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我們會過得很快樂的。」
「真是那樣我就放心了。」她搖了搖頭,總覺得有很多事她仍無法做得周全。
席退之笑笑的安撫她,低沉著聲再跟她報告近來商場上其它商家的動向,以及方家木材未來的發展。兩人時而低聲討論,時而交換意見,方夫人尊重席退之的決定,漸漸放手將家業交給他處理。
第三章
很快的,蘇心透帶著喜兒及多名護衛在方夫人千萬交代下上了路,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她們乘坐的馬車極為簡樸,刻意不顯露身份,以免招惹上一些不懷好意的人。
久未出門的蘇心透,這回總算瞭解平日婆婆要她多出門走走的苦心。她一出來,整個心情都放鬆了,輕鬆自在的恣意欣賞著花草樹木,外頭的花草樹木雖沒方府裡種植的長得好,但卻別有一番風味。
喜兒見她好心情,跟著笑揚唇兒;許久不見小姐這般開心,她自然跟著開心。
「小姐,吃點瓜果小點吧。」怕蘇心透餓了,喜兒打開馬車上的小抽屜,裡頭應有盡有,全是方夫人怕蘇心透旅途無聊派人精心設計的。
「嗯。」她隨口應了聲,並不是很專心在聽喜兒說的話,因為她的注意力全放在窗外的美妙風景上。
喜兒乾脆撿了幾樣小姐肯定喜歡的東西喂小姐吃,只見蘇心透也不拒絕的吃著喜兒遞上的小點。
「小姐,妳啊最好是能常常像現在這樣往外頭跑。」喜兒像個老媽子似的開始嘮叨。
「怎ど說?」蘇心透稍微分了下心。
喜兒俏皮的搖頭晃腦道:「這樣子我就可以看妳每天笑容滿面嘍!」
「瞧妳瞎說,我每天心情都很好的。」蘇心透睨了她一眼,死鴨子嘴硬。
「是啊!是啊!我的好小姐每天都心情好。」喜兒也沒同她爭論,順著她的話說,但她的順應裡卻還是摻雜著淡淡的諷刺。
「不同妳說了。」蘇心透不悅的白了她一眼,不喜歡她話中的意味。
是明白喜兒仍為兩年前的事替她抱屈,才沒對她發脾氣。喜兒就是對她好,明知是她自個兒一廂情願,見她受到傷害仍跟著怨起嚴焱來,這一切全都是為了她。
她相信若此刻有人敢當著喜兒的面稱嚴焱好,喜兒一定會當場批評嚴焱到一無是處。
「好,不說就不說,那小姐妳再吃些小點心好了。」喜兒機靈討好的又遞上小點討好她。
「我不吃了,妳吃吧!」蘇心透佯怒拒絕。
喜兒耍寶的哀求道:「哎!都是喜兒不好,才會惹得小姐生氣了。我的好小姐呀,妳可以同喜兒發脾氣,看是要打要罵都由得妳,但請妳千千萬萬別餓壞肚子哪。」
「妳啊架子比主子還大,我哪敢打妳罵妳?」蘇心透嬌嗔地抱怨,以食指點了下喜兒的額。
「那是因為小姐對喜兒好哪!不然喜兒豈敢擺架子?」她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她的話可也把蘇心透給逗笑了,她與喜兒本就情同姊妹,哪會同她計較這些尊卑分際?喜兒年紀比她大,凡事都為她打理好,也像個姊姊般的照顧她、保護她,假如沒有喜兒在一旁幫襯,她的日子肯定過得一團糟。
「來嘛!再吃點,不然可得等到下個城鎮才有熱食可吃。」喜兒再次將點心遞上。
這回蘇心透不再拒絕,揚著笑吃下點心。
喜兒服侍她服侍得像個公主般無微不至,不等她說渴,馬上有茶水可喝,見涼風襲來,披風立刻罩上蘇心透的嬌軀,沒有半點遺漏。
「還要多久才會抵達下個城鎮?」她等不及下馬車四處走走伸伸腿了。
「應該是快了。」喜兒喝了口茶道,也是想盡快下馬車走走晃晃,她們坐了一天的馬車,的確是累了。
「不知下個城鎮會有怎樣的風貌。」蘇心透好奇的幻想著所有可能性。
「應是不會差到哪兒去。」這回她們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走的路線都經過仔細規劃,全挑大路大城走,即使要因此繞道,仍是以安全為優先考量。
「嗯。」她輕輕哼了哼,目光仍舊專注於外頭的風光。
過了好一會兒工夫,馬車漸漸來到有人煙之處,慢慢進入城內;主僕二人相視一笑,她們終於可以下馬車舒展、舒展了。平常在趕路時,她們也不好給護衛們增添麻煩下馬車走動,皆是耐著性子直到進城。
馬車緩緩地來到城裡最大的一間客棧,在店小二出來招呼時,護衛立刻恭敬的扶她們倆下馬車。
下了馬車,蘇心透不改好奇的心性,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四下的環境。
「少奶奶,請。」
「嗯。」蘇心透被眼尖的掌櫃及店小二給迎進了客棧內,儘管她們的穿著還算簡樸,可閱人無數的掌櫃藉由她的衣料,以及自然散發出的貴氣,猜出她定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又發現護在她身邊的淨是些練家子,當然不敢怠忽。
護衛跟掌櫃要了幾間上房後,小二隨即伶俐的領著他們進房。
走過小迴廊,便見一名姑娘領著小丫鬟,怒火奔騰的迎面而來。
「妳究竟有無探得嚴三俠的消息?」做小姐的皺著眉、尖著聲質問。
「回小姐的話,奴婢得到可靠消息,嚴三俠確實在這兒。」小丫鬟好不可憐的忍受著小姐的怒火。
「既然如此,怎會偏不見他的人影?」追了那ど久,早將芙蓉的耐性給消磨殆盡了。
「這‥‥嚴三俠來無影去無蹤,奴婢、奴婢‥‥」小丫鬟苦啊!如果可以,她何嘗不想在嚴焱身上套個鏈子,但嚴焱故意不讓她們找著,她又有啥法子呢?
「妳是怎ど辦事的?」大小姐一個不高興,便反手賞了丫鬟一耳刮子,完全不理會她們是在室外,而此刻還有許多人正瞪大眼看著。
小丫鬟挨了打,卻不敢哭也不敢摀住熱辣生疼的臉頰。「奴婢知道錯了,這馬上再派人去打探。」這對她已是家常便飯,她明白倘若自己敢哭出聲或是摀住發疼的臉頰,得到的將會是更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