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搶了這名小兄弟的軍服混入府裡!"統帥!"幾名將軍紛紛站起,握住腰間大刀。
"不用大驚小怪。"雍涯歆一貫的泰然。
"啊!"輕倩璇突然驚呼。她覺得端菜的那名下士很奇怪,所以一直盯著他,沒想到他趁雍涯歆不注意時抽刀刺向他!
雍涯歆聽到掠呼,先望向輕倩璇,然後才感覺到殺氣襲來前胸,急忙後仰、側頭、起身,連躲了對方三招才得空反擊出一掌!
對方口噴鮮血,退不到兩步便有多把大刀同時架在其頸上。過大的軍帽掉落,一襲如絲黑髮披散而下,襯托出清麗的五官。
"雪薔!"竟然是她!
"大膽刺客!該殺!"
"不!"輕倩璇白了唇,"不可以……"
未理她乞求的眸光,雍涯歆走向虔雪薔,"你這天真的女人,還真不死心。我不曉得該佩服你,還是該取笑你。"
"她受傷了,快請卞大夫"
"說!"雍涯歆回身掐住跟過來的輕倩璇的肩膀,"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
"你別問她。"虔雪薔啐去嘴邊濃腥的鮮血,"她已經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了。"
"雪薔……"
雍涯歆研究虔雪薔平板的表情,"拼了命想殺我,又抵死不肯說出真實身份……內情不會單純。"
"你誤會了。雪薔只是為了我……"
"我何必為你?"虔雪薔冷冷截斷了她的話。
"你別為了把罪攬在自己身上,而撇清和我的關係"
"你值得我這樣做嗎?"
"夠了。"雍涯歆威赫的嗓音插入二人之間,"別再唱戲了。"
"統帥大人,刺客該如何處置?"大刀架著虔雪薔脖子上的將士問。
"交給刑房,限兩天之內拷問出她的來歷和目的。"
"遵命! "雄赳赳地押著罪犯轉身。
"等一下! "喚住離去者的腳步,輕倩璇跪在雍涯歆腳前,"你想知道什麼。我統統告訴你,求你放了
她……"
"輕倩璇!"虔雪薔回頭瞪視她,"你敢不忠不義?"
"我" 為了忠義,她哥哥犧牲得不明不白,現在還要賠上她摯友的性命?
"少夫人,你別跪著。"卞大夫扶起她,"少爺,她們武功並不高強,少夫人又有孕,這次你就饒過她們。
"
"卞大夫,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將軍馬上抗議他的婦人之仁,"她想行刺統帥大人耶!按理說剛剛就該立刻殺了她了!"底下響起眾多附和的聲音。
"還不押她下去?"雍涯歆阻止眾人哄鬧。
"遵命。"押走虔雪薔。
"我也是共犯,理當連我也應送入刑房。"事已至此,她不能放任雪薔一人吃苦。
"你放心,我沒打算放過你。"眼神示意二名高階將士,"拿下她!"
"是……"先前他寵愛她的樣子大家都看到了,現在卻翻臉不認人,將軍遲疑地扣住她雙手。
"少爺?"卞大夫喚。他不是當真的吧?
"卞大夫,你別為我求情。"側頭同身側的將士道。"走吧。"
"少爺!你忘了她有孕在身?你捨得她接受刑房殘酷的拷打?"
"等一下!"卞大夫的提醒讓他回了神,改口道:"押她回房。"
"回哪個房?"她現在和大人住在同一寢宮,如果押她回那,不是很奇怪?
"回她先前住的屋子。"
他要把她軟禁在那棟樓屋?"我不要回那!我要和雪薔在一起!。"
"少夫……"
"別再叫我少夫人。"怒顏面向卞大夫,"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叫我一次;我就覺得被侮辱了一次?。"
"你說什麼?"雍涯歆好不容易放緩的表情又凝重起來,斂起雙眉走向她。
"你們別吵。"卞大夫搶在他之前到她身邊,"倩璇,你忍著點,這件事就先這樣" 附在她耳邊說:"別激怒他……"
雍涯歆赴刑房查看,邢官又畏又敬、小心謹慎地領他見虔雪薔。
虔雪薔雙臂高舉過頭,鐵鏈箍住手腕將她吊起,雙腳離地幾寸,此刻因昏死而腦袋低垂。背面衣衫早被鞭繩揮甩得殘破不堪,碎布與模糊血肉纏在一起,絞成黑紫色。
"怎麼把她打成這樣?"
"因統帥大人您說限兩天之內問出她的來歷和目的,她矢口不語,鞭打的力道才會不知不覺加大。"
"她這個樣子怎麼問話?找個軍醫來給她上些藥,等她醒了叫人通知我。" 轉身欲走。
"剛剛二公子來過。"原想隱瞞,但還是誠實稟報比較好。
"慕皚?"雍涯歆顰眉,瞄瞄虔雪薔。他對她有意?
"我們說過他不能進來,但是他仍然強行闖入……"覷瞄他,發覺他好像沒有生氣……好險…… "見犯人
這個樣子,他好像擔心她會有內傷,己經先讓她喝了藥,二公子還說要帶走她,我們說絕對不可以,他才改成要請大夫來這幫她敷藥。"
雍涯歆稍微想了一下,"既然如此,叫醒她,我要問話。"
"是。" 刑官走近虔雪薔,托起她下巴準備掌摑,想想似乎不妥,改為搖晃她雙肩,嚷道:"喂!起來!起來!"
虔雪薔意識稍稍回復,睜不開眼瞼瞳,便開閉唇齒,道:"無可……奉告" 語畢,咬緊牙根,等待繩鞭落在身上。
出乎預料沒有挨打,只有她最憎惡的聲音揚起。
"不錯嘛!嘴巴實在夠緊。"雍涯歆兩手背在身後,緩緩來回踱步,"可惜功夫不高、又太衝動。不過也因為你們功夫底子不好,才沒讓人起疑,想都沒想便接你們入府"
虔雪薔沉默,沒有抬頭,沉重的呼吸表明她還清醒。
"你不肯說實話,我索性自行推想--南許的爪牙我看多了,他們找不到像你們這麼有忠誠度的下屬;依你們秀麗溫婉的氣質,又不像北方的……去掉南許、北梁,就只剩下東青、還有京城……"
虔雪薔的身體突然重重顫了一下,雍涯歆定住腳步,冷眸緊盯獵物,"我想你們不是從京城來,因為聖上沒道理會派兩個年輕女人來我身邊涉險,這麼看來,就只剩下東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