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水若咬著下唇,瞪大雙眼。不可能……這些事沒人知道……即使是以往送她上學的司機也不明白,為何她總要中途停下數分鐘……
「我不是查出來的,我是經由一些蛛絲馬跡拼湊出來的。看來我猜得一點也沒錯。」他又看看表,再看看前後街道。「奇怪,還不見他的蹤影,會不他今天他提早經過了?」他走到車頭。
「你到底想怎麼樣?」蘭水若緊張地跟在他身後。
「噓——」
莫軒昂托起她,使她坐在引擎蓋上,並握著她雙肩,制止她跳回地面。
「你沒告訴我你的專長是查人穩私!」蘭水若想踢他小腿骨,自己的小腿反被他夾在雙腿之間。她不禁恨罵:「卑鄙小人!」他該不會想把這些事告訴朱睿學長吧?可惡!她只是透過學長王子般的完美外表,在編織一場少女旖旎的美夢,根本不敢妄想和學長真的能怎麼樣……
「噓。」他的食指豎在她嘴前,「他來了。」
他俯下身,她掄起拳的手腕,「你也知道唯有娟好靜秀的女孩子才配得上他,不是嗎?」非常也如預料的,他啄了她的唇一下。
蘭水若訝異得心臟漏跳兩拍。他在做什麼?他竟在人來人往的街上,在學長隨時會經過的街上,當眾吻……吻她……!
她整個人怔然呆傻。莫軒昂合住她的唇,濡溫那兩片鮮紅的唇瓣後,他略抬起頭,「他正在看哦。」是存心戲謔的語氣。
是她長睫一眨,卻未如他預料地回神啐罵他,他心中一動,捧著她的臉龐,再一次用心親吻她。緩緩地吸吮她下唇,試探地以舌頂頂她牙關,她不張啟,他也不強迫。
他的吻往上滑,落在她眼睫,使她又像洋娃娃般地眨眼。
他微笑,「你嘗起來,比我想像的還嫩、還青澀,這肯定是你的初……」之前在澡池裡他便碰過她的唇,不過那一下又輕又淺,這一回的才有點樣子。
他刻意不把吻字說出,留點緩衝的空間。
蘭水若回神,她想撕裂他的嘴!「你欺人太……」
他的手掌包住她的拳頭,輕易阻止她的攻擊。
「你瞧。」他請她看看她的左手邊。
往返學校以單車替代汽車的朱睿煞住車子,有些意外在該處見到他們,但他還是有禮地開口打招呼,
「晦。」他沒看到他們接吻,不過兩人的模樣已足以給人曖昧聯想。
莫軒昂的吻,及朱睿的出現,比吊燈落下還刺激蘭水若。她又怔住了。
還是莫軒昂放開她的手,同朱睿道:「學長好。」
從朱睿的表情看不出他被莫軒昂喚為學長的感覺。理論上,莫軒昂對他而言該是陌生人,事實上他非常瞭解莫軒昂的底細。他不想點破他,也不想作假,所以選擇不動聲色。
蘭水若被莫軒昂的男性味道狠狠環伺,不好意思地看向朱睿的臉。她跳下車引擎蓋,「車……車子修好了吧?快載我去學校,我遲到了!」她狼狽地躲入車內。
莫軒昂走過朱睿身旁,目光與他交纏,既是審視彼此能耐,又有直接以眼神較勁的意味。
莫軒昂坐入車內,朱睿將單車騎至前方路邊,讓他們駛上車道。
車內,莫軒昂欲言,尚未出聲,蘭水若便吼道:「住嘴。」
關心費瑪麗的女傭推開主人的房間,房裡瀰漫的詭魅香氣令她不敢進入,只得立在門邊問:「夫人,您還好吧?」
才剛俯趴在床上,打算任迷香迷醉自己的費瑪麗不悅地喝道:「出去!」
女傭心中一顫,夫人的聲音與她平日講話的柔美語調截然不同。
「我只是想告訴夫人一聲,樓下已經清理乾淨……還有,要不要請醫生來為您……」
「誰要你多事!出去!滾!」費瑪麗忿然咆哮。
「是……」女傭嚇得不敢多望床上人影一眼,退出門外。
聽見房門掩上的聲音,費瑪麗仰身,振作精神,將與海洛因有相同功效的迷香打翻,打開窗戶,引進新鮮空氣。
該死的小賤人!竟使她情緒失控到這種地步!
原先念她年紀小,不想這麼快對她出手,還將莫軒昂安排在她身邊,賜她嘗嘗情愛的甜頭……想不到她倒先給她難看了!
哼!對付小裡小氣的娃兒,她自也有小裡小氣的一套。
而莫軒昂……她原要他接近蘭水若,娶蘭水若為妻,再殘酷的毀了她美好的世界,合法接收她繼承的家產……
她可沒要他把握機會背叛她。
本來解決蘭水若後,她打算和他結為連理,給他個名分。她也一直很期待改嫁給女兒丈夫的奇妙滋味……然而現在看來,一切沒那麼順利。
無妨。她費瑪麗始終會是勝利者。她知道,她就是知道。
☆ ☆ ☆
放學時分,莫軒昂準時在校門口接蘭水若。
車子沒有直接駛回蘭家,反而來到朱睿住處附近。
「你載我來這裡做什麼?」
「經過調查,學長在離這裡六十步遠的社區花園乘涼看書。」
「你真無聊!」她別開頭,連瞪他瞪他都不屑。
他扶著她腦勺,硬是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對自己,「我說過會找個夠資格的人照顧你一輩子,絕不是開玩笑。朱睿學長身世好,你又對他有好感,他再合適不過。」
她的視線居然被他開合的嘴吸引住,胸腔也莫名緊縮……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
「別說你的事不用我管。你若和朱睿聯合起來,整個局勢勢必完全不同;單抬出第格斯先生的大名,便能讓費瑪麗畏懼三分。」
他不僅挖掘她心事,還仔細查證過朱睿學長的身世!然後作主要她和失睿學長在一起,他以為他是誰!
她格開他撫著她腦勺的手,「我才不想利用學長。」
「讓他愛上你,你要他所做的一切就不是利用。」他下車,繞過車頭為她開車門,伸手邀她到車外,她不理,他使激將法,「或者你對你自己一點自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