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曖昧情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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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而她呢?她算什麼?

  她的外貌只算中等,加上她不如嚴卿擅長妝扮,相形之下,她這朵小花終究是比嬌艷玫瑰遜色。雖說家裡也算富裕,但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幼稚園老師,要怎麼跟揚名世界時尚舞台的嚴卿比呢?

  這一點一滴掠過袁韻雅腦海,她的頭就越垂越低,好像嚴卿就坐在她對面嘲笑著她似的那般抬不起頭來。

  配得上任祖雍的,就該是像嚴卿這樣完美的女子,而不是她這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行的袁韻雅。

  這種自貶身價的想法讓袁韻雅失控地溢出了淚水。

  「袁老師,你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我叫我爹地幫你報仇!」和袁韻雅住同座大廈的小女孩王品心,一張小臉正氣凜然。

  被品心這麼一叫,不只小朋友好奇地盯著她,連前座因紅燈而正巧停下的司機阿正,都忘了要將自己擔憂中帶著愛意的眼光收回。

  「袁老師,你遇到了什麼困難嗎!」阿正從後視鏡看著袁韻雅那讓人不捨的紅眼睛,怕觸碰到她痛處一樣的小心問道。

  袁韻雅不好意思的苦笑著擦去眼淚,搖頭道:「沒有,只是想一些事情,不好意思,讓你看到我的醜態。」

  「別這麼說。袁老師,你是同事和小朋友眼中公認的美女呢,怎麼會是醜態呢?在我看來,你就連掉眼淚也是很漂亮的。」阿正看著袁韻雅的困惑眼神,黝黑的臉浮上紅赧。

  「我……漂亮?」袁韻雅機械化的將手放在未施脂粉的清麗臉蛋上,喃喃說道:「會嗎?阿正,你是第一個稱讚我的人。」多希望這番話是出自任祖雍的口……可她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她還敢說,任祖雍從沒真正的看過她,也許在他的印象之中,是沒有她的容顏存在?

  想到這兒,原本因被稱讚而發亮的眸子又黯淡了下來。

  阿正看見了她的變化,撇開了不自在,為了想再看見她神采奕奕的模樣,他繼續說道:「現在台北已經很少看到不上妝的女人了,連十五、六歲的女孩都是化著濃妝哪!袁老師,你算是少數天生麗質。」

  袁韻雅害羞的一笑。「謝謝你的誇獎,阿正,你讓我有自信了點。」但那又怎麼樣?還是不比高高在上的嚴卿……」想到嚴卿,她的喉嚨就發澀!

  「袁老師,你最漂亮了。」小朋友都贊成阿正叔叔的說法。

  「袁老師,你真的很像仙女耶,爹地還問品心想不想要袁老師當品心的媽媽呢!品心長大以後也要像你一樣漂亮。」王品心直率地說。

  當品心是童言童語,袁韻雅縱容的笑笑,輕輕揉了揉品心的發。

  阿正傻傻的望著她眩目的笑容,直到綠登亮起,才讓車子再次啟程。

  袁韻雅重新攤開報紙,努力撫平被她捏縐的痕跡,不在乎白淨的手上沾染了鉛字。她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看著照片上的男人和女人,心緒飛脫到九重天外,仍是有著任祖雍的影子。

  只要他還沒有說出要與她斷絕的話,她就不會離開!只是,到時候若是他開口,她承受得了要和他分開、再也不相見的思念折磨嗎?

  無言的水光在她眼裡蕩漾……

  ???

  一天過去。袁韻雅手裡仍握著早上的報紙,搭電梯到頂樓,回到任祖雍為她而設的牢籠,一個她自願被囚禁的牢籠。

  鑰匙才剛插進鎖孔,門就由裡面被打開了,袁韻雅沒有呆傻片刻,臉上就已笑開了,非常、非常開心的笑。

  任祖雍赤裸結實的上身肌理分明,黑髮凌亂的他一手高搭在門框上,另一手勾住牛仔褲褲袋,模樣浪蕩不羈。

  與她對看了幾秒,他本來漫不經心的眼眸倏然斂緊。她的笑容就像一道溫煦的冬陽般融過他冰凍的心臟,讓他又想起溫綺——那已經離開他很久很久的人。

  「你……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袁韻雅緊張得手心發汗。

  「我有朋友,你可不可以迴避迴避?」他略過她的問話,說著像是徵詢她同意、其實卻是命令的話。

  袁韻雅這才看清了他俊美臉龐上有著淺淺的粉紅色澤,而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有幾簇小火苗在燃燒,這是他在情慾遊戲中才會有的模樣。袁韻雅的心涼了半截,笑容也自嘴角卸下。

  她瞭解的,他所謂的朋友……不只是「朋友」吧!

  看著手上的腕表——六點三十分。袁韻雅退了一步,木頭人般僵硬地轉過身,強逼自己不許在他面前軟弱掉淚。她挺起了胸,佯裝不在意的說:「那我晚點再回來,不打擾你了。」

  話才剛說完,身後的大門就隨即關上了。

  袁韻雅慢慢走到樓梯間,就著扶手坐在階梯上。她疲憊地合上眼,熱燙的淚珠隨即滴滿蒼白的面頰,一陣陣心悸讓她的淚水更是快速湧出,隱忍到最後,啜泣聲已經出口。

  又不是第一次了,她還在介意著什麼?

  當任祖雍帶著女朋友回到這他在外購買的房子,那就代表他在休假中。這幾年來,任祖雍經營的飯店已上軌道,於是懂得享受的他,便會固定安排為期七天的假期,徹底放鬆心情。

  他簡簡單單一句要她「迴避」,她就只能聽從,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而他完全不說明、不解釋,就像篤定她不會反抗、不會追問……他對她愛他的程度瞭若指掌,不是嗎?

  為了他,袁韻雅每天下班後,絕不在外逗留,待學童返家後,馬上就回到家,深怕他會在她不在時出現;怕他會突然來,冰箱永遠不敢空著,就怕他餓了沒有東西吃;換洗的衣物更是天天準備著。

  可是,每天迎接她的都是一室的黑暗與冷清,冰箱裡的食物若她沒去碰,總是原封不動;換洗的衣物她一擺上,常是不曾被它的主人穿過……若不是他沒來過,那麼就是他來時什麼也沒碰就走了。大多時候,他都是在夜半時分來,霸氣地索取她的身子後,又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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