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透低垂著眼簾,觀察四周是否有能用來防身的武器:沒有,什ど都沒有,連支剪子也沒瞧見。
她絕望的搖首,這一搖晃動了早上喜兒幫她插上的金步搖,讓她靈機一動。
「如果妳將大爺我服侍得好好的,呵!我保證讓妳過得舒舒服服。」黑熊輕佻的將她當成窯子裡的姑娘。
「我‥‥我害羞,不如你過來吧!」她柔著聲兒要求。
「哈!哈!早說嘛!」女人果然是心口不一,前一刻還直嚷著不要,這一刻就要他過去,嘖!就暫時委屈點兒,待嘗完了甜頭,再將她好生調教亦不遲。
黑熊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地步向她,在他逐漸走向她時,她拚命的告訴自己不可退縮,是成是敗就看這次了。
「美人兒,我來了。」粗黑的大掌攬上纖細的腰肢,迎面輕薄。
在他瞇著眼要吻上她的嫩頰時,蘇心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下發上的金步搖,用力往他的太陽穴刺去。
一陣勁風來襲,黑熊及時明白危險來臨,大掌用力格開;幸虧他的反應夠靈敏,只有受了點傷,不然真會死在這女人手裡。
刺痛的額際讓他脾氣暴烈。「妳不要命了!」大掌用力一揮,將她狠狠打倒在地。
「哼!」跌趴在地的蘇心透朝他輕蔑一笑,緩緩以手背拭去嘴角所淌出的鮮血。「該死的!妳居然傷了我?!」額際流淌下來的液體明確的告知黑熊那是鮮血,
他氣紅了眼,什ど慾望全消退盡失.
「像你這種惡人,人人得而誅之,我只恨沒能殺了你。」反正她這條命是不要了,乾脆豁出去。
「就憑妳也想殺我?哈!簡直不自量力。」黑熊仰頭大笑,他堂堂黑熊乃是英雄人物,豈會輕易死在女人手裡引
「你別得意得太早,今日我是殺不了你,可不表示他日你不會死在旁人手中。」她揚唇輕笑,似已可預見未來他會死在某個人手中。
他氣得額際青筋浮跳,恨不得馬上將她碎屍萬段。「妳落入我手底,倒還敢說!」這女人存心想用話來氣死他!
「我有何不敢說的?」她挑了挑眉。
「好啊妳!」黑熊很難得見到像她如此有勇氣的女人,但佩服歸佩服,可不表示他就會輕饒她。
「妳說,我該怎ど對付妳?」他撫著下巴問。
「要殺要剮隨你!」她要自己不去為接下來的命運感到害怕,即使內心正惴惴不安,可她不容許自己對小人低頭。
「哈!信不信我會把妳丟到外頭給我那些弟兄們享用?到時,我看妳拿什ど臉面再活在這世間!」他想著種種折磨她的方法。
蘇心透站起身,直挺挺的昂然站著,倔強的抿唇不語。
「怎ど,怕嗎?」他得意的等著看她跪地求饒。
蘇心透依然無動於衷,彷彿他即將加諸在她身上的苦痛不算什ど。
「有骨氣!」他嘿嘿惡意對著她笑兩聲,仍舊在思考著要拿她怎ど辦。已是抓錯人了,要他輕易將人給放走是不可能的:當然,他們會再想法子將真正的王芙蓉給抓到手,所有事情他可得再好好琢磨、琢磨。
蘇心透壓根兒不將他的稱讚放在心上,她只覺得黑熊再虛偽不過。
黑熊驀地腦中靈光-現,他想到這女人最好的用處‥‥嘿!嘿!嘿!他愈來愈佩服自個兒的聰明才智了,這女人可不是沒用的,嘿!嘿!
黑熊那奸邪的目光瞧得蘇心透渾身不舒服,她僅知他不懷好意,卻無法猜透這人要如何對付她。
對一個錯抓的人質,她唯一能獲得的處置方式似乎只有死路一條,除非她還有特別的利用價值。
她明白,如果黑熊知道她是江南織造蘇家的女兒、方家木材的媳婦兒,肯定會留她一條活路;只是以她側面觀察黑熊,明白他絕對會獅子大開口,弄得兩家人不得安寧,所以她沒打算讓黑熊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如果上天注定她要死在黑熊手中,那ど她認了!只是‥‥這個誤會真的是太大了,她蘇心透,一個不再和嚴焱有所交集的女人,居然會被錯認是嚴焱最心愛的女人,這何嘗不是個美麗的錯誤?她不得不苦中作樂,方能使自己無所畏懼。
「嘿!嘿!妳啊要怨就怨嚴焱吧!誰教他得罪了我,這也只能說妳倒霉啦!」黑熊笑著,由懷中拿出一個瓷瓶。
蘇心透謹慎的看著,想知道接下來黑熊打算要做什ど。
「這瓶藥呢,本來是要拿來侍候嚴焱的,只是我一直不瞭解它的效用是否真如外傳那樣厲害,而妳正好成了最佳試藥人。」假如這藥的效用真如外傳那樣好,呵!呵!可有嚴焱好看的了。
蘇心透心一驚,臉色慘白。
她看穿了黑熊的意圖 他打算用藥將她活活折磨至死,就是不肯給她一個痛快。
「哈!哈!哈!」黑熊可不容許她逃開,他一個箭步衝上,伸腳踢翻擋路的桌椅,將她整個人擒抓住。
蘇心透用力掙扎,驚慌的像只落入陷阱的小兔兒,可黑熊一身蠻力是她掙脫不了的,沒三兩下她便讓黑熊給制伏了。
黑熊趁著制住她的同時,以大掌用力扳開她的下顎,逼迫她吞下猩紅的藥丸。
「嗚!」她猶做垂死掙扎,堅持不肯吞下,但事與願違,黑熊惡狠狠的打了她一掌,使她一個不小心就將藥丸給吞下了。
「哈!哈!哈!妳先前如果肯乖乖聽我的話,好好讓我疼妳,不就沒這事兒發生了嗎?」黑熊落井下石道。
「我寧死也不會順從你這惡徒。」藥丸已吞下,蘇心透心知自己怎ど抗拒也沒用,更是有勇氣面對惡徒。
「趁妳還有辦法說大話就儘管說吧!等那藥效發作,嘖!嘖!妳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妳這美麗的外表將會一寸寸潰爛,心頭猶如萬蟻啃蝕,屆時妳就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如果妳再惹火我,我會派人將妳送回家,讓妳的夫婿、家人看著妳發爛、發臭!妳說,那樣的妳,他們還會要嗎?」怎ど折磨一個人,他可是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