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在得知我的未婚夫今日陪同皇子進林子打獵後,所以特地到廟裡為他求個護身符,但卻來不及送到他府中給他,所以我便直接送來。」為了送這個護身符,不讓家人發現她出外,她特地摒退侍女,央求奶媽告訴她到此的捷徑,好不容易才說服奶媽讓她前來,卻沒想到進林子不久,即被箭矢射中,沒碰上未婚夫,竟碰上他。
是的,在見識過他霸氣又狂妄的言詞後,她已得知他的身份,他正是鎮守北方,人稱玄武皇子的軒轅梟!倘若事先知曉會碰上他,她決計不敢到林子來,可事情已發生無法再挽回,就不知皇子會怎麼責罰她任意闖入一事。
他……應當不會遷怒她的家人吧?她著實懼怕他會同他的父親——軒轅無極一樣, 殘暴地為點小錯誤便將人株連九族。
「片面之詞要我如何信你?」原來她已有未婚夫婿,這樣的女人是許配給怎樣的男人,他倒是想看看。
「我有為他所求得的護身符。」趕忙由懷中取出護身符做證。
軒轅梟由她手中取過護身符端詳,嘴角揚起一抹深思的笑容。
韓瓔珞屏息等待,時間慢慢過去,可軒轅梟卻沒將護身符還她的意思,她的內心不禁惴惴不安。
軒轅梟慢慢地將目光由護身符上回轉到她身上,看得她頭皮發毛,無法理解他是為何而笑。
「看來,你今日是白跑一趟了。」他笑得看似無害。
她納悶地望著他,不解他話中涵義。
「哼!」軒轅果發出冷笑,握在掌中的護身符登時成碎屑艷紅地躺在雪地上。
「啊!你怎麼能那麼做?!」她不敢置信地瞪著遭他破壞,再也無法拼湊出原形的護身符,委屈的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轉。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他怎麼能?!就算他貴為皇子,貴為領地的領主,也不該如此蠻橫不講道理。
「一個連自己都保護不了的護身符,你要它何用?」瞧她眼眶中不住打轉的淚珠令他覺得十分可笑。
「你太過分了!」她再也忍不住滿腔忿怒,便著聲指責他的惡行。
「我是過分,但又如何?莫非你想為那不值一顧的護身符出頭?」不過是個小小護身符,在他眼底什麼都不是,當然更是不值得要他為曾做過的事接受她的指責。
「你!」她氣得渾身發抖,臉色發自,早該知道同蠻橫的人是無法講道理,不如不說。
「我如何?想罵我嗎?看不出來你的膽子是這般大。」帶著嘲諷的黑眸掃過早已被他遺忘的裸臂。
嘲諷的眼神讓她憶起自己的裸露,她驚叫一聲、推開他來,雙臂環胸,將自己縮成一團蹲著,不再看向他。
她驚惶的模樣逗笑了軒轅梟,他朗聲大笑,是笑她的狼狽,也是笑她的不自量力。
突來的朗笑聲引來護衛們的注意,他們心知定是有事發生,否則他不會笑得如此開懷,連忙趕到他身邊。
「玄武星子!」護衛們趕到之後,皆訝異地看著開懷大笑的皇子,同時也注意到不該出現的女子。
她是誰?!在疑問浮現後,機警的護衛們立即揚起劍團團將她包圍住,隨時有動手了結她性命的準備。
其他在等待機會接近軒轅梟的貴族、臣子,在逮著機會後,每個人爭先恐後地包圍在他身旁,猶恐落人後,錯失大好機會。
「你剛剛還沒告訴我叫什麼名字。」他揚聲提醒她,就是要她在眾人面前大失顏面 ,且要看看她口中的未婚夫是何方小官真。
韓瓔珞自是察覺許多人的趕到,她全身顫抖著,更是不敢將名字說出。
「玄武皇子在問你話,還不快回話。」一名護衛粗魯地要她回話,手中的長劍也愈逼近她那纖細的頸子。
皇子的問話以及護衛的逼問,讓所有人都發現她的存在,眾人議論紛紛地猜測著她的身份。
「瓔珞!」處在人群中的金硯認出未婚妻的身影,在訝異之餘叫出她的名字,等他發覺時,已收不回口。
該死!瓔珞怎會在這裡?她不會是闖禍了吧?可惡!他實在不該出聲認她,如果玄武皇子要瓔珞的命,他豈不是要跟著賠上寶貴的性命。該死!該死!他不想大好的前途盡毀在這個愚蠢的女人身上,他還等著加官晉爵呢!金硯在心底不斷地為自己的失言低咒著。
金硯那後悔不已的表情—一落入軒轅梟眼底,為此,他笑得益加豪邁,愈加開心,可也充滿了不屑之情。原來眼前這個目光閃爍不定、機關算盡的小小官真就是她的未婚夫,她可真是會挑 ,挑了個這麼文弱狡獪的書生當未婚夫。
蹲踞在地上的韓瓔珞聽聞到未婚夫的叫喚聲,心喜揚首,她心下認為金硯是出來解救她的。甫一場首,沒防備的就被銳利的劍鋒傷著頸子。
「啊!」韓瓔珞痛呼一聲,熱燙的血液立即由傷口滲出,將雪白的披風衣衫染得點點血紅。
軒轅梟的眼瞳瞇了下,猛然止住笑聲。
「你就是她的未婚夫?你剛剛叫她什麼來看?」
他傲慢輕閒看那個距離他有些遠的男子,她的未婚夫不只是外表,連裡子都爛到底 ,文弱的教人看了就厭惡不已。
「是,微臣專司執行,名喚金硯,她是微臣的未婚妻韓瓔珞。」已被點到名,金硯萬不得已只好趨上前回話,在回話的同時,他一顆心都快科散了,小心斟酌著遣詞用字 。
韓瓔珞定定地望著喜怒無常的軒轅來,憂心他會將對她的怒火轉移到金硯身上。
「你的未婚妻因你闖入林子,你怎麼說?」哼!不過是個小小執行,他懶懶地問著跪在下方的人。
「這……」金硯以眼角曾向受縛的韓瓔珞,極想與她撇清關係,可她偏又是他的未 婚妻,饒是他再怎樣努力撇清,恐怕無法使人信服。
「快點回話!」軒轅梟不容他遲疑,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