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妾似絲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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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一路上,在不知他傷勢是否嚴重的情況下,虞絲蘿怕他會倒下,皆以雙臂扶持,儘管宮穹魈對她再三保證設事,可她仍無法放心,執意要扶他,宮穹魈為了使她安心,也就由著她去。

  在小二哥帶著敬畏的目光領著他們進人乾淨的房間。退下後,虞絲蘿連忙解下他的披風,想察看他的傷勢。

  「我沒事。」他抬手制止,不想讓她瞧見血肉交錯的傷口。

  「不!我得眼見為憑。」她緊咬著下唇搖首。

  「你還是這麼固執。」他笑了笑。

  「而這固執是為你好。」見他沒有再反對的意思,她輕手輕腳溫柔地解開他衣衫,動作自然到連她本人都感到吃驚。

  怎麼會這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應當是要敬他而遠之,怎地,非但沒與他保持距離,甚至視脫去他的衣衫為理所當然之事,不過情況不容許她想太多,也沒准許她分神去欣賞他那偉岸結實的胸膛,他手臂上的傷口已吸引掉她全副的注意力。

  她驚呼一聲,顫抖的小手輕觸他沒受傷的部位,千千淚珠再次凝結於眼眶中。

  「別怕,這只是小傷,我不會有事。」他哄著她,也是不覺這點傷有啥大不了,在他這個醫者眼中,凡是要不了命的傷都算是小傷。

  「血……還在流。」她強忍著淚意,掏出手絹為他止血,在她又瞧見他背後的三道刀劍傷後,淚水終究是忍不住紛落而下。

  「別哭!」感覺到她正躲在他身後暗自哭泣,他輕哺道。

  她用力搖頭,將放置在他手臂上的手絹移至他的背部,此時她恨不得自己能多上幾隻手來為他的傷口止血。

  「絲蘿,你別為我擔心,我明白自己的傷勢不重。」見她久久不語,他倏地轉過身將她納人懷中。

  倚靠在他懷中,淚珠滾落得更凶更猛,她哭得無法克制,一顆心痛得不知如何自處。

  「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持了。」手臂及背上的傷口都不及她眼淚所造成的效果,她流淚。他心痛。

  「不!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的!」這是她無法推卸的責任,也是她無法原諒自己的地方!為何不能保護他?!偏要他來保護自己?!她太沒用了!

  「胡說!不是你的錯!」她的自責惹來他的低斥,他可不容許她有莫名其妙的想法。

  「如果沒有我,你根本就不會受傷,是不?」她哭得眼睛腫得老大,凝望著他。

  「如果沒有你,我的身體或許不會受傷,但我的能源會被撕成千片萬片,再也無法復原。」輕捧著她的臉,炙熱的唇舌-一吻干漫布在小臉上的淚珠,將她的心痛嘗人口。

  「我……不想害你,答應我,若下回遇見相同的情形,你不要管我,好嗎?」只要他安然無恙就好,就算要她的命她都不在乎。

  「不想害我,就永遠留在我身邊,失去了你,我不過是副行屍走向的空殼,不再是宮穹魈,或是你想看我每日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對她,他是永不會放手,不論發生任何事。

  「我會害你受傷的!」她想待在他身邊,非常、非常地想。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她的心早飛向他了,她根本就離不開他,也不願,可如今又怕會成為他的包袱害了他,是以,她不敢妄想留在他身邊。

  「只要我的心一天不受傷,就不要緊。」身體上的苦痛哪及得上心靈的痛苦。

  「你……不後悔?」她被他說服了,心蠢蠢欲動。

  「永不!你呢?可後悔跟著我?」他反問。-,

  「不!我也永不後悔。」她堅定道。跟著他就算要刀裡來火裡去,她都不會有所畏懼,只因有他在身邊。

  「很好!」她的回答令他很開心,也知道自己真心的付出沒有白費。

  「啊!我們得處理你的傷口,它們還直淌血。」本已被他止住的淚水,一想到血淋淋的傷口,又濕了眼眶。

  「來,你先用這瓶藥幫我清洗傷口。」遞給了她一瓶藥水。

  「好。」接過藥水,她深吸口氣,不去想那傷口的可怕,僅想不讓他再失血。

  輕輕地、顫抖地,倒下瓶中的藥水,依他所言清洗著傷口,在藥水接觸到他的傷口時,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呈現僵硬狀態,冷汗一顆顆自他的背脊凝結流下。

  「很痛?」她太不小心了,居然還是弄疼了他。

  「沒關係,繼續。」忍著刺激的痛楚,他抿著唇道。

  「嗯!」惟今最重要的是快速清洗過他的傷口,以免延長他疼痛的時間,虞絲蘿試著橫下心來,以藥水仔細地清洗過他背上及手臂上的傷口。

  「好,再來,幫我把這藥粉撒在傷口上。」好不容易清洗完,宮穹魈的身體不再呈現僵硬,冷汗不再直冒,遞了一瓶藥粉給她。

  「好。」接過藥粉,她小心且仔細地撒在傷口上,爾後,取來乾淨的布條為他綁好,以防他不小心又觸動傷口。

  宮穹魈默默地看著她溫柔的動作,在處理他傷口的時候,他明白她盡量不使他感到疼痛,她總是這麼善良,之所以選那瓶藥水來清洗傷口,是因為他知道那藥水在接觸到傷口時會產生似燒燙的灼熱痛,但效果最佳,不會使傷口化膿,有了她的柔情以待,所有疼痛早就不翼而飛。

  「好了。」確定布條老實地包裹住他的傷口後,她終於鬆了口氣。

  「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麼客套嗎?」他的一句謝謝,使她覺得兩人的距離一下子被拉得老遠,令她不踏實、沒有安全感。

  「的確是不需要。」他一曬,起身走至床畔坐下。

  短短的一句話,又拉回兩人的距離,兩顆心似正緊緊相倚。

  受了傷的宮穹魈並不安分,他輕拉她人懷。

  「你受了傷。」考慮到他的傷勢,她根本不敢依附著他,可又怕掙扎會使他的傷口裂開,她惟有靜止不動提醒他。

  「我知道,我只是想感受你在我懷中,確定你沒消失。」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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