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意隨君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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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頁

 

  不知過了多久,書房的門再度被推開。

  「大哥?」一聲嬌滴滴的呼喚傳來。

  不必見人,光聽聲音,他兩鬢就已自動自發的疼痛起來。

  「香織,有事嗎?」儘管心裡叫苦連天,他還是強撐起最得宜的微笑。

  「人家聽說大哥很辛苦地在書房看帳,就立刻泡了杯茶來,你快趁熱喝了。」姚香織不由分說地將桌面上所有的障礙物掃開,大剌剌地放上那杯茶。

  於寫意歎了口氣,已經學會不去糾正她的自作主張了。

  「喝嘛,這是人家辛辛苦苦才泡好的耶!」

  如果喝了這杯茶,能夠免於她的騷擾,相信他,他絕對萬分樂意灌下它,黃連茶都灌!

  只可惜,他太瞭解她了,茶,充其量也只是提籃子假燒香的爛借口,後續發展才叫沒完沒了。

  瞧,得寸進尺的嬌臀這不就佔據了他椅上的扶手,也許他還應該慶幸她光臨的不是他的大腿,不過──也沒太大差別了。

  看著那道曲線婀娜的嬌軀直往他胸懷偎蹭,一雙毛......呃,玉手東撫西揉的,他絕對有理由懷疑,下一刻她極可能會直接撕了他的衣服。

  為保貞操,他徹底放棄強撐住的禮貌微笑。「香織!別踰矩了,當心嫁不出去。」

  「怕什麼?我們是兄妹呀!」頓了頓,她嬌笑。「何況,要真嫁不出去,大哥也會娶我。」

  娶她?饒了他吧!他又不是禽獸,只要是母的就能交配。

  他苦笑,拉下那雙執意要非禮到襟內的玉手。他可不是鳳千襲那爛人,隨時都歡迎女人來強暴他。

  「既然知道我們是兄妹,這樣的行為並不合宜。」

  說兄妹,其實也只是名義上的關係,實質上,他們並無任何血緣關係。

  七歲那年,母親辭世,父親長年忙碌於生意上的事宜,而家裡頭又不能沒個女主人打點持家,因此才又續絃,也好有人發落家中大小瑣事,並照顧獨生子。

  於是,挑上了孀居的繡姨。

  而香織,便是繡姨與前任夫婿的遺腹子。

  父親並不介意,把繡姨與當時才滿週歲的香織接進門,讓母女倆有個依靠,並視香織一如己出。

  許是感念父親恩澤,繡姨一直很盡心盡力地替他打理家中一切。

  不可否認,繡姨是位溫良賢淑的好女人,父親經年忙於商務,南北奔波,聚少離多,難免冷落了家人,虧得繡姨任勞任怨,不曾有過一言半句微詞。

  在一家人自認有愧繡姨之下,免不了就補償性質地多疼惜香織些,這才將她寵成這般驕縱而為的性子,連繡姨都拿她沒法兒。

  坦白說,香織的個性,他實在不怎麼欣賞;她永遠不懂得什麼叫溫婉謙遜,什麼又叫有容乃大,總是那麼的氣焰高張、得理不饒人,只要她看上的東西,說什麼也不放手。

  就在她十五歲那年,他悲慘地發現,他成了那個被她看上的「東西」,要沒讓她「得手」,怕是要被她糾纏到死了。

  若不是父親在他弱冠那年已然辭世,他還真擔心會被押著拜堂圓房。

  「不管,人家就是喜歡你嘛!」豐腴軟膩的香軀纏上他,口吻任性而嬌蠻。

  「別這樣,香織。」拉開軟玉溫香,他堅定地起身退開,意不亂,情不迷。

  姚香織扁了扁嘴。「你不娶我?」

  「不會。」休提兩人個性不合,單論他只當她是妹妹,就斷然不會娶她。

  「那你要娶誰?」她霸道地逼問。

  「不知道。」情思不動,也許一生就不娶了。

  「我要告訴祖奶奶!」說完,她轉身往外跑。

  該死!她踩著他的痛處了。

  於家人丁單薄,陰盛陽衰,自父親死後,便只剩他一介單丁獨苗,祖母成日盼他成家,好為於家傳承香火,日日催促得他只差沒離家出走了。對於香織的執意癡纏,自是樂觀其成,順水推舟地由她去。

  這下要真讓她去說了,包準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成了身不由己的新郎倌。

  「站住,香織!」

  姚香織停下步伐,得意地揚眉。「怎麼樣呢?」

  吃定了他是嗎?

  於寫意沉下臉。「如果妳不介意有個逃婚的新郎,大可去說!」

  「你──」姚香織氣不過,嗔惱地大叫:「於寫意,你欺人太甚啦!」

  「我沒要妳來招惹我。」他才無辜咧!

  「我到底哪裡不好?你這樣嫌棄我!」要臉蛋,她夠艷;要身段,她也夠媚,他怎麼可以不要她!

  「感覺不對。」再說,他也不認為香織有多愛他。她那個性,往往是為爭取而爭取,最初的情生意動早已變質。

  這是人類的通病,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而他,就那麼悲哀成了她的一種挑戰。

  「放棄吧,香織,我們並不適合。」他歎了口氣,記不得這是第幾次語重心長地規勸她。

  「不要。」得不到他,她誓不干休。

  「那妳最好有心理準備,當我成親那天,給我祝福。」為了教她斷念,他已不惜正面挑釁。

  「那有什麼問題。」她笑得信心滿滿,彷彿認定了她絕對會是婚禮上的新娘。

  於寫意頭更痛了。

  「妳自便吧,還有一堆帳等著我看呢!」

  這回,她沒有任何異議,撩了撩髮絲,風情萬種地離去。

  古人說得好,最難消受美人恩,果真是分毫不差啊!

  瞥見桌上的茶水,他順手端起,啜飲了一口,發現是出乎意料的甘冽香甜。

  這茶要是香織沖的,他於寫意的頭任人剁了當肥料。

  香織是標準的千金大小姐,一雙玉手拿過最重的東西是飯碗;一個連雞和鴨、蔥和蒜都分不清的人,你還能指望她什麼?

  原本只是負氣說說,不過如今一想,香織要真不擇手段地請出祖母,他還真只剩逃婚一途呢!

  不過那實在太丟臉了,想他堂堂一介男子漢,竟讓女人給逼得落荒而逃,不被鳳千襲那傢伙笑到體無完膚才怪。

  愈想愈心煩,他推開門,決定出去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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