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曖昧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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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明知他絕不會愛她,卻還是管不住自己那吶喊著要愛他的心,矛盾的心思讓袁韻雅熱淚不受控制地撒滿了他胸口。

  突然,她的肩膀被一雙熱燙燙的大手抓起。她大驚,抬頭就見任祖雍一雙帶著些微血絲的眼凝望著她,那眼中的痛苦和自責是那麼的強烈,讓她被震撼住了!

  「小綺?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他萬分珍惜地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低啞的磁嗓一遍遍低喃。「我就知道你沒有離開我,我就知道!」

  他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袁韻雅望進他意識不清的眼裡,咬著下唇說不出話,喉嚨被酸液浸蝕一樣,道出了一滴又一滴的淚。

  「為什麼不說話?」此刻任祖雍朦朧的眼裡看見的,是溫綺的臉,那一臉的傷心讓他好不捨!他要用他的手拭去她的淚,他要用他的唇撫慰她無助的心!

  任祖雍出其不意地一把摟住她,將她壓在地上,開始以狂妄的吻席捲她,親吻過她的唇、她的臉、她的頸……

  「我好想你,小綺。我就知道你捨不得離開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你只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他像個孩子般呵呵笑出聲,那愉悅的笑聲消失在他們再度貼合的唇邊。

  袁韻雅沒有反抗,他身上散發的酒氣好似也將她醺醉了一般。她閉起眼,貪心地想汲取他只給溫綺的寵愛。

  就讓她放縱這一次吧!

  決定了,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也不願再待在台北,等過完這荒唐的一夜,她就要聽家人的話回高雄,讓時間沖淡這不愉快的一切,包括……眼前已分不清她究竟是誰的任祖雍,把所有都忘掉!

  這是個愛火狂燃的夜,只是,她愛戀的他,心裡想的卻是別人……

  第四章

  北上的山線列車在鐵軌上快速奔馳,袁韻雅坐在靠窗的位子,看著外頭的田園風景。

  她現在還是在那家幼稚園當幼教老師,自從大學畢業後,家人也就比較少上台北來找她了,所以每個週末她都會回家一趟,住一晚,隔日再回台北,如此一來,他們就不用再上來探望她了。

  家人總是希望她能夠回高雄定居,對她勸了又勸,還是沒打動她堅定的意志。

  她為了誰?是任祖雍呀!

  就算他們見面的次數寥寥可數,可是,她從不奢求盼望。只要能和他住在同一個城市,和他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她就很滿足了。

  閉起眼,袁韻雅腦中的記憶迅速倒帶,回到了他們發生關係的隔天清晨——

  身子疼痛不已的袁韻雅醒來後,任祖雍已不在身旁。她猜想著,也許是他醒來時,赫然發現身旁躺著的人不是他口中、心中牽掛不已的溫綺而竟是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而逃開了吧?

  這樣也未嘗不好!至少不會發生面對面時的尷尬,不是嗎?但為何她還會覺得想哭?

  袁韻雅癡癡地看著他曾經躺過的床位,腦海浮現昨晚他愛她的每一次。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心中泛開,讓她的臉上也掛上了笑意。

  她沒後悔呀!沒後悔,更不會忘了他是多麼溫柔地對待她。當她被那堅實胸膛緊緊包圍的時候,還數度流出了莫名的淚水。

  袁韻雅甩甩頭,擺脫那紛亂的心思,以床單包住赤裸的身體下了床,才剛要打開浴室的門,門卻被打開,一道高大的陰影罩住她。她仰高了頭,正對上一雙再深合不過的眼瞳。

  任祖雍剛沐浴完,上身未著任何衣物,下半身套著一件長褲。他只手撐在門框上,還沒想到要用什麼心情去面對袁韻雅。

  當他醒過來,看見的是她沉睡的容顏,被他蹂躪過的唇瓣紅腫,還滿足地帶著笑意,那更是讓他被攪亂了……

  溫綺在死前留給他的一封信裡,居然寫著希望他可以試著去愛袁韻雅!可是,要他怎麼去愛間接害死溫綺的她啊?

  昨天晚上喝醉了,因為思念溫綺過度,他也沒有多想,直覺地便往這裡而來。在神智不甚清楚之下,他真的以為他懷裡擁的是溫綺,沒想到一睜眼,看見和自己纏綿了一整夜的竟然是她……

  「你……你沒走?」袁韻雅斂下眼,害羞得不敢再直視他。

  他不發一語,直盯著她正對他的發頂。

  「你想怎麼樣?」他問得淡然。她對於他們現下這種曖昧的關係作何打算?他不可能把所發生的事都當作船過水無痕。

  「想……想怎麼樣?」袁韻雅重複了他的話,有些懵懂。

  「我們發生了關係。」他淡聲提醒她。

  袁韻雅的頭垂得更低了。「我……我並沒有想要怎麼樣。你……你可以當成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任祖雍微扯嘴角,邪氣的笑紋乍現,幾乎是用輕蔑的語氣說:「你真那麼隨便?」

  他知道由自己這麼說實在是太過分了,而且說起來昨天那件事他也有錯,可是他拒絕承認,只是直覺地想將過錯一再的推到她身上,這樣才能夠減少他心裡逐漸升起的那一股背叛溫綺的罪惡感……縱使,溫綺已經不存在了。

  「我隨便?」袁韻雅刷白了臉。

  任祖雍撇開眼,冷酷地說:「如果不是隨便,你為什麼願意和我上床?」

  「我願意和你……發生關係,才不是因為我隨便!」袁韻雅握著拳,有絲委屈地小小聲說:「我才不會跟一個我不愛的男人上床,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你,我根本不會讓你碰我……」

  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她忍受不了被他那無情言詞所傷害,只是純粹的喜歡,為什麼他卻偏要將它說成是「隨便」呢?難道她愛他錯了嗎?她沒有權利去喜歡一個人嗎?

  任祖雍審視著她,想看出她心裡在打什麼主意。

  沒聽見他作出任何回應,袁韻雅怯怯地抬起眼,望著他面容上那抹陰暗不定。

  也許他覺得她真的是「隨便」——「隨便」的就愛上了去世好友的男朋友!可是她要告訴他,絕不是他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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