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好美呀!」愣愣仰望著梁借少的宋微兒,卻懾於他的俊美。他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只是不想移開目光,只陶醉於這般的凝望……宋微兒忍不住伸出手欲撫摸他的優美輪廓……
微兒的指尖一觸及梁惜少臉頰,梁惜少頓時如遭雷擘擊中般的心顫,馬兒感到主人的不安,抬腿仰頭嘶叫——
「啊」
重心不穩的微兒往後栽倒,上半身和下半身份別倒掛在馬匹的兩邊,幸好梁惜少及時住他的腰。
扶微兒坐正身子對梁惜少而言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他皺攏眉頭,莫名自己想擁這小男人懷、低問他是否受了驚嚇的衝動。於是梁惜少強迫自己放開手,拉緊韁繩,馬兒微揚腿,將宋微兒摔下馬。
「哎喲喂呀!疼死我了!」宋微兒頭先著地,摔得不輕。
阿音扶微兒站起,瞪著梁惜少,「你是故意的!」
梁惜少沒有否認,有些心疼的看著微兒額上的傷。
宋微兒搖頭甩去暈眩感,依舊興致勃勃的問梁惜少:「我還可以上去嗎?」
梁惜少掉開頭,不看他。
「不行嗎?」宋微兒非常失望,連明眸都頓時黯然。
「我們走吧!」阿音提議道。
「哦!」宋微兒應聲,但仍依依不捨的望著棕馬。
「惜少,那不是……」桑中約指著一個自街頭向他們這方奔來的身影。
「啊……」宋微兒認出是那個手執短鞭,要他當她跟班,任她打罵的那名美女,她追來要抓他回去了!「快跑呀!」他拉著阿音一溜煙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回來!不准走!」梁惜夕跑遍大小街巷,尋找那野人的蹤影;原以為他會躲起來,沒想到他竟大搖大擺的在街上逛。「回來!聽到沒有!」她一路氣喘吁吁的喊著。好不容易又看見他了,怎能再讓他逃開?
「惜夕!」梁惜少在妹妹跑過他們身旁時喚她。
梁惜夕聽得人喚,停住腳步,回頭望。「大哥,你怎麼來了?」問出口後,才想起自己顧著追回微兒,忘記大哥差人告訴過她去「善興樓」裡等他的。可是這會見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大哥,我有急事,等你晚上回府我再向你說明。」
「惜夕!」梁惜少再次喚住她急於離去的腳步,「今晚大哥必須去蘇家一趟,會晚些回去,你別等我。」
「哦……」梁惜夕快步跑開。對哦!她差點忘了除了公主之外,還有一個更討人厭的蘇歡歡呢!這下子她可更不能讓那微兒給溜了!
梁惜少望著惜夕在街上橫衝直撞的身影,莫可奈何的搖搖頭。他這個寶貝妹妹,從小被他們給寵壞了,一點兒姑娘樣也沒有。還好這裡不是京城,而且父親梁勝覺遲些日子才會來到這裡,否則看到自己的女兒這麼放肆的在街上亂竄,不又氣出病才怪!
桑中約看得出梁惜少的想法,心中也頗有同感。聽梁父說過梁惜夕已定過親,不知是梁父捨不得女兒早嫁而以此理由婉拒上門提親之人,或者真有其人。如果真有其人,他相信他們都希望那人有著超強忍耐力——忍耐惜夕超韌的拗脾氣。
「惜少,」桑中約想起一件要事。「公主和學紹不是和你一起啟程?」
「他們隨後就到。」梁惜少率先趕來和桑中約會合,也替學紹製造與公主獨處的機會。「學紹會帶他們直接到你在城郊外的府邸。」
「餌會不會下得太大了?」雖說是公主自己要求一起與粱家赴北避暑,但若不幸出事,他們誰都逃不掉罪責。
梁惜少並不擔心。「公主有學紹貼身保護,你府裡高手又多。」
梁惜少此番北上,不若往年只是單純的度假。由於十幾年前,梁父揭開文家通敵叛國的罪刑後,這個國家便完全進人平和安泰的時期——對內,各人安於己位,未有政治鬥爭的事件發生;對外,亦與周邊國家維持著安全的友誼;加上年年風調雨順,人民豐收安富,是歷史上難得出現的太平盛世。
然而,就是因為時處太平時代,某些異心人士,藉著人人居安忘危,便又頻頻動作,似乎未曾記取教訓。
對於當年往事,梁惜少並不清楚,只知父親摯友遭文家人所害。隨後,父親極欲為友尋回公道,但因罪證不足,聖上只降罪為首文易謀,而其他被貶為平民的文家人,這些年來發展為「南大都」的首富。只是文家人可能不知道,梁父一直仔細注意著文家的每個動作。
如今文家由曾為侍衛隊隊長的文教天為首,文易謀當年留下的一對子女亦已長大成人。據梁惜少等人近來獲得的消息,文家開始又與當年合作的烏裡五隗國及巫無教有所聯繫。不過,依目前的時勢,文家短時間內倒還難有作為。
而梁惜少和桑中約等人,這回主要是想引出巫無教在「北大都」裡的落腳處,以防這些人在江湖上為非作歹,甚至想擾亂朝廷。
另外,除了必須密切注意文家、巫無教及不斷覬覦他們這塊沃土的烏裡五隗國等的行動之外,更重要的,對於他們北邊的鄰國——近年來統合各族、急速壯大的向沙國 更是得提高防範。
「看來,以後的日子會變得有趣多了!」
語畢,梁惜少和桑中約兩人,都不自覺的望向方才乞兒和宋微兒消失的巷口。
第三章
梁府柴房內,不時傳出刺耳、不成曲調的哼唱聲。
也不能怪微兒高興成這樣。自小他不分季節,盥洗都在湖邊;夏天倒還好玩,一到冰冷的冬天那可就不有趣了。他沒想到,在吃飽喝足後,泡在熱水裡洗澡是這等舒服的事。
奇怪的是,阿音怎麼聽到小夕夕要他兩人把身子洗乾淨後,就跑掉了?還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小夕夕明明告訴他,男女授受不親是指男生、女生不可以親近。那麼他和阿音都是男生呀!為什麼不可以一起洗澡玩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