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憐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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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可惡!初一,你帶著弟妹為賊,且死不悔改,就讓我代替你死去的爹娘好好教訓你,以免你將來為害,來人,給我拿家法來。」張員外可不願自身氣勢輸給一名少年,決定讓初一好好明白誰才是主子。

  昊風和似水聽見張員外要以家法伺候,兩人嚇得忙拉住朔風的手。似水對他直搖頭,表示不願追回搶去的金簪了,只願他不會受到傷害。

  「我不會有事的,別怕。」朔風對他們微微一笑,心知這一劫是逃不過了,張員外打他是打定了。

  家法很快請出,張員外拿著與人等高的木棍大喝。「跪下!」

  昊風與似水站在朔風身邊,多少想發揮保護的作用。 「你們快退開。」朔風怕木棍會打著他們。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不是說過,生生死死都要在一塊兒嗎!」似水用力搖首,晶眸泛著淚光,早有與他同生共死的想法。

  「大哥,我也不走。」昊風不容許自己做膽小之徒。

  張員外見初一不聽他的話,氣得脹紅了臉,木棍毫不留情地胡亂揮下,三個人一塊兒打。

  在閃避不及的情況下,三個人都被打到,朔風眼明手快地將兩人護在懷裡,盡可能不讓無情的棍棒打到他們。

  一陣陣的劇痛使肌膚辣麻著,回想著一場場的變故,他的心愈來愈沉,也愈來愈冷了。

  第五章

  三人遭到一陣毒打之後,張員外一家還親自到他們住的小房間裡去搜,看能再搜出什麼來。搜了半天,又讓張員外一家人搜刮到不少寶,張員外在欣喜之餘,也開始懷疑他們的來歷。

  三個普通的孩子,哪來這麼多值錢的首飾?依他看,上頭的雕工,全都是大戶人家的夫人才會佩戴的飾物,連他們都買不起。或許他們三人並不如他所想的那樣簡單,之所以願意為奴,恐怕是為躲避仇家追殺之類的。

  於是張員外開始考量要他們留或走,留下來供他使喚是很不錯,但,若他們的仇家追了上來,該如何是好?也許連他們一家子也要跟著倒楣啊,這令他不得不仔細思量。 「爹,您在想什麼?」張天生笑得嘴都快裂了。今日,他由初一兄妹身上找到那麼多珍寶,可是讓爹娘好好稱讚了一番,往後,他可以肯定爹娘是會更加疼愛他的。

  「是啊,老爺。」張夫人分了些余心思說了聲,剩下的心思全放在美麗的首飾上頭,太美了!實在是太美了,全部由她戴上,一定會更加增添她的美麗的。

  「我在想……初一他們留是不留。」張員外決定將他的心事拿出來和家人討論。

  「嘿,老爺,您要留便留,不留就馬上將他們趕出去,這樣不就啥事也無須操心了。」張夫人可不覺此事值得考慮這麼久。

  「話是沒錯,只怕會落人話柄。」說來說去,張員外覺得面子重要。 「爹,孩兒記得過些日子,您不是要和王員外比賽賽馬?不如就派初一去比如何?」張天生連忙獻計。

  「派他?他會不會騎馬還是個問題,派他上場,必輸無疑。」張員外聽了直搖頭,這場比賽若輸了,他面子可是會掛不住的。

  「輸了有啥關係?咱們可以借口他輸了比賽,『請』他離府呀。」至於請的背面是以怎樣的手段,端看初一的造化了。

  「生兒說的沒錯,失了面子事小,老爺,您瞧瞧我手裡捧的是啥?」張夫人笑吟吟地讓丈夫看清她手中的寶。

  閃亮亮的首飾閃動了張員外的心、蒙蔽了他的眼,而他的良知更早已遭到丟棄,是了,現下是初一最為麻煩,若能讓他找到借口把初一趕出去,再留下他的弟妹繼續在張府為奴,何嘗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他看著得意洋洋的兒子,愈覺兒子比他來得聰明,呵!往後兒子大了,將家產交予兒子管理,後繼有人,他就可以放心了。

  「生兒,你將來一定會是爹最得力的好幫手。」他慈愛地拍拍兒子的肩。

  「爹,生兒希望自己能快點長大,好為您分憂解勞。』張天生已然明白,他就要成功地除去眼中釘了。

  「瞧瞧你們父子倆是這般相像,且感情好到我這個做娘的都要吃醋了。」張夫人感動地以手絹拭拭眼角的淚水。

  「好兒子!」張員外再次讚賞地摸摸兒子的頭。

  張家一家人伴著珍貴的首飾,其樂融融,待在房內好不溫馨。

  相較於他們的喜悅,被趕到柴房的朔風他們就要顯得困苦了。沒有溫暖的燭光,僅有冰涼的風穿進,與森冷的月光相輝映。

  似水淚流滿面,不知如何是好,朔風傷得很重,昊風身上的傷亦是不輕,唯獨她例外。

  都怪她沒用!非但沒辦法幫助他們,還得由著他們來保護,惹來一身傷痕與痛楚,她討厭軟弱的自己,更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朔風全身痛到連呼吸都疼痛,他沒辦法平躺在稻草鋪的地上,只能俯臥,緩慢地喝著似水餵往他嘴裡的水。

  這痛令他清楚地想起張員外一家是如何誣陷他們偷竊——先是搶走似水的金簪,再奪走他們身邊所有母親留下的遺物。再以嚴懲他們為由,將他們趕至柴房,不給飯吃。看來他還是估計錯誤,不該以為真能在這裡躲上一陣子,他錯估了人性的貪婪,反而將昊風與似水置於更危險的境地。

  他錯了、錯了……

  「再多喝點水好嗎?」似水輕輕地在他耳畔問,她身上不過是有幾處瘀青,並不嚴重,全是由朔風與昊風保護的成果,朔風護著他們兩人,昊風哥則護著她,才有辦法讓她全身而退。

  「我……沒事……你別擔心,對……了,昊風怎樣?」朔風疲累地半垂著眼簾低問。

  「他沒事,剛剛喝了些水,已經睡了。」似水看了看一旁的昊風哥,雖然昊風哥也受了傷,但並不太嚴重,在她的堅持下,已經先休息好養傷。最令她擔憂的是朔風的情況,他正發著高燒,身上遍佈大大小小的傷痕,看著這些傷,她的心都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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