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麼會牽扯在一塊兒?!」問話的人是慕容靖的父親慕容永邦,他也是氣得臉色脹紅。「爹,我和含笑妹妹在一起很久了,我們曾多次私下見面,只是你們大夥兒不清楚罷了。」慕容靖話是對著父親說,可他的眼卻未曾自異母弟弟身上移開過,他刻意盯著弟弟臉上的表情看,哈!痛快!
他成功的羞辱到慕容逸了!
他在說什麼?為何沒有一句話她聽得懂?今夜明明是他們頭一回見面呀!杜含笑一臉茫然看著他。
慕容靖這話一說出,更多不敢相信的抽氣聲響起,所有陪來尋人的家僕們全都震驚的瞪著他們倆看,彷彿他們長出三頭六臂似的。
「杜含笑!你這個不肖女!」杜伯文聽了慕容靖的話氣得快吐血,強拉過女兒,迎面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劇烈的疼痛更是讓杜含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她完全無法反應過來,只能愣愣的看著氣急敗壞的父親,以及其他人鄙夷的眼神。
她做錯了什麼?他說的全都不是事實啊!她真的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說,而且他是她的未婚夫不是嗎?為何不願幫她?
「靖兒!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慕容永邦痛心的看著大兒子,再看看痛苦的小兒子,造孽啊!
「我當然知道,是含笑妹妹說她愛我,不能沒有我,否則她就要尋死尋活的;爹,您說,這樣子我怎能丟下她不管?」慕容靖佯裝無奈的攤開雙掌,一副他也是莫可奈何的模樣。
「含笑!」杜伯文氣得又揚起大掌,想再甩女兒一巴掌,但見到女兒怔然恍若無辜的表情,這一巴掌他怎麼也打不下去,畢竟她是他最疼愛的女兒啊!
「沒有……我沒有那樣說……」杜含笑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有必要澄清,她沒有說過那些話,真的沒有。
「含笑妹妹,你別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縱然你三日後就要與慕容逸成親,可是只要我倆情感堅定,誰都無法將你我拆散。」慕容靖邪惡的衝著她笑。杜含笑一怔,不斷思考他所說的話;他說,三日後她要與慕容逸成親,但他不就是慕容逸嗎?
慌亂的看著四周,迷茫的雙眸終於又注意到立於一旁,冷著臉不說話的年輕男子。他的皮膚黝黑了些,濃眉大眼,看起來似很正直,儘管現下他的眼神中佈滿痛苦,可是他的樣貌和父親所敘述的完全一模—樣,難道……難道他才是慕容逸?!
她愕然發現約她出來見面的人正惡意的看著一直不肯開口的男人,更驚駭的發現其他人竟以同情的眼神看著那男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誰?」她虛弱的問著約她出來的男人。
「含笑妹妹,你真是可憐,被杜伯父打糊塗了嗎?我是你心愛的慕容靖啊!」慕容靖惡意的挑撥。
轟的一聲,杜含笑終於知道她犯了什麼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為何所有人都鄙夷的看著她,為何父親會氣成這樣。
「夠了!」一直沒有出聲的慕容逸猛然喝道,惡狠狠的瞪著慕容靖與杜含笑。
他就像個傻子般一直被蒙在鼓裡,若非慕容靖的母親說找不到慕容靖,非要大夥兒一起出來找,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曉得他的妻子和他的異母哥哥廝混已久。該死!這就是他們羞辱他的方法?很好,他被他們給羞辱了,嘗到了被背叛的滋味,這種苦不堪言的滋味,他將永難忘懷;今晚的一切,他會永遠都記住,一輩子不忘!
慕容逸羞恨的吞下他們所帶給他的恥辱。
「為什麼……我……」杜含笑慌的不知該從何說起才好。
「好了,含笑妹妹,你什麼都別說,一切由我來作主。」慕容靖佯裝關心地安慰她。
「含笑!你太讓爹失望了。」杜伯文不住搖頭歎氣,怎麼也想不到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她為何不早說她和慕容靖在一塊兒?又為何要挑上慕容靖這個人?難道她不明白慕容靖這個人華而不實嗎?
「爹,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杜含笑急著解釋,淚水滾滾而下。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都已看見她和慕容靖摟抱在一塊兒,還有什麼好說的呢?杜伯文壓根兒不想再聽了。
「好!既然和你情投意合,那我成全你們。」慕容逸拋下話,睨了眼垂淚求饒的杜含笑,便轉身離去。「逸兒?!」慕容永邦一個頭兩個大,不知該怎麼處理這事兒才好,眼見著小兒子憤然離去,他心底也不好受。
而一旁慕容靖的母親謝金花則意會的和兒子視線相接,兩人得意一笑。
慕容逸的離開,讓杜含笑知道現在再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她,她的心頓時如墜入冰窖之內,四肢百骸凍得難受,教她再也說不出話來。
「慕容老爺,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事情發生都發生了,最重要的是得想辦法彌補,杜伯文急著不使女兒的閨譽受損。「這……」慕容永邦明白他該給杜伯文一個交代,既然三日後杜含笑原本就要嫁入慕容家,而她和靖兒早有私情,不如就讓她嫁給靖兒吧!他琢磨著該如何使事情不要鬧得太難看。
「等等,老爺,這件事可不能隨便下決定,您剛剛也瞧見逸兒的表情了,如果讓杜姑娘和靖兒成親,您難道不怕逸兒更痛苦嗎?」謝金花冷冷地開口阻止。
「是的,爹,孩兒剛才前思後想,也覺得十分對不起弟弟,我不希望兄弟倆為此扯破臉,還是算了吧!」慕容靖惡毒的跟母親一搭一唱。
杜含笑淚花亂轉,看著他們母子倆神色自若的說謊,她明白,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會有人相信她的;慕容靖是存心要害她,而她,竟傻傻的給了他機會?!她不該來的,不該讓好奇心害了自己。
她痛苦的閉上眼,想關上耳朵不去聽他們所說的話,可此刻,她的雙耳竟靈敏得教她痛恨。如果她什麼都聽不見,不知該有多好,這樣她就可以不必知道別人是怎麼以言語來詆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