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惑情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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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不……」蘭水若緊閉雙眼,不敢想像下一秒鐘的命運會如何。

  後頭三輛車已停下等著看好戲,而貨櫃車駕駛也注意到麻煩逼近,按響喇叭示警。尖銳刺耳的喇叭聲將整個場面經營得更加緊張。

  莫軒昂無從選擇,自是重踩煞車板——車子滑行好幾公尺,擠進路口車陣中還旋了半圈,才終於無恙地停在貨櫃車的大車輪邊。

  蘭水若睜開眼睛,眼前多輛車子喇叭抗議他們阻礙交通,回過頭,逼他們陷入這種窘境的三種車已經不見蹤影。莫軒昂倒車,退回白線後方,針對他們的喇叭聲才稍止,不過挨了不少白眼。蘭水若松孔緊繃的雙肩,鼻頭酸酸的,眼睛也紅了。

  交通號標變色,莫軒昂使車子前行。「對不起。」

  未料他會道歉,蘭水若好不容易嚥下的淚水又湧了上來。「笨蛋。」她哭出來,就他害的。

  「那是什麼?」莫軒昂看著散落腳邊的照片。

  「別看!」蘭水若彎身拾起牛皮紙袋及掉出來的照片,抬起頭後,她改變主意,將照片遞給他,「讓你看也沒關係。這種東西覺得噁心無比,不過你的話,大概會噴鼻血。」

  正在開車的莫軒昂分心看照片,「真行。」居然拍到讓費瑪麗難堪的照片。

  「是她行。」沒有淫亂的費瑪麗,便沒有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我就是這個意思。」不用看也知道蘭水若正在用眼睛咒他下流。他將照片遞給她,「賣給雜誌社?」

  「好提議。」蘭水若把那些照片收入紙袋,「乾脆交給你全權處理。」

  「你信得過我?」

  蘭水若看著他的臉,「開始傷腦筋了?要怎麼樣才能瞞騙過我,又能妥善處理掉照片,維護你正牌主人的名譽?叫我怎能不懷疑你?撇開你和費瑪麗眉來眼去不說,你為什麼有酒窯的鑰匙?費瑪麗給你的?很遺憾,你們犯致命的錯誤。」

  莫軒昂亮出他的萬能鑰匙,「相不相信它除了能打並酒窯鎖鏈,也能打開你的房間?」

  原以為成功撕下他假面皮而噙著笑容的蘭水若表情一僵,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剛才的情形你應該還沒忘記。現在她只是要人給你好看,還不至於要你的命;不過如果你執意和她鬥,她肯定樂意奉陪。」

  「不然我該怎麼辦?把蘭家雙手奉送給她,她就會放過我嗎?」斗與不鬥都是死,她為什麼不能放手一搏?

  好醜!她不相信她做愛時的表情和姿勢居然這般醜陋!

  費瑪麗惱怒地將照片扔在地上,一旁巴茁·契哈亞派來服待她的男子急忙撿起,掏出打火要燒,連試了幾次才打出微小的火苗,引燃其中一張照片的邊角。火焰很薄弱,若非整片逐漸化為灰燼會讓人以為它根本不存在。男子將那燒了一半的照片放入玻璃煙灰缸,著手點燃中一張。

  他這麼燒要燒到什麼時候!費瑪麗拿起一瓶烈酒,從笨手笨腳的男子手中抽出所有照片後推開他,將照片全丟在煙灰缺裡,淋上酒液,然後拿起火柴盒及香煙。香煙叼在嘴邊,劃燃一根火柴,點燃香煙後,將火柴丟入煙灰缺裡。霎時,煙灰缺像盛著一杯藍色的火,快速吞噬那些照片。

  費瑪麗重重呼出一口氣,原以為能冷靜下來,卻突然想到什麼而更加不安。

  「底片呢?」她走到將照片帶來的莫軒昂面前。「底片呢?沒有底片我燒多少照片也沒用!」

  莫軒昂冷然地看著難得失措的她。一個完全以自我為本位的女人,在她面前槍決十個人她眨都不眨一眼,頭髮有一根不如她卻會氣得跳腳。不用說,這對她將造成極大醜聞的照片,會令她多麼羞怒。

  「底片在……」莫軒昂開口,「某三流雜誌社那兒。」

  「可惡!」費瑪麗隨手拿起東西便砸!「可惡……」

   

  第四章

  蘭水若下至一樓大廳。原先她總是盡可能不與費瑪麗打照面,今天卻刻意走到費瑪麗的視線範圍之內。

  費瑪麗以貴婦人姿態坐在沙發上,微抬眼睛看向她,眸中帶著虛假的笑意,「早。」

  蘭水若立在大廳中央;莫軒昂則停在樓梯口,靜觀眼前他事先已預期會發生的場面。

  「今天天氣不錯。」蘭水若說道。

  「是嗎?」費瑪麗側頭看看窗外,有藍天、有陽光、有鳥鳴,她頷首贊同,「是不錯。」

  「可是很遺憾。」蘭水若撇嘴,不屑地發出一聲輕嗤。「不管今天天氣如何,對某些人而言,都將是悲慘的一天。

  「嗯哼。」瑪麗虛應,看著她等待下文。

  蘭水若淡瞄茶几上的報紙一眼。「比如說某家三流雜誌社,公司、倉儲、印刷廠房遭人縱火,畢生心血付之一炬。從有到無是最令人難以忍受的經歷,不過,大概很多人認為雜誌社負責人罪有應得,不值同情,誰叫他淨以揭發公眾人物瘡疤為賺錢手段。有趣的是,他這期不知招惹到哪位不該招惹的人物,平白被一把火燒得一無所有。」

  「我不像你們這些小女孩。」費瑪麗抬頭,瞧瞧蘭水若頭頂上的大吊燈。「我對那些沒有根據的閒言語一點興趣也沒有。」

  蘭水若不自覺地也仰頭看看自己的正上方。「那麼你最好小心別成為有根有據的醜聞主角。」她轉身走開兩步,「啊,」又走回原位,打開背包,低頭翻看背包裡的東西,「我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是底片……」

  底片!費瑪麗倉皇地站起來,走到蘭水若面前。「什麼底片?」不是聽說底片在雜誌社那兒?她已經要人將雜誌社所有東西燒成灰,為什麼還有底片?

  「我整理房間時找到的。」蘭水若拿出一疊經過顯像的底片,「都是你和爹地的照片,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我那裡,喏,這應該交由你保管。」

  費瑪麗接過那疊底片,「謝謝。」心知自己被個黃毛丫頭耍弄,眼底有抹掩飾不住的氣惱及羞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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