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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他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怪她無情的同時,我也責怪自己的愚蠢,為何要相信她?為何要對她動心?」對她的情感太複雜了,想要報仇,卻又不願真的出手傷她。

  該拿她如何是好?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不!在他仍活著的情況下,他不能有負師叔所托,一定要拆穿她父親的真面目,以免有更多人無辜受害。

  「你的心仍是傾向於她的。」無嘖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

  樊瀧無言地歎氣。

  「對方和你的本質不同,你會受她吸引是理所當然之事,別惱。」沒有任何責怪,無嗔心平氣和地說道。

  「師叔,她為她的父親做了許多惡事,我不該也不能對她存有感情的。」他煩躁的想捶地,但礙於無嗔方丈在場,不好在他面前造次,只得強壓下心中怒氣。

  「你是因為受我所托,才會覺得不該是嗎?」是他派樊瀧出去,才會讓樊瀧這孩子沾惹情愛。雖然他是出家人,但是以旁觀者的角度看來,談過情愛的樊瀧反而變得比以前更有人氣,不再是諸事與我無關的冷然姿態,這該說是好事,不是嗎?

  「我……」

  「聽我說,撇去她的惡,不去想她做了多少惡事,你可還會覺得戀上她是件不該的事?」無嗔制止他,繼續說道。

  「不會。」

  「這就對了,誠實面對自己的情感並沒有錯,你只是剛好愛上一個和你大不相同的女子罷了。」無嗔慈祥地笑著。

  「師叔,您不怪我?」為何師叔能如此心平氣和地面對此事?他可是愛上不該愛的人啊!

  「怪你?我為何要怪你?」儘管對方的身份複雜,無嗔也沒有責備他的意思。

  「但……但是她和她的父親……」

  「我已知道此事。」該解決的問題終要解決,逃避是無用的。

  「您知道?」樊瀧很是訝異,他都還沒說對方是誰時,師叔怎會曉得這件事?

  「送你來此的丐幫小兄弟給我一封信函,是他在救你時正巧拾到的,我已看過。」無嗔面色凝重地將懷中的信函取出交給樊瀧,要他看看信中內容。

  樊瀧接過,細看裡頭內容,逐字逐句看完時,臉色不比無嗔好看到哪兒去。

  該死!房孤絕的狼子野心正一步步顯現出來,若真讓他得逞,江湖豈不陷入一片血腥當中?

  他忿怒地將手中的信函緊捏住。

  「上頭很明白的寫著他接下來的計劃。」無嗔搖頭歎氣,不明白為何有人就是不安於現況,非得要踏著其他人的骨血來滿足自己的野心?

  「是的?他想一統江湖。」樊瀧心知肚明,他們無法對此事坐視不管,不僅少林也在名單之中,其他門派也是危險得很,尤其在他們不知情且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少林有義務警告其他門派。

  「事情的嚴重性你該明白。」無嗔語重心長。

  「弟子明白。」樊瀧深吸一口氣,是該做決定的時候了,他不能再受兒女私情影響。

  「這件事我交由你全權處理,要除去,或是留下,一切由你決定。」無嗔放手讓他決定。

  樊瀧無言地看著師叔,內心在掙扎。如果他決定除去房孤絕,房焰舲肯定會受到牽連,甚至可能因為此事死亡;倘若他要睜隻眼閉只眼,讓此事就此過去,不去追究,往後江湖一定會陷入腥風血雨當中。

  他該怎麼做才好?

  「如何?」無瞠等待他的回答。

  咬著牙,忍住所有情感,他啞著聲低道:「除去。」

  「好!我會寫信派弟子送至各大門派,讓大夥兒一塊兒商討該如何除去房孤絕,只要大家一同聯手,不怕房孤絕不束手就擒。」無嗔知道這個決定對樊瀧而言有多難,但是為了大局著想,不得不有所犧牲。

  「謝師叔。」

  「別謝我,你先養好傷,這才是最重要的。」無嗔搖首於心底輕歎息,他不能接受樊瀧的謝意,畢竟樊瀧做了很大的犧牲。

  「弟子明白。」想著這傷口的來處,他的心不期然地狠狠抽痛了下。

  「那封信該留下作為證據,讓各派掌門看過。」無嗔提醒他,切莫氣得將證物毀去。

  「是!師叔。」樊瀧恭敬的將信遞出,交由無嗔保管。

  「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是什麼事?」

  「很多事是一體兩面的,並非你親眼所見就是事實,有時候事情的背後都有不得不的原因存在。」有些事是不能隱瞞的,否則將來樊瀧知道內情,一定會怨他。

  「師叔,您究竟想說什麼?」他不懂無嗔為何突然扯出奇怪的話題。

  無嗔指了指他胸口上的傷。「你的傷。」

  「我的傷?」他依然不懂。

  「我認為她是故意避開你的要害。」樊瀧認為她無情,無嗔倒不這麼認為。

  「不可能!」樊瀧直覺反應,她怎麼可能會故意避開他的要害?她是要置他於死地不是嗎?許是她沒拿捏好準頭才沒刺中要害,事情絕不如師叔所想的那麼簡單。

  「我看過你的傷,在你受傷後,有人馬上點了你的週身大穴,使你不致血流過多,而且對方還餵你服下丹藥;無論對方是誰,在我看來,她都是想要讓你活下來,否則以你回到少林的時日算來,你是拖不了那麼長的時間等我救治的。」就是因為如此,無嗔才會對那人留下良好印象。

  「也許是丐幫弟子做的。」樊瀧笑了笑,就是不願把救他的人想成是房焰舲。

  「我問過了,他說當時急得很,壓根兒忘了要點你的週身大穴,更何況他並無丹藥可以餵你服下。」只有事先準備的人才有丹藥讓樊瀧服下。

  樊瀧搖首。「不可能是她!」受過騙的他,如何再去信她會救他?

  「愈是不可能的事愈有可能。據丐幫弟子所言,他是瞧見了房姑娘身上染血,才曉得去救你;如果她存心要你死,何必刻意讓丐幫弟子瞧見她?」

  「師叔,您說這些究竟有何用意?」聽至此,樊瀧一顆心更加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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