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絕對不讓!你這妖女休想染指我老公!」黃韻蝶調侃的話,讓莫芸焦急地大喊著。
「你既不肯讓,又不肯忍痛穿上禮服,那請問你要亞格娶誰呢?」黃韻蝶雙手交抱於胸前,高仰著下巴睨著莫芸,擺出一副莫芸要是不肯忍耐穿上禮服,她就預備要接收黎亞格的表情。
「我穿、我穿,誰說我不穿的!」莫芸被激得直跺腳。「人家……人家又沒有說不穿。都是衣服不好啦!誰教它突然間變得那麼小件嘛!」真是氣煞人,她是新娘子耶!今天除了天大地大,就屬她最大,不料這些人竟全騎到她頭上來欺侮她。
嗚……等會兒她一定要跟她老公好好訴苦一番。
「我看不是禮服變小,而是你的身材突然腫大吧!」邵依琳在一旁落井下石。
「媽——」莫芸顧不了新娘子該有的柔美嬌羞形象,懊惱地大喊一聲。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想不到她媽媽比虎還要毒,專做些扯她後腿的事。
「吼什麼吼?你給我把嘴巴閉緊一點,有哪個新娘子像你這樣的,還不快給我深呼吸,祈禱我能順利將拉鏈拉上,而且還不會把禮服給撐破。」
就這樣,在邵依琳一聲令下,莫莉負責壓平莫芸的小腹,黃韻蝶負責將禮服拉攏、撐著,邵依琳負責將拉鏈用力拉上。
這是一項吃力的工作,但在勞師動眾之後,總算完成了艱鉅的任務。
將新娘白紗穿好之後,就見莫芸蓮步輕移——因為衣服束得太緊了,所以腳步無法輕鬆邁開,吐氣如蘭——因為生怕把禮服給繃得爆開來,所以她不敢大口喘氣,雙頰緋紅——因為身軀被緊緊地包裹著,她熱得透不過氣來;楚楚可憐——因為腰身被勒得痛不欲生,害她眼眶盈著些許淚水,不過這更好,待會兒拜別母親時她就不怕哭不出來了。其實能跟心愛的人從此廝守一生,不知讓她有多興奮啊!在那麼HIGH的情緒下,她如何哭得出來嘛!
此時外頭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鞭炮聲,明白地表示新郎倌已經前來迎娶了。
「站好,別亂動,我出去看看。」邵依琳霸道地限制住莫芸的行動,就怕她一時忘我,動作太過粗魯而把拉鏈給繃開。這種事可萬萬不能讓它發生,要不然臉就丟大了。
只見邵依琳的晚娘面孔在轉過身往外頭走去時,倏地換上一張笑容可掬的慈祥面容,令黃韻蝶咋舌不已。
「你母親的情緒向來轉變得如此神速嗎?」
一聽見黃韻蝶所提出的問題,莫家兩姊妹立即點頭如搗蒜。對她們而言,這情景早已司空見慣了。
在一連串繁雜的迎娶儀式後,黎亞格終於如願娶得他心目中的美嬌娘,接下來只等宴請親友賓客的喜宴結束後,他就能和莫芸享受期待已久的春宵。轉頭看看身旁的如花美眷,黎亞格心中感到十分踏實,瞧!他的新娘多美啊!嬌嫩欲滴、幾乎掐得出水來的凝脂細膚,摸起來軟綿綿的白嫩柔荑,以及豐潤圓滿的身材,看得他心蕩神馳,好想當場咬一口喔!
期待良辰美景到來的人不單只有黎亞格而已,莫芸同樣也對今晚的洞房花燭夜懷抱著浪漫唯美的幻想,腦海中不斷上演著旖旎的黃色畫面,扯開粉嫩櫻唇傻傻地癡笑著。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個精神一爽嘛,她的好胃口就忍不住蠢蠢欲動著,再加上從硬穿上新娘禮服之後,母親就蠻橫地不准她進食,她早已餓得飢腸轆轆了。此時她的眼神正盯著喜宴上的紅燒蹄膀,吞嚥口水的速度遠遠比不上分泌的速度。
好想吃一口喔!可是礙於新娘子該有的端莊形象,以及母親投射過來的殺人眼神,她只好咬緊牙關,忍受著大腸和小腸因飢餓而糾結成一團的不適。
忽地,一雙筷子夾了一塊肉香四溢的蹄膀放到她碗裡。
是她體貼的老公幫她夾的耶!他還用寵溺的眼光暗示她快吃。哇!結婚真好,不但能逃離母親的嚴厲管束,還能有如此英俊的老公疼愛,她真是太幸福了。
一見到莫芸瞟向蹄膀的如炬目光,邵依琳就開始擔憂了起來,又瞧見不知情的黎亞格不斷地夾菜到莫芸碗中,她的太陽穴便開始隱隱抽痛,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就盼莫芸身上的禮服能爭氣點撐到最後。
無奈天不從人願,突地聽見一聲細微的撕裂聲,然後莫芸心滿意足的嬌笑便僵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青紅相交的尷尬神情。
邵依琳瞭然於心,當場血壓遽升,只想速速掩面逃離現場。
「媽……」莫芸細如蚊蚋的聲音顫抖地向母親求救。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從這一刻起,麻煩你假裝不認識我。」這個臉可丟到太平洋去了,邵依琳此時說什麼也得先求自保。
「怎麼了?」察覺莫芸嬌顏突兀湧現的異樣神色,黎亞格柔情地輕聲問著。
「我……」莫芸支支吾吾地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道:「我白紗禮服的拉鏈裂開來了……怎麼辦?我會在所有的親友面前顏面掃地的。」
黎亞格聞言,厚實的大掌伸至莫芸的背後摸索著,果然觸及一片如絲緞般細滑柔嫩的玉膚,當下亢奮難抑的慾念與啼笑皆非的情緒同時湧現。
思索片刻之後,他決定照著自己的意思去做,壓根兒不管這麼做是不是合乎禮儀,反正他這個人向來不受拘束,況且他的愛妻也不是個會按牌理出牌的人。
「別擔心,我在背後掩護你走到更衣室,然後咱們就直接溜回家去溫存纏綿。別理會客人,有爸媽在,他們會頂住的。」
「可以嗎?」
「為什麼不行,是誰規定新郎、新娘不可以半途離席的,這是我們倆的婚禮,當然得由我們小倆口作主,而且若能早點兒走,我們還能趕在蛋糕店關門前去買一個巧克力慕思蛋糕慶祝我們的新婚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