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在告訴沈葳,以她現在的身份,是沒有資格這樣對他說話的。在海幫,以下犯上是罪該萬死的行為,她不可能不懂。
沈葳僵住了,心底深處直泛苦楚。她低低垂首,不去直視他傷人的冷例目光,只能自怨自艾地低喃:「是啊!像我這樣身份如此低下的人,怎麼、怎麼敢去冒犯萬人之上的浪哥?」她淒然低笑。那抹強笑,有許多苦澀摻雜其中。
好苦、好酸、好痛呀!沈葳心裡百味雜陳。
海浪逕自吸菸,不理會她自憐的言辭。
沈葳抓起地上屬於海浪的黑色浴袍,套在她身上,不去理會那拖地的過長衣擺,獨自走入浴室。
海浪輕瞥她身著他浴袍的可笑模樣,消失在浴室門退後,他將目光移向窗外。
她是怎麼了?一再挑釁他的怒氣極限,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她只會靜靜服從他,從沒放肆反抗過他,所以他也沒想過她也會有不馴的一天!這……很意外,也教他迷惑呀!他思索著。
沈葳在浴室內衝著澡,她將已清洗好的長髮盤在腦後,露出白皙的頸背。
她注視著鏡中的自己的脖子、鎖骨、胸前、乳溝及胸脯處,全是他任意留下的瘀紅吻痕,她以指輕撫過它們,對於不再愛他的想法又迅速崩潰了。
她低下頭,輕輕地微笑了起來。卻見浴室的門被推開了,海浪赤裸著走進來,直接坐進那偌大的浴缸中,水溢出了些許。
沈葳呆若木雞地看著他反常的舉動。怪了!海浪在這十幾年來,從不曾與她共浴,但是,今天卻破了例,他究竟是怎麼了?
做什麼像活見鬼了似的?「擦背。」漂亮的眼放肆地掃過她白皙的屍體,海浪還算滿意地點頭,淡淡地下達命令。
她回過神,輕問:「你不是洗好了?」在他冷酷的眸光瞪視下,她無可奈何地生進他身後的水中,拾起海綿替他擦拭。
沈葳這才看清他寬闊結實的背部,竟有著淡淡粉色抓痕,不用多想,那一定是她造成的。想起剛剛不久之前,她在他身下那熱情的反應,使她不自在地紅了臉,直慶幸此刻他看不見她的赫顏。
感覺到自己的大腿內側緊貼著他窄削的臀,有股不知名的熱流湧上了腹部,似乎在渴望些什麼!
一股衝動驅使,沈葳傾身向前,以自己豐盈的上身緊貼他寬背,恣意挑逗,讓他感受她的柔軟。
她挑情地伸出舌尖,輕舔著他的頸項,頗挑逗地到著圈圈,挑起他的慾火。
背部那渾圓的感受,使他的慾望迅速被挑起,那青澀的挑情,教他快克制不住自己已然勃發的情慾。她令他瘋狂得想佔有!
「你在玩火?」海浪捉住他撫摸自己胸膛的手,暗啞低沈地問。那危險的聲音隱隱透著快爆發的慾望。
「你喜歡嗎?喜歡我這樣嗎?」她沙啞魅惑的性感嗓音徹底撩撥了他,那惑人的嗓音似在調情!
她何時學會了撩撥男人?沒關係,他馬上會讓她知道,她這麼做,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麼!
一把抓她來胸前:讓她坐在自己的慾望上,大手搬上她胸前粉色的敏感。
她竟也不甘示弱地模仿他的動作,還治其人之身。「怎樣?你喜歡我這樣嗎?不只你會,我也會!」
沈葳因情慾而嫵媚的神態,的確迷住了他!從來不知道,她也有這一面!海浪漆黑的眼瞳變得極問黑。
「你成功了。」他迅速進入她,滿意地看見她失措的臉。
海浪任性地加快速度,也逼出了她堅持不出口的呻吟。
沈葳雙手接住他的頸項,跟隨他主控的韻律而上下擺動,嬌吟一聲聲從她口中送出……
她極度無助地攀住他,只想緊緊地依附他!
多想就這麼跟他一輩子,可惜,他永遠也不會憐惜她!
激情平息後,沈葳無力地倒在海浪結實的胸膛前,與他急促的呼吸交錯,她快缺氧,重重地吸取新鮮空氣。
第一次,她的身體迷惑了他!
但,他能夠忘卻闕愛因她的保護不力而死嗎?能嗎?
※ ※ ※
隔天一早有通怪異的電話指名要找沈葳。
「沈葳。」她在房裡接起電話,聲音冷靜自若。暗自揣測,究竟對方是誰?為什麼一早便打電話指名要找她?
尾端那頭傳來怪笑,不正經地說:「沈葳小姐?」聲音總算恢復正常。「你們浪哥的女人在我們手裡喲!他一定很氣吧?」
沈葳度緊眉。「你是誰?到底想做什麼?」艾雅不會真的在他們手上吧?
「別問我是誰!今晚十二點整,一個人到這個地方來……」他念出一段地址,知道她定會懷疑,便很篤定地說:「沈小姐的車牌號碼是NY5555吧?是被一個叫艾雅的女人開走的吧?」他證明了這事不是子虛烏有。
沈葳的心一沈:心裡起了不安!她對對方說:「你們好好看著她,別傷害她,要多少錢開口就是。」
「哼!」他裝模作樣地清咳一聲,才說:「很抱歉,沈小姐,我們不要錢,只要你來,我們就無條件放人!」
「我會去的。」她簡潔有力地保證。
不要錢的才會是大麻煩!況且又是擺明了要她去羊入虎口……究竟是誰要她的命呢?這一趟去,能不能全身而退,還是個未知故。
或者,這是一個考驗呢?若她安然度過這個劫數,那麼她就可以繼續留在海浪身邊;若是……過不了呢?一切也不會隨著她的消失而有所改變吧?
※ ※ ※
沈葳獨自來到這偏僻的郊區,一大片草叢後有一間廢棄的小木屋,她與那不知名的人約定的地點。
要出門以前,她去找了汪馥蕾。告訴她,她與命運的賭局。
汪馥蕾一聽,便下了決定要與她一起來,否則要將這件極危險的事告訴海浪。她知道汪馥蕾並不是在威脅她。汪馥蕾是想,若有什麼狀況,多個人也多份力量。
拗不過汪馥蕾的堅持,沈葳只好妥協,但避免打草驚蛇,便要她在十公尺外等候。若真有什麼事,便以鳴槍做為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