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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我走了。」簡短交代後,房焰舲拿起短刀藏在懷中,便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小姐,你千萬要小心啊!」荷兒不放心地喊道。

  「該留心的人是他不是我。」櫻唇漾出美麗的弧度,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聽她這麼一說,荷兒放心不少,可也不敢全然放心,就怕事情會有個意外發生。她目送房焰舲離開,總覺得小姐這一走,似乎連心也跟著離開了,小姐在想些什麼,她已沒辦法猜出一二。

  確定女兒出發後,房孤絕嘴角噙著笑,待在房中等女兒凱旋歸來。

  他可以肯定樊瀧對焰舲是有感情的,否則他不會費事救焰舲。至於焰舲,雖然或多或少對樊瀧存有些情感,可是在親情與愛情的選擇下,焰舲選擇了親情;這只能算樊瀧倒楣,是他愛得較深,相對的,所受到的傷害自然較大。

  呵!樊瀧作夢也想不到,對焰舲投注感情所要付出的代價,竟會大到令他無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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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焰舲在夜色中漫步,愈是接近破廟,她愈是清楚自己該如何去執行父親交代下來的任務。她沒有任何遲疑,心是堅定的,一如懷中暗藏的短刀,堅硬無比,森冷絕情。

  行至破廟外,她沒有出聲喚他,僅是定定的往內看。正巧他和丐幫弟子尚未入睡,瞧見她出現,丐幫弟子以手肘推了推樊瀧,笑得十分曖昧,像是知道什麼旁人不知曉的事般。

  「快去吧!人家來找你了。」房焰舲的出現可真是教人訝異,畢竟她是大家閨秀,看來她心底果真對樊瀧有意,才會不顧面子偷偷溜來尋人。丐幫弟子可不願當個程咬金,連忙催促樊瀧。

  樊瀧對她的出現並不意外,但她讓人清楚看見她的模樣,卻真的教樊瀧驚訝了,他疑惑地走向她。

  「我有話跟你說,方便嗎?」她看著他輕聲問道。

  「嗯。」

  一待他同意,房焰舲便領著他離開破廟,來到僻靜的地方,讓彼此得以好好交談,不受任何人打擾。

  「你這般大刺刺的讓旁人瞧見,恐怕有損你的閨譽。」她不擔心,他反倒是為她擔心起來。

  「沒關係,我不在乎。」她笑著聳肩,並不覺得被丐幫弟子瞧見是大問題,或者該說她是故意的。

  既然她不甚關心,他也只能由著她去。看了看她的臉色,似是不再為胸口的內傷所苦,想必已經痊癒了,但他得親自向她證實才行。「你的傷可好了?」

  「好了,幸虧你當時處理得當,否則不會好得這麼快。」她平心靜氣的和他閒話家常,彷彿兩人是多年好友,沒有絲毫不自在的地方。

  「你變了。」她的態度著實怪異得緊,眼前的她並不是他所熟悉的房焰舲。

  「我變得很奇怪嗎?」她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索性更靠近他,讓他得以更清楚瞧出她的改變。

  盈盈水眸燃放著美麗的火焰,似要讓他的心一同受烈火焚燒般。

  「……」她的靠近使樊瀧一時之間亂了呼吸,而她的眼則像是可望穿他的靈魂,為免受她影響,他乾脆別過臉,不再看她。

  「你討厭我?」銀鈴似的笑聲自櫻唇中逸出。她開心的捉弄他,挨他挨得更近,兩人之間可說是沒了距離,彼此感受對方的體溫,聞著屬於對方身上的氣味,共享彼此的呼吸,親暱得就像情人一般。

  「你是……怎麼回事?」她開心得不似平日的她,也教他的心狂亂得像只受困的蝶,拚命地拍打羽翼。

  「沒啊!只是想見見你,所以我就來了。莫非你不想見我?你不開心?」她挑了挑眉,擺明了不讓他有拒絕她的機會。

  馨香柔軟的嬌軀靠過來,輔以溫柔勾人心魂的詞語,任何一個男人聽了都會沉醉其中,更何況是對她動了真情的樊瀧?他瞬間羞紅了臉,全身僵硬,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她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要說這些儘教人往歪處想的話?

  「看我,我要你看我。」見他始終不肯正視她的眼,她乾脆雙手捧住他的臉,要他看著她,不許他再移開視線。再不看她,再不好好記住她的模樣,恐怕就沒機會了。 

  「你?!」大掌覆在雪白柔嫩的小手上,想將之移開。

  「不要推開我,我想問你,你對我除了討厭之外,可存有其他情感?」似水般的低語緩緩穿透他的心,不容他拒絕。

  樊瀧看了她良久,答不出話來。他一直在掙扎抗拒去面對這個問題,實在是對她的情感太過複雜,也太不該存在。

  她將會是他此次任務中最大的敗筆,他非常清楚這一點,卻沒辦法狠心將她推開來。

  「不說話表示什麼?」她偏頭笑吟吟地俏皮問道。「你再不說我可要自己猜嘍!」

  「你……」他正要阻止她別亂說話之際,香軟的唇辦便快、狠、準地貼上他的。

  樊瀧整個人震驚得無法思考,張大眼瞪著眼前的人兒看,她……自動向他獻吻?該說她是任性妄為,抑或是真情流露呢?

  他迷惘了,尚來不及細想要推開她,或是好好品嚐這專屬於她的柔軟芳馨時,他的胸口便傳來一陣劇痛,他納悶地凝望著她。

  出了什……麼……事?

  「我是個壞女人。」朱唇緩緩的自他唇上移開,讓他得以清楚瞧見她右手握著短刀,並親手將之刺進他的胸口。

  樊瀧低頭望著沒入胸口的短刀,望著染上鮮血的雪白小手,再看向她。此刻他全明白了,明白她為何會突然對他好,為何突然獻吻,原來這一切全是為了取得他的性命。

  他顫抖地仰頭一笑。「哈!」全是他自作多情,她根本沒對他動過心!他竟傻傻的三番兩次昧著良心幫她,還為她獻上一顆赤誠的心,結果換來的卻是她無情以對,能怪她嗎?能怨她嗎?

  當然不!一切是他自作自受,是他自己用雙手將性命奉上,她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他能恨、能怨的人唯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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