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霸道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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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杜芽雙聽出青孟夫正和她想著一樣的事。彼此感覺、默契相合的暖流滑過心間,眼角猶帶淚,雙唇卻綻出花開的笑顏,對句道:「富貴在天。」

  「富貴在『天』……」青孟天挑眉睨她,「在我嗎?」

  「啊?」杜芽雙不懂。

  也還好她不懂。如果她知道青盂天認為她妄想攀附權貴、飛上枝頭,才決定跟著他,她鐵定氣得哇哇叫。

  「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咦?」為什麼他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她自己卻不知道?

  性格霸道的青孟天,自以為是的認定杜芽雙在裝傻。粗魯地抱她上馬,自己亦跨上馬背,策馬疾奔。

  第六章

  兩個人自西雍赴北梁,費了許多時日。不只是因為路途遙遠,青孟天放慢行走步調也是原因之一。他帶著杜芽雙在悠遠浩筋的山川停停走走,終日與綺麗的大自然為伍,和平而自在。

  一路走來,青孟天維持老樣子,話少又嚴肅。剛開始杜芽雙覺得老凝著一張臉的他把氣氛搞得很悶,弄得她鎮日被塊陰影罩著,很不舒服;日子一久,她習慣他的悶不吭聲,偶爾興致一到,她還會纏著他兀自喳呼,也不管他愛不愛聽。

  他在某個小鎮買了全套的女性用品給她。她換上素淨的袖衫襦裙,毫不猶豫扔掉先前一直穿在身上,已經破損的衣物。如今她完全沒有二十世紀的產品;外表的裝扮看來,儼然一名大玄虎內平凡秀麗的小姑娘;即使她向人提起她是未來世界來的人,絕對沒有人會相信。而事情演變至此,她認為自己就算想回去,應該也回不去了才對。

  而青孟天也未曾追問她的來歷。像他這樣的人,固執地以他自己的認定為認定,根本沒有好奇心。杜芽雙倒也樂得不用花費心思編撰自己的背景來歷。

  進人北梁州郡,可以發覺這個都城和西雍民風相差許多。西雍繁榮熱鬧,但在強大軍權的統治下,嚴謹而有規律;北梁吹的是自由風人民開朗豪放。

  杜芽雙隨青孟天住進北梁將王府,到今天已是第四天。二人被奉為上賓招待。

  夜色漸深,臨睡前,杜芽雙在自己房內享受香噴噴的熱水澡。她的最佳男主角——穿越時空來到這裡,第一眼見到的是他,之後日夜與他獨處難怪她有這樣的念頭。

  真實的世界裡連自己的心思也捉摸難定,遑論透視別人的心。不像看小說,男女主角縱然有再多誤會,遲早會互相喜歡。

  她掬水潑濕面容,暗暗向天國的雙親及遙處二十世紀末的方月報平安,告訴他們她在這裡過得很好,雖然日子尚未安定,但,總覺得幸福即將到來……

  溫水浸得她肌膚香滑柔潤,熱氣熏得她慵懶舒暢。這就是她奢求的生活呵,沒有教科書、沒有聯考壓力,可以盡情胡思亂想,作白日夢。

  可是想歸想,她心裡明白,要摘取青孟天的心,很難。他倔傲而執著,眼裡沒有情慾,釋放不出柔情。雖然他收留她在他身邊,但絕不代表他對她有情。

  何況,他已有未婚妻,且就在這府內。

  因為北梁將王爺現不在府裡,所以他們尚未見過他。出面作主接待二人的是將王爺的一對兒女——梁敏、梁憫兒。如果他們未表明身份,不會有人相信他們是兄妹。

  杜芽雙覺得梁府怪怪的。剛來的第一天,曾不小心聽到幾名丫環談話,其中一名提起敏大小姐,其他人立即糾正她該喚敏少爺。就連梁憫兒稱呼梁敏為哥哥時,也常支支吾吾。還有,當青孟天聽梁敏自我介紹,亦有奇怪臉色,「梁公子?」他帶疑地稱喚,好似從未聽過梁家有梁敏這個人。

  梁敏謙稱自己能力不佳,游手好閒,未隨爹親學習政事,所以外界鮮少聽聞他的名號。但看他的外表,總覺他該生作女人,更甚者,人們心中總暗懷疑他其實是女扮男裝。梁敏五官生得陰柔至美,身材高挑纖瘦,舉止帶有濃重的脂粉味。站在俊挺陽剛的青孟天身旁,競顯得美艷。

  他的聲音低沉,說起話來橫眉豎眼,叛逆自我,破壞了外表至陰至柔的美感,但較有男孩兒樣。奇怪的是,他好像不怎麼歡迎青孟天;明眼人可以輕易察覺他未刻意隱瞞的敵意。另外,他還曾背著青孟天,話露暖昧地勾引杜芽雙……

  這幾天他三番兩次私下邀她出遊,而且頻頻想送她東西;她未答應也未接受,對他積極的攻勢有點害怕,但沒有告訴青孟天這件事。

  水溫漸冷,指頭也泡水泡得發皺,杜芽雙卻還捨不得起身。

  相對於梁敏的美貌,他妹妹梁憫兒便真的令人憫憐。梁憫兒微胖,與纖瘦的梁敏一起,可能會被稱為癡肥;她身上的衣物因太過窄小而看得出她腹腰間的肥肉。白天天熱,她油光滿面,讓人直想遠離她。

  但瞭解梁憫兒的個性後,會後悔自己之前先人為主、以貌視人的心態。梁憫兒體貼善良,樂於助人;擅長女紅,廚藝亦極佳。是個有才有德的好女孩。

  梁憫兒是青孟天的未婚妻。

  杜芽雙離開木桶,拿布巾拭去身上水珠。

  她曉得有人質疑她和青孟天的關係。孤男寡女同行,本就容易引人遐思。最有資格質問她身份的梁憫兒卻無視他人的疑問,待她若閨中密友,唯恐她有所不適,細心照料她日常所需,體貼周到。

  所以杜芽雙很難相信梁敏、梁憫兒是兄妹。他們之間完全沒有共通點。

  她開始穿上衣服。甫套上肚兜、布褲,房外有人敲門。

  「誰?」夜漸深,她告訴下人沐浴過後她將直接就寢,請她們明日再處理澡盆以及桶裡的水。未料仍是有人來訪,她不禁緊張,拿外衣掩在身前。

  「是我,梁敏。」

  低沉微啞的嗓音,不由令她背脊發涼,「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有東西要送你。」他又性急地敲敲門,「胭脂水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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