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為他瘋狂,他要讓她為他瘋魔,他要佔有她直至她快樂地跟他一起焚燒。是,他絕對要讓她徹底燃燒,不該只有他一個人為愛著魔!
如果她認為愛情是地獄,那麼他要她一起在地獄。
如果她覺得愛情是理智的,是可以控制的,那麼他就要讓她崩潰。
因為遇上她後的自己早失去理智,他要她一起失控。
而他也的確辦到了,他讓她為慾望痛苦地喘息,又興奮地呻吟,他讓她很迷惘、很飢渴又不知所措,她緊緊攀住他背脊,很怕他停止又怕他繼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在她身上做什麼?他下了咒嗎?為什麼如此銷魂?為什麼骨騰肉飛?
這玫瑰在他的親吻下柔嫩潮濕,這玫瑰果真狠狠戰慄了。
春天如潮將它淹沒,愛情滋味野性難馴,而他是不羈的惡魔。
品嚐她的同時也在侵略她,給她快樂的同時也在燒燬她理智。
她沒有力氣抵抗這種快樂,他是那麼囂張放肆,她是那麼緊膩潮濕。
如果這叫墮落,那麼墮落是快樂的溫床。
如果這叫敗德,那麼敗德是甜蜜的。
在薛東奇的親吻和愛撫下,在她無法承受更多時,在最緊的時候,像什麼在地體內斷了,快感一瞬間佔領,從頭竄燒到腳趾,從體內氾濫至全身。
她尖叫的同時用力抽搐,高潮讓她覺得自己爆炸粉碎了,她流汗的同時也激動地淌淚。
「我愛你。」他親吻她的眼角。在她為高潮戰慄之際,按住她雙腿,他挺入她的身體,撐開她、鑿穿她,再次勒緊她已脆弱的神經。
那阻礙他的薄膜輕易被擊碎,她來不及疼,她還在為快感抽搐,他立刻又給她更激烈的快樂,巨大炙熱的脹滿她身體。
她在他耳畔破碎喘息,他在她柔軟深處襲擊。
最敏感的碰著最敏感,摩挲引起焚燒般的熱。最強硬堅實的穿透最柔軟脆弱的,他填滿她的力量強烈到她餘生一想及此都要戰慄不止,他衝刺的力量大到她以為自己會在他身下破碎。
她知道她流了血也流了汗,頭皮發麻的快樂總是要付出代價。
這極致的快樂,讓這代價顯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在一陣猛烈的撞擊後,當他的一部分釋放盈滿了她的子宮,當他也失控在她深處顫抖,她抱緊他啜泣,此生從未感覺像這剎那麼圓滿豐盈。
他充實她空虛的心還有貧乏的身體,她抱著他心情很激動。
他的汗、雨水,還有他解放在她子宮溫暖的情意,濡濕她的身與心,然後她像是融化成一片溫熱的海洋。
他在她體內,他們也成了一個圓。
蘊藏無限,豐盈飽滿的力量,都在這剎圓滿。
多麼神奇,小芷很感動。
這男人擊碎她的同時,奇妙地圓滿她。崩潰她的同時,神奇地瑰麗了她的生命。
她覺得這剎自己像星閃耀。
往後阮小芷不管遇上多暗的夜晚,風雨的路途,她都會想起自己曾經快樂地像一顆閃耀星子,在一個男人的愛寵下,綻放此生最耀眼的光。
她本來以為自己是灰色的、貧乏的、晦暗的,而這男人,這個男人顛覆一切。
從今以後,她可以說她的生命是圓滿的,都因為他。
第七章
阮秀靜失眠,她躺在床上一直沒睡著,窗外天空藍紫,清晨了,小芷還沒回家。小芷以前不會這樣的,阮秀靜輾轉反覆,情緒低落。阮小芷從小就有氣喘毛病,她在這女兒身上付出最多心力,而小芷一直也最聽話,要小芷用功唸書,她乖乖念完大學;要小芷去阿姨的圖書館工作,儘管她已經應徵到某間美商公司企劃部,可是她仍聽話的去阿姨的圖書館工作。
大學時,阮秀靜就教她對男學生保持距離,男孩子血氣方剛容易衝動,女生要懂得保護自己。於是大學時期,阮秀靜從未接過任何男同學的電話,那時念國中的阮馨蕙已經交過三個男朋友了。
小芷就是這麼聽話乖巧,她最疼這個大女兒,以為將來可以倚靠小芷,跟她相依為命。
現在呢?這幾個月,小芷變了個人。晚上常不見蹤影,昨晚甚至沒回來!叛逆的馨蕙已夠讓她煩惱,現在連小芷都要造反?阮秀靜越想越傷心,離婚後她辛辛苦苦把兩個女兒拉拔到大,馨蕙老想往外跑,最終連這大女兒也要離開地嗎?
客廳掛鐘滴答響,五十二歲的阮秀靜覺得自己好慘,女兒沒一個可以倚靠,她們翅膀硬了就迫不及待要飛走……
臥室外邊響起輕微的金屬聲,阮秀靜豎耳傾聽,聽見有人嘗試開門。
阮秀靜閉上眼睛。她知道小芷回來了沒法子開門,因為晚上她等不到小芷回家,一生氣就把門閂上了,看了看茶几上頭的螢光鐘。
六點?
很好,沒出嫁就已經在外邊過夜,接下來是不是乾脆住外邊了?
屋外,阮小芷用力轉動鑰匙,試了一陣,驚訝地瞪著門,不敢相信她被鎖在門外了。
薛東奇剛送她回來,現在她只想梳洗休息,趕著八點半上班。結果,竟然被鎖在門外,回家時她就猜到母親會很生氣,但萬萬沒想到她會狠心到將門反鎖了。
阮小芷不敢按鈴,正當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時,門輕輕打開了。
「姊。」阮馨蕙鬼鬼祟祟冒出來,悄聲道。「快、快進來。」
姊妹倆溜回房裡,阮馨蕙迫不及待追問小芷。
「哇,你贏了!」
「嗄?」小芷困惑。
「你真猛的!一個晚上不回來?平時不吭聲,想不到你是個狠角色啊!」她激賞道。
阮小芷無奈地笑。「媽很氣吧?」
「不不不,媽很平靜。」馨蕙跳上床晃著腳。「她不過敲破一隻木魚,大悲咒念了五小時。」她嘿嘿笑,小芷忐忑。
「看樣子媽氣壞了。」木魚都敲破了。
馨蕙哈哈笑。「阿姨被她煩死了。」馨蕙揉揉眼睛,她等姊姊一晚沒睡。
「怎麼了?」
「媽問阿姨,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