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北尊憐嬌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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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宮女們被他的直言嚇得倒抽口氣,不敢相信她的勇氣是從何而來,從未有人敢當著皇子的面反駁他。

  「哈!哈!哈!看來進宮一事並非你所願,告訴我,此刻你心底是否充滿怨恨?」軒轅梟未怒反笑輕問。

  饒是韓瓔珞再怎麼大膽,也不可能直接告訴軒轅梟她就是恨他,恨他的霸道、恨他的無禮、恨他的尊貴,若非他是高高在上的玄武皇子,她根本就不會進宮來。

  「沉默是表示你默認了?哈!在恨我的同時,你應當也恨將你送進宮的父親與未婚夫,畢竟我沒明白表示我要你進宮,如果他們有勇氣不將你送進宮,我也不會為難他們 ,怪只怪他們眼底只有利益。權勢,壓根兒沒你的存在。」他是在考驗人心,而韓文與金硯也正如他所料,將她 送進宮來,人心始終是受不了考驗,一經考驗,所得到的結果往往都是令人無法接受的 。

  「你是故意的?」她心驚地發現這點,他不是看上她的美貌,不過是存心要她難過 ,是因為她曾反抗過他?

  「正是。」他也沒虛假否認,而是大大方方承認。

  「你怎能這麼做?!這樣做對你有何好處?!」她捧著飽受侮辱的心質問,毀了她對他而言是輕而易舉之事,但他怎能?他憑什麼!

  「是沒什麼好處,但對你可有大大的好處,你瞧,我不是讓你看清了身邊人的真實面目,你該感激我的。」他大言不慚。

  「不!不!我寧可一輩子被蒙在鼓裡,也無須你多事。」她傷心至極的指控著,腦海中浮現父親和未婚夫今日歡歡喜喜送她進宮的景況,頓覺可笑不已,原來他們全是軒 轅梟手中一枚可笑的棋子罷了。她悲傷的再也站不穩,步伐住旁顛躓錯亂。

  「啊!火燒到她的衣角了。」宮女眼尖發現火盆裡的火苗竄至她的衣角,驚呼。軒轅梟也看到了,卻不動聲色。

  韓瓔珞淚眼迷濛地低頭望著點點跳燃的火焰,未曾感到半絲驚恐,柔嫩的肌膚遭烈火輕吻也沒感覺到疼痛,整個人可說像是失去了感覺,只是眼眶不斷泛潮,晶瑩的淚珠 滾落香腮,滴滴訴說心痛。 軒轅梟沒有動作,沒有命人滅火.一旁的侍女也不敢輕舉妄動,僅能膽戰心驚望著火苗竄升。

  「你所要的結果已經得到了,玩弄我也玩弄夠了。敢問皇子,民女是否可功成身退 ?」透過層層淚水,只見他無情的雙手環胸看她,眼底果真沒半點憐惜、驚慌。她累了!不想再讓他耍著玩,他要她瞧見至親的真面目,她也看了,這樣就可以宣告結束了吧。

  「不!」就在宮女們以為他會眼睜睜看著韓瓔珞被狂焰吞噬時,他突然出聲。

  在眾人尚來不及反應時,軒轅梟已躍上前緊攬著身上著火的韓瓔珞。

  「啊!」宮女們見狀,驚聲尖叫,因為不只韓瓔珞的身上著火,火苗也毫不客氣地吻上了玄武皇子的身上,玄武皇子可不能出事啊!

  「救火!快來人救火。」每個人是手忙腳亂,急著想找水來為他倆滅火。

  「你為何要這麼做?」韓瓔珞不解地望著他,淚水仍止不住的狂洩。

  「因為事情還未結束。」一句話終止她的疑問,軒轅梟抱著她由「撫雲閣」上躍下 。

  「啊!玄武皇子!」他的舉動,立刻又引來尖叫聲。

  在場的人連忙衝至窗口邊,便見皇子擁著韓瓔珞躍入只結薄霜的池水中,他們破霜而入,激起激昂的水花,然後,宮女們就不見玄武皇子與韓瓔珞再浮上來。

  「快!快派人去救皇子。」有人趕忙下著命令。

  「你們快讓人燒熱水,還有,讓房裡保持溫暖。」 護衛偷了個空,命令已愣住的宮女們。

  「是!是!」宮女們連忙回過神,照著吩咐去做。

  所有人皆慌亂地動起來,大夥兒來回奔跑,舉火的舉火、喚人的喚人,將原本寧靜悄然的「撫雲閣」弄得喧囂不已,打破以往的死寂。

  冰寒凍人的水狂肆地灌入口、耳、鼻間,使韓瓔珞難受的想要舞動雙手掙扎,無條雙臂遭軒轅梟強摟困住,動彈不得。

  短短的一天之內,她先是面臨父親與未婚夫的背棄,再來是遭受烈火焚擊,爾後,緊接而來的是冰水侍候,她不想知道亦不想面對接下來可能會面臨的磨難。就這麼結束了吧!她告訴著自己,雙手放棄了掙扎,身體也不再具有求生意志的擺動,任由湖水載浮載沉.意識漸漸迷濛不再感覺到痛苦。

  軒轅梟看著她由最先的掙扎至最終的屈服,困住她的雙臂不曾松過,依然維持相同的力道,他曉得,若他再讓她困在冰冷的湖水中,她定香消玉殞在此。

  方纔抱她躍入湖中,是想要救她,為何會不願見她被火紋身?他的心是否在不自覺中已產生動搖?在他想不透對她究竟要抱持怎樣的態度時,突然間,瞧見她的小臉無意識痛苦地揪了下眉,當下沒多細想,即抱著她浮出水面,再度救了她的性命。

  「啊!皇子出現了!」甫一浮出水面,立刻有人高興地喊著,本來見他遲遲不浮出水面後,大夥兒已有下水找人的準備,幸好皇子能夠平安無事浮上來。

  「快!快把毛毯拿來。」有人大喊,怕皇子會受寒凍著。

  這麼冷的天氣,玄武皇子還跳到足以取人性命的寒水去,所幸玄武皇子身強體健,受得住寒,才沒死在水底軒轅梟未理會四周焦急的嚷叫聲,直盯著懷中的人兒瞧,原本 蒼白的臉色已微微發青,是窒息的關係,而本該受到暖裘保護的嬌軀也已呈現冰冷的狀態,懷抱著她,他甚至感受不到她半點的氣息。他要再次救她嗎?抑或是捨棄前兩次的救援,捨她而去。同樣的在疑問浮上心頭之際,他已迅速將她平放在地,薄唇貼上冰冷失了血色的唇瓣兒,渡氣予她,順道讓沉積在她胸腹間的寒水給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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