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海浪正伴著闕愛在游泳池邊的庭院散步。
秋末的涼風微吹,海浪極自然地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罩在闕愛纖弱的身上。她柔弱到耐不住一點涼,他知道。
闕愛挽住他結實的臂膀,嬌小的身子親暱地倚便在他身旁,深深吸取他身上獨特的男性氣息,那好問的味道使她產生了無比的安全感,好似今生已找到了依附者一般。
她甜美地輕笑,說:「浪,你瞧,這朵小花真美。」她纖纖玉指指著腳邊的一朵小小的白色花朵,笑得極開心。
「像你。」海浪淡然的語氣中有著掩飾不去的寵愛。
「真的嗎?」因為他的這句話,她笑得更是甜美,撒嬌地膩著他。「我像它,真的嗎?」
他微微頷首,那朵白花旁有一棵聳立的青翠茂盛的大樹,那大樹就像在保護那朵嬌嫩的小白花,使它能夠不受強風烈日的打擊,那樣柔弱的活著,仰賴著大樹。
闕愛巧心,一眼便知海浪的想法,她輕輕柔柔地說:「我是那花,你即是那樹
就這樣永遠保護著我,我也依賴你。真好!有你這棵大樹做我永遠的依靠。」她幸福地微笑:心裡全裝滿了對海浪的愛。
「永遠做你的依靠。」他淡笑著承諾。
闕愛美麗的臉笑開了,迷惑了海浪的眼。
在他倆深情對望的同時,沈歲則征愣在大樹後。
海浪對女人許下了承諾?對女人態度一向冷硬的海浪,這回真動了真情?對象竟是個認識不到一個星期的美麗女子!
凝望他倆逐漸遠去的相稱背影,她自怨自艾地紅了眼。
她,就這麼失去海浪了嗎?就這樣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而她再怎麼挽回,都沒有用嗎?
真教她心傷的,即是自己好幾年的真情居然敗給了闕愛!她──就像是不堪一擊的嫩葉小花,就這樣,輕易地便要走了海浪那從不付出的真心。
而她──沈葳,盼了幾年,卻還是盼不到。是她命中注定無法長久擁有他嗎?
是她癡、是她傻,付出了所有,而他,卻未必肯要呢!愛上海浪這樣的男人,是她今生痛苦的開始,因為──她永遠休想得到他的愛!
第六章
天,又亮了,也是沈葳要面對傷心的新的一天。
鏡中的自己,那樵粹的面容,長髮披散在頰側,將一向堅強無比的她,襯得脆弱幾分。她不禁苦笑。如往常般,將那頭長髮盤在腦後,用遮瑕筆想遮去難看的眼袋和黑眼圈,卻遮不去明顯的樵碎。直到抹上硃砂色口紅,終於使她看起不再這麼蒼白。
下樓後,意外的只有海岸坐在餐桌前看報。
「海爺,早。」沈葳向他打了個招呼。
海岸喃著溫和的笑。「葳,可以請你去叫海浪起床嗎?我有事要與他商量。」
沈葳點點頭。「是。」
她轉身走上樓,腳步停留在海浪的房門外,她僵硬地站立了一會兒。深深地吸一口氣,她轉動門把推門而入。入眼是一貫的湛藍,就像他的名字。
穿越過偌大的私人客廳,到達那海藍色超大尺碼的大床。站定在床鋪旁,她恍惚地盯著空無一人的床面,低下身,伸手輕觸床面。
是冰冷的!而床上的絲被是未曾弄亂的一絲不苟。那麼……海浪是早早便起床或是……昨夜他根本沒回房?
沈葳度起秀眉,思索著海浪可能去了哪裡。忽然,她腦中靈光一閃,大概有個底了。
她悶悶地抬起沈重的步伐,跺至在海浪隔壁房的女伴專用客房。她屏住呼吸,輕手輕腳地開啟房門,如貓般悄然靠近床沿。
倏地,她狠狠揪緊了自己的衣襟。
海浪與闕愛,雙雙未著寸縷躺在白絲被扛蓋的床上。海浪平躺著,而闕愛側臥,將頭親密地枕在他寬庫的肩膀上:一隻白皙玉臂橫越他削窄的腰。烏黑的長髮散撤在床面、絲被以及……海浪的胸膛上!
一向不與女人同床共枕的海浪,現在正躺在別的女人的床上!?而這個教他打破慣例的女人,居然是他認識不到一個月的闕愛,而不是相處了好幾年的自!
沈葳將捂口的手慢慢放下,任其垂放身側,她征住了。
她強迫自己將眼眶中的淚水逼回,深深吸了幾口氣,想藉以緩和心裡奔騰的情緒。但,效果似乎不大。
向前跨了一步,忽然,一個邪惡的念頭竄進她腦海!
她冷冷一笑,伸出手掀起蓋在闕愛身上的絲被。
「啊!」還在睡夢中的闕愛,察覺到有人掀了她的被子,驚叫出聲,也壓住被子,以防春光外洩。
海浪在她呼叫的第一時間內睜開眼,一把捉住那放肆的手,他敏捷地迅速半生起身,眼中泛出冷例凶光!
沈葳垂著頭,望著自己纖細小麥色的手腕,被他大而有力的手緊緊捉住:自跳不禁逐漸加快,失了原有的規律。
「是你。」海浪另一隻修長有力的指扒梳過他微亂的半長髮,冷冷掃了眼低頭不語的她,捉住她手的力道漸重。
沈葳感覺到手腕上的力道漸漸加重,力道大到甚至阻斷了她的血液循環,繃緊得難受!她咬住下唇,忍住那痛。
冷寒著一張俊臉,海浪不肯妥協鬆開手,仍固執地握緊她的手腕,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捏疼了她,他們持續僵持著。
沈默的緊繃情緒圍繞在他們三人之間。
「浪,你先放開她嘛,」闕愛軟軟甜甜的聲音,首先打破沈默,哄著他要放手。「你這樣子,她很痛耶,先放手嘛!好不好?」
沈葳不馴地瞪著她,嗤道:「不用你幫我!」挑釁意味百分百。
他因他反抗的態度而擰緊眉,利眼緊盯替他,想找出她生平第一次反抗的原因,但手勁仍沒緩和的跡象。
闕愛因沈葳挑釁的話而尷尬地紅了小臉,但她仍套上睡袍下床站在他們之間,溫暖的小手各握住他們不妥協的手,欲將兩人分開。但海浪的力氣是何等大,豈是她一介弱小女子有辦法拉得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