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聲警告道:「再不下來,我就要吞了你。」
彤愛君俯望那對灼熱視線;更熱燙的是抵在她胯間令她戰慄的硬物。彤愛君壓抑胸腔那股沸騰的情緒,手勁一緊,決定趁早結束他性命。但銀鞭卻在展雲飛提氣一震下給打了回來。
不妙。愛君翻身欲起,他的手更快,將她腰部一攬抓了回來;不過一個勢子,情勢便已逆轉,他將彤愛君按在身下。
「你走不了。」他狂道,這時她手上的銀鞭一掠,在他的臉上抽出一條血痕。展雲飛騰出右手扯住鞭子,順勢將她身子扯進,令她貼上他滾燙的胸膛。
愛君索性松鞭,得意艷笑。「你中鞭,你死定了。」她右腿往他腰上一句,雙手推開他,一個翻身,試著掙出他的桎梏;可惜沒成功,展雲飛一個勢子自她背後扣住她的左腕,一手抓住她右臂,將她釘牢在床鋪上,高大沉重的身子壓制著她,令她動彈不得。
「好身手!」他讚歎,親吻她白皙的頸,將她重新推倒在床鋪,雄健的身軀伏上那柔軟的嬌軀。
「彤愛君……」展雲飛沙啞地喊她的名字,嘴唇在她美麗的肩膀和頸子間流連。「我要你!」他翻正她身子,狂野的視線對上她閃爍的眼睛。
愛君看著他,他身上的衫子敞開,裸露出一片肌桑分明的褐色飽滿胸膛,他強壯炙熱的身體牢牢壓在她身上,那一雙野獸般飢渴又瘋狂的黝黑眼瞳直視著她,那炙熱的視線令她覺得自己彷彿要融化了。他臉上那片形狀姣好的嘴唇方才褥濕了她的頸和背,愛君卻只覺得口乾舌燥。這個男人粗擴英俊,充滿野性的魅力,像一頭蘊藏力量的黑豹——危險,原始,又迷人。
她好奇的伸手學他去摸上他的嘴。「我是來殺你的。」她說。
「我知道!」他輕咬住她指尖,滾燙的掌心移至她胸前,探入排紅的前襟,將那礙眼的衫子褪去,美麗的胴體展現眼前。「這一定是最棒的死法。」他微笑。
「你都是這麼殺人的嗎?」
她冷聲道:「剛才打在你頰上那一鞭餵了毒。」她挑眉提醒他。「你快死了,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她傲然道,他聽了卻仰頭哈哈大笑。
「是嗎?」他黑湛的眼透過技散的發凝視她。「我快死了?」
於是她只能鬆了口,頭昏腦脹地試圖推拒他侵人的舌,卻徒勞無功的只能任他一再地掠奪她的氣息。
愛君被陌生而洶湧的情慾弄擰了思緒,在他輾轉熱吻下,發出一聲聲驚悸的歎息。
他聽見了,慾望像不受控制出押的野獸,兇猛地只想吞噬眼前這頭美麗的小獸……
第二章
房間幽暗,月光偷移,他喘息著直起上身拉開衫子,將它往後一拋。
「那麼……」他注視她。「在我死前,讓我風流一次。」
愛君凝視跨在自己身上那滿頭亂髮、面貌邪肆的男子,凝視那結實健壯完美無假的體魄,往下看見堅硬的小腹,然後看見陷進她衣內,正抵著她的某種硬物。
她模糊的隱約知曉那是他勃發的慾望,她開口,聲音乾澀沙啞。
「你不怕我?」他挨了她毒鞭卻恍若無事,要一般人,早尿褲子求她給解藥了,而他卻向她索取一夜風流?
愛君躺在他身下,抿唇沒有答話。他盛怒的視線只換得她冷漠的回應。
「你該死的叫誰?!」他又咆哮,看著那歡顏在瞬間變得冷漠而遙遠,彷彿他已經不在她體內,彷彿方纔那些熱情灰飛煙滅。
「方笙。」她說,毫無歉意廬音清晰似劍尖銳。「我喊方笙,百羅門教主。」她的回答比冰還冷,比冬雪還無情。
展雲飛目光瞬間凶狠起來,咬牙低咆:「抱你的是我。」
「是。」她挑眉。「我愛方笙,在那至大的歡愉中我想到他,所以很自然就喊了他。」她說的非常自然。然後她昂著臉,很不耐煩地催促。「你到底要不要做完?」她移開視線,嗓音冷酷。「犯不著生氣,你繼續做,隨你要喊誰——」
展雲飛咬牙,憤怒令他在她體內變得更堅硬。「我想殺你!」
「太慢了。」她微笑,那抹艷笑有種看透世事滿不在乎的味道。「你挨了我一鞭,大抵只剩半個時辰的命。」
展雲飛俯瞪她殘酷的笑靨,看著她無情地努著紅艷小嘴吐氣如蘭,聽著她冰冷的話語。
「你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她好野地仰笑。「希望你覺得這朵牡丹值得——」
然後他們抱著彼此,狠狠地顫抖,激動地喘息,像是兩隻緊抱著的悲傷又狂喜的獸,他們赤裸的身體在銀白的月光下緊密地糾纏,糾纏著的還有那矛盾複雜的情緒,以及朦朧隱晦不安的情感。
這一次高潮彤愛君沒喊方笙的名,那憤怒又熱情的衝擊絕不屬於冷漠的方笙;那是展雲飛,屬於他的蠻勁,令她驚愕、令她惶恐,令她痛得無法忽略他與方笙的不同。
激情過後,彤愛君收斂紊亂的思緒,冷著臉推開他坐起。
她瞥著躺在床上的展雲飛,注視他頰上的鞭痕,心底奇怪著他中了鞭毒卻還能若無其事地佔有她,熱情而充滿力量。
展雲飛一臉滿足地雙手枕在腦後,仰望她美麗的臉龐,揣測她的思緒。
「想我幾時毒發而死嗎?」他嘲諷。「還是我表現得太好,想給我解藥了?」
愛君目光一凜。「作夢!」
展雲飛斂容,忽地伸手將她扯人懷中。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瞪著她,緩慢而清晰地道:「讓我猜猜——」他的氣息拂上她的臉。「你認為我中了毒將死,就盡情和我纏綿,把我當另一個男人,借我的身體完成你的夢想。對一個死人,你索性為所欲為……是嗎?」
扣住她手腕的大掌狠勁有力,愛君迎視他冷冽的目光。
「沒錯。」她挑釁道。「有什麼比一個將死的人更能保守秘密。」她艷笑。「相信你很享受這種死法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