息,只好對他露出苦惱的笑。俯望展雲飛,她雙手圈住他頸項,向來冷漠慣了的目光變得柔情似水。

  「我們……怎麼可以這樣?」她和殘存的理智搏鬥。

  他卻挺起胸膛,無畏無懼、理所當然地道:「怎樣?」他懶洋洋地笑。「擁抱嗎?」他使勁將她牢牢鎖在懷中,她皺眉,他則一臉無賴。「彤愛君,我們想怎樣就怎樣!」

  「你一向這麼為所欲為、蠻橫放肆嗎?」她略帶責備地瞪他。

  展雲飛愕然,忽地仰頭大笑,笑得愛君一臉莫名。待他笑夠了,才注視著她道:「瞧瞧這是誰說的話?」他興味盎然,目光閃爍。「為所欲為的不是我,是你。愛君,是你先來勾引我。」

  「我沒有。」她駁斥。

  「你爬上我的床。」

  「那是要殺你。」

  「你將初夜給我。」

  「那是一時衝動。」

  「是,你將初夜贈與你要殺的人,非常大方。」

  愛君脹紅了臉。「你別說了。」

  「這還不為所欲為嗎?」他伸出食指摩挲她柔軟唇瓣,看著她紅粉絆絆的臉,他的愛君真美麗。「明知會喪命偏要練致命功夫,這算為所欲為吧?」他俯低,額頭抵住她額頭,彼此四目相對。「潛人王府,不顧死活,奪走鎖元盒——彤愛君,你不只為所欲為,還蠻橫放肆。我一再的放你走,你從不感激;我冒死救你,你一句謝也沒有。你說,你是不是為所欲為又蠻橫放肆?」

  他們靠得那麼近,眼睛對著眼睛,愛君微笑,挑起一眉。「你也好不到哪裡。」

  他笑,愛憐地伸手點了點她鼻尖。「所以咱們是天造地設,是絕配,是魚兒離不開水……」他放柔了聲音。「你離不開我……」他已經不敢想像失去愛君會如何,他多麼喜歡這樣看著她,抱著她,彷彿她已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可是她從沒真正回應他的情感,著實令他焦慮。她怎麼這麼薄倖,吝於給他一個承諾?

  愛君伸手,冰涼的指尖怯怯地觸上他眉梢,恍惚地重複著他的話:「魚兒……離不開水?」

  「是,如魚得水。我們往後便誰也不理,就這麼天荒地老,就這麼藏匿,就只有你我,你說好不好?」

  愛君望著他,伸手摸上他略略粗糙的黑髮,還是沉默地逃避問題。

  他抓住她的手,逼她回答。「愛君?」他肅然道。「我要你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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