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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7 頁

 

  白天與黑夜的她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那,究竟她喜歡哪個自己?

  其實她兩個都喜歡,畢竟兩個都是她,都是將眾人放在手掌心要著玩的她。

  隨手摘下一片樹葉置於掌心,隨即又反掌將樹葉捏碎毀去,這種感覺如同她在面對目標物時,他們就像是她掌中的樹葉,毫無反抗的餘地,僅能任她揉捏毀壞。

  虛長至芳齡十七,死在她手中之人雖然未經計算,但起碼也有上百,那她是否會覺得愧疚或良心不安?

  不會!她從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誰教他們擋著爹爹的路,她就有義務要幫爹爹除去障礙。怨她心狠手辣、說她殺人如麻都成,反正她不在乎,要怪只能怪他們不識相,又不懂得如何保全性命。

  「當好人又有啥用?還不是任我宰割,哼!」不屑地哼了哼,又摘下更多樹葉將之毀去。

  突地,發現有細微的足音傳來,她屏氣凝神等待來人。

  是來捉她的人?不!不可能,今夜她沒任何行動,不過是出來走走晃晃,況且,來人的武功似乎不弱,絕非是那群軟腳蝦之一。

  在來人愈來愈逼近的同時,她仍舊不動聲色的等待。

  樊瀧自離開少林後一路往南行,白天時,他便四下打探有關被滅莊燒院的事,到了夜深人靜之時,仍不放心的想出來再找看看有無蛛絲馬跡。

  探訪了這麼多天,始終沒什麼進展,對方的來歷仍是神秘得緊,他擔心對方又已尋好下個目標準備動手。

  坐在樹上的房焰舲仔細觀察著位於下方的男人。他是誰?瞧他走路的模樣,便知功夫底子不弱,既然如此,理當該是有名的人物,何以她會從未見過他?

  愈看愈是覺得好奇,她不禁緩緩探下身,有意想試試對方的身手。

  嘴角掀起一抹笑,她隨手摘下許多樹葉,旋即攻向下方的人。

  樹葉彷彿被賦予生命般來勢洶洶地襲向樊瀧。其實樊瀧早已發現有人藏身在上方的樹間,但他就是不動聲色,刻意要讓對方率先出手,對方愈是急躁,對他愈是有利。

  樊瀧俐落閃避開,衣袖輕輕一揮,將所有攻向他的樹葉轉向,反而攻向躲在樹上的小人。

  在樹上看得一清二楚的房焰舲,再也不敢小覷他的能力,在樹葉轉攻向自己時,微微一怔,反手抽劍將所有襲面而來的樹葉砍碎。

  「好功夫!」藉著月光,樊瀧瞧見對方的招式,知曉對方的功夫不錯,但是招式稍嫌凌厲了些。

  「當然。」她不服反嘴,長劍改轉攻向他。不管這人是誰,總之他的出現過於詭異,她非得探查出他的身份與底限來不可。

  「但閣下的劍法未免過於凶殘?!」他的稱讚可是有但書的,可惜了對方一身好功夫,若是能平心靜氣好好修鏈一番,日後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他的話換來了惡很很的瞪視;她的雙眼幾乎噴出火地瞪著他,長劍更是不留情地刺向他,非將他刺得重傷不可。

  樊瀧輕鬆的閃避,知曉是自己的話激怒了對方。

  愈是無法傷到男人一分一毫,她心頭上的火冒得愈是旺盛,無從發洩的結果,使她的劍法益加凶殘。

  兩人打著打著離開了樹林,最後來到了空地,正巧天上烏雲栘去,皎潔的月光照射在他們身上,令兩人同時看清對方。

  「你是女人?!」樊瀧有些驚訝的發現,包裹在黑衣底下的竟是姣好纖弱的體態。

  「是女人又如何?」可惡!他看起來並不像是江湖中人,長相溫文的反倒像個白面書生。

  她愈打愈感吃力,於心底總算不甘心的承認,他的功夫此她要來得好。

  相對於她一味的攻擊,樊瀧只是閃躲,不願與她正面衝突,尤其是在發現她是女人之後,他更是客氣了。

  透過月光,他瞧見她眼底的怒火。

  一個渾身帶火的女人!這是他第一個想到最適合她的形容。

  發現他因她是女人而變得更加客氣,隱藏在黑巾底下的唇辦兒悄悄得意一笑;這是他自找的,算他活該。

  她沒有因他的客氣而減緩手中力道,反而更加強勁道,靈巧地襲向他的手臂,趁他不備之際,長劍凌厲地劃破他的衣袖,留下一道血痕。

  「你?!」他吃驚地看著她。

  「哼!這一劍是提醒你不要瞧不起女人,尤其是我。」她冷冷一笑,並不覺得自己勝之不武。她不在乎較勁的過程如何,她要的只是結果,而且,結果必須是她站穩勝利的一方才行。

  「我的確是該感激你的提醒。」果然,人是最難以理解的動物。他對她客氣,她不一定會以相同的態度對待他,由她身上,他可是充分學習到何為「人心險惡」。

  「呵!不客氣。」她燦爛一笑,往後躍步準備離去。

  「在下樊瀧,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她不是個簡單人物,心底有個聲音急切告訴他,他得弄清楚她的身份才行。

  「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驕傲如她,豈會隨意讓人知曉她的名字?

  「是嗎?」不配?看來她絕非常人,很少有姑娘家出口會如她一般狂妄囂烈。

  「沒錯。」唇中漾出一串笑聲,她嬌娜踏月翩然離去。

  在她離去後,樊瀧猶立於原地,輕蹙著眉思索她可能的身份;依她說話的嗓音聽來,她的年紀應該不大,是年輕的小姑娘,可她的劍法與招式卻又教他驚奇不已。

  其一,是驚訝於她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優秀的武藝;其二,則是驚奇於她招招狠毒,似要取人性命。她究竟是師承何人?為何年紀輕輕就學會如此陰狠的劍法?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目光接觸到自己手臂上仍滲著血的傷痕,他目光凌厲一閃,猛地抬頭望向她最後消失的地方。

  終於讓他找到了!

  這樣凌厲陰狠的劍法,他在不同的人身上看過不少,所有莊院莫名死去的人,皆是死在相同的劍法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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