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意隨君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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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好啊!」就算她不說,他也早就決定要一輩子對她好了。

  「那,我是你的了。」她帶著羞怯的微笑,捧住他的臉,仰首輕輕吮住他的唇,以吻宣誓。

  於寫意吃驚地瞪大眼,瞧著近在咫尺的她。

  他不敢動,連呼吸都梗在胸口。

  見他彷彿被嚇到了,她難為情地退開,踱開身藏起嬌羞。

  「歡、歡兒──」他輕喊,她沒應聲。

  「歡兒、歡兒,妳看我嘛,我有事問妳──」他急得跳腳。

  「你問嘛,我有在聽。」最好別問她,那是什麼意思,她都快羞死了。

  「我可不可以──」

  「嗯?」

  他猶豫道:「抱抱妳?」

  啥?這也要問?

  她期期艾艾,無言以對。

  瞧她一臉為難,他退一步打起商量。「不然一下就好,真的一下下就好──」

  不解風情的傢伙!隨君歡都快被氣死了。

  想抱就先抱下去再說嘛,哪來那麼多話?難不成還要她說:我相當期待你來抱我?這二愣子!

  還是不說話啊?

  他失望地垂下頭。「那算了──」

  「算了?你說你根本沒這誠意?」忍無可忍,她卯足了勁劈頭削他,轟得於寫意頭昏腦脹,委屈兮兮。

  歡兒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差了點,唉──

  隨君歡見狀,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主動偎向他。「少擺那副嘴臉,我比你更想哭。」

  罷了,她是看破了,和這傢伙,用不著講少女矜持,反正也沒人打算欣賞她難得的嬌羞之美。

  「是嗎?」二楞子當了真,趕緊摟著她拍撫。「不要哭、不要哭哦──」

  好一個未雨綢繆。隨君歡笑歎,這呆子啊──她淚都還沒個影兒,他就已經準備好要心疼了。

  抬起纖柔素手,撫過他額上的傷,那是她今早的傑作。

  上頭的血跡已經乾涸,他竟連抹個藥、稍作處理都沒有。

  她心頭一陣愧悔。「還疼嗎?」

  他搖頭,醇醉迷人的男中音撒嬌起來特別好聽。「歡兒親親,就不疼。」

  隨君歡微笑,圈住他的頸子,細雨般的吻由他額際、眉、眼、鼻、唇,一一撒下柔情。「這樣可以嗎?」

  於寫意搖頭,有樣學樣湊上前去亂親一通,好玩地一路吮咬到她溫潤的耳垂,隨君歡怕癢地嬌笑,將臉埋進他頸窩。

  「歡兒、歡兒......」他一遍遍不厭其煩地念著,宛如將她當成心頭最重要的珍寶,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呵憐。

  隨君歡滿足地歎息。總以為自己夠堅強、夠獨立了,卻在不知不覺中,戀上他的眷寵,最初的心神悸動,在他以柔情蠶食鯨吞下,化為濃濃的情,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是跟定這個男人了。

  夜,相當、相當深了,他們倚偎著,間或交換幾句細語呢喃,直至遠方蒼穹露出第一抹魚肚白──

  *****

  「娘子。」

  「嗯?」

  「娘子、娘子、娘子──」

  「叫魂嗎?」

  「不是,在喊我家娘子。娘子、娘子、娘子......」

  隨君歡翻了個白眼。「少死人啦!於寫意,你喊不膩嗎?」

  實在不能怪她,他打出房門就一路唸經似的喊個不停,誰聽了不火?

  「不會。」他等著喊這一聲娘子好久了呢!「我要一直喊、一直喊,喊到我們頭髮都變白了,我還要繼續喊。」

  他這是在承諾她,白頭偕老嗎?

  「你這人啊!」她笑罵。他就是有本事,讓她又氣又憐。

  「妳還沒告訴我,好不好嘛?」寫意拉著她的手扯啊扯的撒嬌。

  「好好好,我的相公!」她無奈地笑歎。

  「哇!妳喊我相公了,好棒、好棒──」他高興得又叫又跳,像個孩子似的手舞足蹈。

  「娘子。」他滿足地再喊一聲。

  「嗯?」

  「娘子、娘子、娘子。」

  「鬼叫什麼?」

  「娘子、娘子、娘子──」

  天哪,誰來幫她縫了這人的嘴巴?

  一夜沒睡,他情緒倒是亢奮得很,她實在受夠了。忍耐到最後,連哼也懶了,直接任他一路自得其樂的喊進大廳。

  一見小倆口牽著手進來,老太君伸手招呼。

  「快過──咦?意兒,你頭上怎麼回事?怎麼傷到的?」

  「是──」於寫意正欲開口,隨君歡搶先一步。「是被我傷的。」

  「娘子!」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

  「妳給我說清楚!為什麼把他傷成這樣!」這寶貝孫子,她可是疼進了骨子裡,從小便拿他當寶似地寵著,重話都不捨得對他說一句,她竟然有膽傷他!

  「不是這樣的,奶奶,是我自己不小心──」

  「是我傷的。」不理會於寫意心急的暗示,隨君歡堅定地又重複了一次。

  她知道他會說什麼,但她不要總是仗恃他的疼寵而為所欲為,恣意傷人後,還要他來替她擔下責任,這算什麼呢?

  她不想那麼卑劣、不想利用他,她要用最乾淨的心來對他,這也是他之所以愛她的原因,不是嗎?

  「是我的錯,昨天太生氣了,一時失去理智,誤傷了寫意。」

  「就因為一塊玉珮?」

  「是的。」

  「很好!」老太君重重拍桌,沉下的臉孔冷怒威嚴。「就因為一塊破玉珮,值得妳對自己的丈夫大動干戈?像那種東西,我們於家多得是,要多少有多少,當我們賠不起嗎?貧賤命就是貧賤命,小裡小氣的,早說了妳配不上我家意兒!」

  隨君歡緊咬下唇,忍住受辱的感覺。

  他們都是這麼看待她的吧?是她高攀了,終其一生,永遠落人話柄,成為指責她的最佳借口。

  又來了!她的心又在哭了。

  於寫意心急不已,他不明白,明明不是奶奶說的那樣,她為什麼不講話?

  他沉不住氣地嚷道:「奶奶,您怎麼可以這樣說?是香織先侮辱歡兒的,她只是──」

  「只是怎樣?香織理虧,你不也教訓過了?她氣還不消,難道得打死人才能作數?她心腸就這麼狹小嗎?」

  教訓?隨君歡不解地望向他。

  「奶奶,歡兒不知道這件事,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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