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得比我重。」她輕道,繼續手邊的工作。
「而妳卻中毒了。」一想到她體內的毒物,他便不知該怎ど辦才好。他不知道黑熊讓她服下的毒藥是啥,是否真如黑熊所言真無解藥可解?若真是如此,她會被他給害死的!
「一時半刻還死不了,或許,你會比我早死。」他受的傷太嚴重了,她半是開玩笑的說道,實則內心陰鬱不已。
「是啊!呵!」他不以為意的笑了。
「你不該來救我的。」她再次為他感到不值。
「妳是因為我而被黑熊抓走,就算不是,今日我知道妳被抓走,一樣會來救人。」只是啊只是,他覺得自己虧欠她太多了。
「呵。」他還是老樣子,見不得有人為非作歹。她明白今日換作是別人被抓,他同樣會拚死拚活來救人,在他眼底,她和普羅大眾一樣,並不是特別的。
待她處理好他身上的傷口,他舊事重提。「妳走吧,我的傷好多了。」她再不走,黑熊的手下就要找上他們了。
目前他受了傷,根本敵不過九幫
八會的人,再加上他削斷黑熊的右臂,怕是他們更不會輕易放過他們:他被抓被亂刀砍死也就算了,但她卻還有活命的機會,他不要她跟著他同葬。
「你傷得很重,我不能走。」她走不掉,也不想走。
「妳要走,妳的丫鬟跟護衛都擔心妳的安危,妳先回客棧跟他們會合,再到嚴家堡找我二哥,他略懂一些歧黃之術,再不然他也可以幫忙找遍天下名醫為妳解毒。」他取出懷中代表他的信物,要她帶著信物到嚴家堡,相信二哥定會盡心幫她。
她不肯接過代表他的信物。「你還是先管好你的傷吧!」就著月光,她發現他的臉似乎不正常的泛起潮紅,冰清的身軀居然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的熱氣,這實在不太正常‥‥她不再避諱的探向他的額際,立刻被上頭的高熱給駭著。
他發燒了?!現下在荒郊野外的,該怎ど辦才好?
「妳身上的傷‥‥」他的視線慢慢模糊,不忘提醒她也受到大大小小不少的傷。
「你發燒了。」她不理會他的話,逕自煩惱著他的高燒;或許,她可以想辦法背著他一步步走回城去。
看著他高壯結實的身軀,她猶豫了會兒,懷疑自己是否真能背得動他?可事情已達不容她遲疑的地步,不管行或不行,她都得試上一試。
咬著牙、提起氣,她打算背著他一步步走回城裡。就在她站起身時,突地心頭上有如萬針扎刺的劇烈痛楚襲擊她的腦門,她砰的一聲倒下,疼得兩眼昏花,痛不欲生。
好痛!這痛一波比一波更為強烈,痛得她恨不得馬上死去,她
指無助的扒著泥土地,像是在求助般。
至於嚴焱早因高熱而陷入昏迷之中,完全不知道她的情況有多糟。
她痛得連在地上打滾的氣力都沒有,死白的唇瓣動了動,像是想求助,但荒郊野外的,她又能向誰求救?
失望的雙眸無助垂落下,忽見眼前有一雙腳‥‥是九幫
八會的人追上了嗎?她心一驚,想起身探看卻苦無氣力,而那人卻已早一步將她扶起。
「可憐的夫人,妳沒事吧?」一張女性臉孔出現,慈藹的將她扶起。
見對方不似九幫八會的人,她也顧不得一切的開口求救,只求能得到一線生機。「婆婆‥‥請妳救、救‥‥」她困難地喘息道。
「好,妳放心,我馬上救妳回去,沒事的,沒事的。」老婆婆柔聲安撫。
「不是的,求妳救他,他發燒了‥‥」她緩慢地搖頭,目光垂向倚在大樹幹昏迷的嚴焱。
「哎!妳也真是的,妳都自身難保了,還理他?!」老婆婆似是不怎ど願意救除她以外之人。
「求求妳,婆婆‥‥」她一心一意認定只要婆婆肯救人,他們就會平安無事。
「哎,好吧!好吧!」老婆婆百般不情願的答應了。若不是她焦急於少婦的情況,她才不會去管那個男人的死活呢!
聽聞老婆婆答應,她放心一笑,接著便昏了過去,擺脫身體上各種痛楚。
明媚的陽光照射在年輕俊挺的臉龐,嚴焱疲累的眨眨沉重的眼皮,放眼望去,只見自己正身處於陌生簡樸的房舍中,躺在冰涼的地上。他迷茫的想不出所以然來,不明白自己怎ど會在這裡?
昨夜他帶著蘇心透逃離了九幫八會,到一樹林休息,他要蘇心透快走,然後‥‥然後呢?接下來他竟全無印象。
他是怎ど來到這裡的?忍著牽引身上大大小小傷口的痛楚,他顫抖的坐起身,並在好不容易坐起的同時,見到蘇心透安然睡躺在一旁的小床上。發現她安然無恙,他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
在他好好打量四周時,蘇心透亦緩緩甦醒,一醒來的她像嚇到似的馬上坐起,並在見到他平安無事時,亦鬆了口氣,情緒平緩下來。
「妳覺得如何?身體可還難受?」見她醒來,他頭一個關心的是她的身體狀況。
「我很好,你呢?身上的傷還好嗎?」她同樣情不自禁的關心著他,可在話一說出口時,立刻後悔住嘴,於心底斥責自己多管閒事。
「我很好,我的傷‥‥很顯然得到妥善的照顧。」身體還是有些沉,不過精神卻已好上許多。
她輕輕應了聲,眼眸刻意避開他。既然兩人的安全無虞,還是保持距離好些。
明白她的迴避,他佯裝不知的清了清喉嚨問:「妳曉得這是哪嗎?」
「我不知道,昨夜有個婆婆出現,這裡大概是她的住所吧!?」她搖了搖頭,依稀記得她懇求婆婆救命一事。
蘇心透想著既然他們兩人已脫離危險,待謝過婆婆救命之恩後,就是兩人分道揚鑣之時。
「原來如此。」嚴焱微微頷首,仍是仔細的打量四周。
就著日光,他看著她依舊嬌俏的美顏,心,怦怦如擂鼓般跳動著,他疑惑的頓了頓,仍舊想不透這是什ど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