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刺激莫軒昂,惹他嫉妒,但他卻對朱睿說:「麻煩你了。」得到朱睿頷首應允,他便又邁開步伐。
蘭水若低下頭輕泣,不願看著他就這麼消失在眼前。
突地,她被重重擁抱住!她訝異莫軒昂特地折返回來擁抱她,同時也感受到他的無奈和不捨,她咬住下唇不再哭泣,正想回擁住他時,他放開她,不再看她一眼,掉頭快步走開。
蘭水若斂住留戀的目光,也不再追尋他的背影;抹去臉上淚痕,她轉身走向機場大廳出口。
朱顏和水睿跟在她身後兩步遠。朱顏圈著朱睿手臂,以諷刺的口氣說:「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人家的學長。」她用指甲最尖端隔著衣衫捏他手臂,「學妹是很可愛,不過我花錢是要你來這裡唸書,可不是要你來談戀愛。」
蘭水若回頭看看他們兩人,朱顏給她一個大姊姊的微笑,放開朱睿手臂,很自然地改圈住他的腰,倚著他。
朱睿將手伸至朱顏腰後,有些猶豫,等到腰部又被她偷捏,他不遲疑地也輕攬她的腰。然後他很誠懇地開口說道:「我還是覺得你有點變胖,你要不要考慮稍微控制一下飲食?」
☆ ☆ ☆
朱顏和朱睿有許多事業上的事務待處理,所以才必須在該地多留幾天。他們盡最大的可能縮減行程,最快在明天晚上參加過一場重要的宴會後,才能夠離開契哈亞的地盤。這期間他們非常繁忙,有些時候沒有辦法以將蘭水若帶在身邊,加上不忍見她一臉煩悶,朱顏遣自己的保鏢暗中保護她,讓她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蘭水若兩眼毫無一絲青春光彩,落寞地走在街上。
她突然停下步伐,原在她後方的行人一一超越她,她成為人行道上靜止不動的一點、她在這裡做什麼?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這個城市少了莫軒昂,她似乎也沒了生存意義。
這個時候她才明白,自己比原先想像的還要依賴他!因為他的出現,她很快地忘卻父喪的傷悲;因為他的陪伴,她有了對抗費瑪麗的力量。
現在她最害怕的是,突然發覺與他的相識、相戀只是一場夢。
她不懂,他偶爾流露的濃厚歉意與自卑所為何來?初識時他曾說別知道他的身份及背景,因為那太晦暗,她還是不知道比較好;當時她強接捺下好奇心,不去探詢他眼底那抹傷悲的由來。
他有事情瞞她,她知道。這次也是為了繼續隱瞞她某些事,所以不帶她一起走。為什麼她不敢追問?她感覺得出四個人之中,只有她不知情;但她也是當事人呀,莫軒昂被費瑪麗下毒,也是因為他介入蘭家的事,她有責任也有權利問清楚才對。
難道,她也怕自己會承受不住事實?比起朱顏,她實在太懦弱,她不配待在他身邊?
蘭水若重重地歎口氣,發現別人用異樣眼光瞄著垂頭喪氣的自己,她試著挺直背脊,搖頭甩掉那些胡思亂想。
不會的,莫軒昂瞞她的不會是什麼可怕的事;就算是,她也一定有勇氣面對。他說他只愛她……這世上自己愛的人也愛著自己,何其幸福,她必須珍惜。他不在的時候,她也要好好過,免得他擔心。
雖然這麼想,她仍然忍不住鼻酸,眼球努力往上瞟,硬要憋住淚水。
然後,她瞄見一個熟悉身影正穿過馬路走向對街;是他?!不,不可能,他明明上飛機了……
明知不可能,蘭水若還是拔腿奔跑,追逐那道身影。她要看清楚那人真的不是莫軒昂她才能死心。
跑到對街,由於人潮洶湧,她有些辛苦地穿梭在人群之中。不時踮腳;甚至跳躍,以確定那像煞莫軒昂的人的步行方向。
她發現他彎進一條大樓與大樓之間的防火巷。等她走到那條巷口,發現巷內空無一人。她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沒有多想,她跑入巷道。
腳步聲……雖說巷子裡有濃重的回音,她可能判斷錯誤,但她覺得那不只是她的腳步聲……她背後有人?!
她驟然停步,所有腳步聲也霎時停止。她這才感到害怕,懊惱自己竟因一個與莫軒昂相似的身影便喪失警覺心。
出口就在前方,她咬牙,再度往前奔跑,決定不看後方到底有沒有人。然而,她的直覺完全正確,她被追上,手臂被身後人握住,一條氣味嗆鼻的濕毛巾掩住她的口鼻,她甚至沒看到抓住她的人的長相便已昏厥過去。
朱顏和朱睿在預計的時間內與人談妥一項重要的合作計劃。兩人下至停車場,準備到和蘭水若約好的地方接她。
未料兩人並行走向座車時,一群戴墨鏡、著黑西裝的傢伙,步伐整齊地從四面八方湧上來包圍住他們。
兩人環視一圈,找出這群人中的頭頭;朱睿護著朱顏,開口問道:「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他看著的人果然是這群人中的首腦。該人面孔平板,連語氣也全無高低起伏地陳述道:「指教不敢當,我們只是聽從契哈亞先生的命令,想請兩位貴客住進契哈亞先生的飯店,好好休息休息。」
朱顏往旁側一步,不讓朱睿用身體擋護著她。他是她的親弟弟,她不會讓他曝露在比她危險之地。
「多謝契哈亞先生的好意,不過我們一點都不覺得累,對現在的落腳處也很滿意。」朱顏回道。
「請兩位合作。」眾人掏出槍威脅。
在槍口下,朱顏依舊泰然自如,挑眉說道:「沒聽說過契哈亞先生這麼好客。」
「對象是兩位貴賓,自是不可怠慢。」對方的態度也不含糊。
「我能馬上見到他?」關於巴茲·契哈亞的真面目有很多傳說,若她能見到他,她倒不排斥被他們帶到飯店軟禁。
「很抱歉,契哈亞先生還沒準備要見您。」對方扯扯嘴角,似在嘲笑她沒摸清自己的斤兩,竟妄想見到他們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