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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我不妨告訴你,聞人玉裘父子擺明了不放過少閣,少閣他是回不來了……」想到兒子要不明不白的死去,他就難受的直掉淚。

  少舞聽了更加傷心,肩膀因哭泣而不住抖動著。原來爹爹是不想教她擔心,才騙她哥哥會平安歸來,騙她說一切都會沒事,實則不然。

  「不論我們將遇到怎樣的困境,我深信我和少閣可以突破的。」這話除了在說服聞人玉傑外,也是在說服自己;她害怕聞人玉裘父子不放過少閣,她怕少閣在獄中會受到 更多磨難,她怕……怕今生再也見不著他。

  所有恐懼深深埋藏在心間,她不敢表現出來,倘若連她都失去了信心,那旁人對於少閣能否獲救就更無信心了。

  她沒忘與他的海誓山盟,相信人在大牢中的少閣也不會輕易忘懷,縱使萬水千山,相屬的兩顆心仍是緊緊相依。

  「唉!」聞人玉傑見她如此堅定信念,也不再說什麼打擊她信心的話,僅是心疼的拍拍她的小手,復又重重的咳了幾聲。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天雨路滑,真是難為了她偷跑出來,這事兒若教她父親知曉,肯定會大發雷霆。

  蝶衣也是怕會被父親發現,這樣往後她想再溜出來,恐怕會困難重重。「是,爹,您好好休息,蝶衣先走了。」細心的為聞人玉傑蓋好被,她這才起身道別。

  「路上小心。」聞人玉傑細細看著她精緻的五官,這麼好的姑娘,希望少閣有那福氣能娶她為妻。

  「嗯。」

  蝶衣見他疲累的合上眼,這才走到少舞身邊,執起少舞的小手。

  「嫂嫂。」少舞哭得雙眼紅腫。

  「少舞,這些日子苦了你,原諒你哥哥和我不能在你身邊呵護你。」見少舞變得如此憔悴,她心疼不已。

  「沒關係,我沒事。」少舞用力的吸吸鼻子,嫂子的一句話讓她心裡好過許多。

  「你是個好孩子。」摸摸少舞的發,蝶衣由衷道。「嬤嬤,爹和少舞就交由您和總管照顧了。」轉身將少舞和聞人玉傑交託給嬤嬤。

  「您千萬別這麼說,照顧老爺和小姐是我們該做的。」嬤嬤以衣袖輕拭淚水。

  「嬤嬤,這些您拿去變賣,請大夫來為爹診治,剩下的也好過日子。」蝶衣將值錢的首飾交給嬤嬤。

  「嫂嫂……」

  「這……」嬤嬤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想收下不是,不收也不是,身邊少許的銀兩的確已用盡,再不想法子實在不行,樊蝶衣送上的首飾正好可以幫助他們過一段日子啊 。

  「您若當我是聞人家的媳婦,就不該拒絕,沒能親自照顧你們,我已經很對不起少閣了,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你們明白嗎?」她不容拒絕的拉起嬤嬤的手要她收下。

  「是。」嬤嬤不再推拒收了下來。

  少舞感動的抱住蝶衣,倚在她懷中哭泣,蝶衣不住地安慰她。「如果有事,記得派人通知綿兒,我會盡快趕過來,知道嗎?」

  「嗯,我知道。」少舞用力頷首。

  蝶衣這才依依不捨的和綿兒離開,踩踏著淒風苦雨於黑夜中回樊家。

  曾經,樊蝶衣不住告訴自己,事情會愈來愈好,不會往更糟的方向發展,畢竟她前一夜偷溜出家門的事並未讓父親發覺,可一大早,父親便命人將她叫喚到大廳去,她頓 時心生不祥。

  那日,少閣出事,父親也是這樣將她叫喚到大廳,直接宣佈她已和少閣解除婚約,完全不理會她的反對。

  今日,爹爹是要同她說什麼?

  蝶衣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在綿兒的陪伴下來到大廳,蓮足方踏人大廳,即見到意想不到的人,她驚得倒抽口氣。

  「樊姑娘,別來無恙。」聞人少保故做爾雅朝她行禮,很開心見到她臉色慘白的模樣。

  他怎麼會來?他的出現絕無好事……樊蝶衣心底的不安漸漸擴大蔓延。

  「蝶衣,你還不快向聞人公子請安。」樊父厲聲命令。

  她一顆心惶惶然,乍見陷害少閣之人,她怎麼可能給予好臉色問候?對於父親的不悅,她亦是無法反應。

  「呵,聞人公子切莫見怪,我這女兒就是被我給寵壞了,才會這麼不懂禮貌。」樊父乾笑著打圓場。

  「不礙事。」聞人少保斯文的展開扇子扇風輕笑。

  「呵!呵!其實我也不該再叫你為聞人公子,應該叫你一聲賢婿才是,哈!哈!」開錢莊的樊父素來見錢眼開,先前會讓女兒和聞人少閣訂親,可是看在聞人玉傑家底尚 屬不錯,才會點頭答應。

  誰知在過門前聞人少閣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頗令他覺得臉上無光;也幸好是在蝶衣出閣前出事,好讓他將此婚約解除。

  原先他還擔心此後蝶衣會乏人問津,哈!他萬萬都想不到,走了個聞人少閣會來個聞人少保。

  這聞人少保的家底比聞人少閣要深厚多了,父親又是地方父母官,這才算是一門好親事啊!是以在聞人少保登門提親時,他想都沒多想,直接點頭答應,就怕聞人少保會 突然反悔呢!

  蝶衣不敢相信雙耳所聽見的話浯。「什麼?」父親稱聞人少保為賢婿?!不!不會的!爹不會這樣待她,不會的!

  「呵!那我也該改稱你一聲岳父大人。」聞人少保一臉笑嘻嘻。

  於是樊父與聞人少保兩人便虛偽的一聲岳父大人,一聲賢婿來來回回,好不開心。

  「不,我不嫁給他,我不嫁給聞人少保!」起先她虛弱反對,最後一句她放聲大叫。

  她的反對引起了樊父的注意,樊父不聽她任何解釋、任何話語,怒氣勃發的走到她面前,揚手便是重重摑了她一巴掌。

  「我養你這麼大,我要你嫁給誰,你就得嫁!告訴你,我樊松柏的女婿是要有身份、有地位之人,而不是名階下囚,你聽懂了嗎?」身為商人的樊松柏算盤敲得可響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誰有權有勢他就倚靠誰,此乃他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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