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北尊憐嬌奴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白天 黑夜

第 11 頁

 

  「怎會是她?」他忍不住問著自己。

  她和母親長得完全不同,雖外表都荏弱。

  「不!是相同的。」他用力甩甩頭。

  母親被軒轅無極強迫成為他的女人,他則是強逼韓瓔珞進宮,所要的目的竟與軒轅無極一模一樣,他比軒轅無極會高明到哪兒去?

  「哈!哈!哈!一樣的!果真是一樣,我身上流的果然是緣自那不堪的血液。」他竟會和自己最不屑的人相同,想想實在是可笑至極。

  長腿掃過裝滿酒液的酒罐,將所有的忿怒發洩在上,狠狠踢破,當場酒液四飛,光是破壞油罐仍不能叫他滿足,他狂笑著破壞所有能破壞的,體內具有毀滅性的血液顯現 在此。

  「不許進來。」耳尖的聽聞到守在外頭的護衛們又要衝進來,他馬上喝令。

  「是。」護衛們不敢不從,乖乖的站回原地。

  終於,他氣喘呼呼、望著滿室物品殘骸的室內,華麗不再,有的只是殘敗。如果他還存有一丁點兒良知,他該放韓瓔珞回家,讓她以清白之身嫁給她的未婚夫 。但他不!他沒想過要讓她回家,沒想過要讓她再嫁給她那不堪的未婚夫。他——一讓她進了這道宮門,就沒再讓她出去的打算。算她倒楣,遇上他這個早已無良知冷血的人!

  他狂放的舉罐飲酒,過猛的力道使香醇的酒液涎著嘴角流下,弄濕了整片前襟,也沒費事擦拭。月傾星隱,他一罐接一罐,猶如喝水般喝著濃烈的酒液,滿地儘是破碎的和完整的缸罐。

  一夜的狂飲惹來一早的頭疼,軒轅梟沒好臉色的坐在主位上,聽取下方眾臣子的報告。

  沒因宿醉而倒在床上爬不起來,已算了不起了,早已習慣的臣子們,也沒敢要求他能賜予好臉色,眾人皆戰戰兢兢祈求能快點把要說的事給說完,讓玄武皇子以最快的速度做出裁決,眾人也好早早退朝回府。

  順如眾人心意,軒轅梟以最迅速的速度做好指示,讓所有人得以鬆口氣回府避他這個難。望著眾人挾著尾巴快速離開的模樣,他覺得可笑的揚唇,瀟灑起身。一干護衛見他起身,連忙準備跟隨在他身後。

  「全部離我遠點兒。」頭也沒回冷著聲命令,他受夠了讓這群人亦步亦趨地跟隨, 好像他是名犯人,而非是他們的主子。

  眾護衛面面相覷,最後只好默默地與他保持百來步的距離。

  軒轅梟閒適地晃過重重宮闕,步向小湖邊。

  天氣愈來愈冷,連天空都飄起細雪來,他半瞇著眼,看著雪白的雪花紛飛。眼角卻瞄見一抹水藍色的纖影佇足在一片銀色的世界中。

  是她?!她不是還病著,怎會跑出來吹寒風?疑問浮上心頭的同時,他已步伐一轉邁向她。

  「照顧你的宮女呢?」明不想關心她,可話一出口卻是關心。

  發征的韓瓔珞聞聲抬首,便見他立在她身前,腦海中不由自主回想起當日與他親吻的情形,雙頰不禁害羞酡紅,訥訥說不出話來,甚至連眼兒都不好意思看向他的臉部, 移轉至另一邊。

  「我在問你活。」她那雙頰艷紅的嬌態,狠狠地扯動了他的心。

  她一身的水藍是他指定宮女的,就因為她給他的感覺像緩緩流動的清水,所以他不允許她的身上出現其他會破壞她本身氣質的色彩,只容許她的身上出現青藍。

  「她回去幫我拿大擎來。」她的畏寒使得迎芳裡裡外外來來回回跑了許多趟,雖是生長在北方,可她的身子卻還是沒適應北方的寒冷,每到寒冬,總是全身發冷、冰冰涼的像是用盡各種方法地無法保暖。

  也許是天地間的靜謐,四周以聽聞得見雪花紛落細小的聲響,使他們倆難得可以平心靜氣的處在一塊兒,不再有爭吵。

  「我以為有了上回落水的經驗後,會使你不敢再靠近這座湖泊,沒想到你膽子倒挺大的。」她往往會做出令他意料之外的事來,有時柔弱的教人想保護,給予她一片天, 有時卻又堅強的像不需要任何人。

  「我的確是不敢,可,湖泊已結成冰,暫時傷不了我,況且,我在房裡也悶得夠久了,所以才想出來走走。」如果這裡仍舊是清澄一片,她想,她會連靠近都不敢。

  「今年的冬天似乎提早來臨了。」往年,這個時節都還不會飄雪呢!她微仰起頭,享受著冰涼涼的雪花親吻嫩頰的感覺。

  「你病得夠久了,我不以為其他人還會有照顧你的耐心。」他不悅地看著她不知死活的動作,她以為她身壯如牛嗎?直接迎接雪花,是想再到床上耗過整個冬天?

  「你說話總是要這麼刻薄嗎?」老覺得他的表情除了譏笑就是諷刺,好像沒其他情緒可以掛在臉上般。不!她忘了,忘了他曾經結結實實對她發過好大的脾氣,就因為她 提及了他的父親。

  他好像是非常怨恨他的父親,若是旁人怨恨軒轅無極,她可以理解,但他?他們畢竟是親父子不是嗎?究竟是發生怎樣的事才會使他的內心充滿恨意。她想知道,卻不敢再開口問他。

  「不對你刻薄,難道你還希望我會善待你?」他不認為除了刻薄外,他能給予她溫情。

  「沒有人會希望旁人不善待自己,不管在任何環境裡。」她定定地看著他,說他壞心也不是,畢竟他沒虐待過她,且給了她最好的物質享受,但若要說他善待了自己,便又會被他時時帶刺的話所推翻掉。

  「哈!哈!哈!經過那麼多事之後,你怎還能那麼天真?」他一副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難道她不曉得人世間最恐怖的就是人心嗎?莫非事實還沒讓她學會教訓?

  「我不想讓怨恨佔據我的心,讓我成為面目可憎之人。」她不是天真,而是要學會寬恕。

  「面目可憎?哈!哈!哈!當個面目可憎之人又何妨?只要你將權勢、名利張控在 手中,沒人敢對你有異議,他們會臣服在你的腳下,甚至是認同你的所作所為。」他早將世間的醜惡看清了,也不會再愚蠢的有所期待。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封面 返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