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就好,她要的並不多。
可是樓闕會容許她擁有小小的幸福嗎?他會不會狠心的破壞它?
不!不會的!樓闕不會那麼無情。
她該相信自己愛的男人而不是選擇去懷疑他!
跌到谷底的心慢慢升回頂端,回復成幸福的人兒。多變幻的表情讓桂嬸心底的不安漸漸擴張,她一直無法解釋為何會如此不安,好似有雙魔爪已伸向段戲羽,而她卻無能為力般,還有近來的異樣感言困擾著她,同樣的,她說不出哪裡怪,反正就是覺得太平靜了,平靜的讓她不禁寒毛立起,想立刻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
以手與表情動作對段戲羽比著她對她近來的改變感到訝異與不解。
「或許是這兒的環境太幽美,連帶的使我情緒高張,桂嬸,你別想太多。」段戲羽啞著嗓子道,隱瞞有關樓闕的事。
桂嬸搖搖頭,頗不贊同她的解釋,心底的陰影跟著擴大,層層不安湧上,令桂嬸深鎖眉峰未能展顏。
「在大家嚴密的保護下,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眼底,我豈有事能瞞得了你?」
段戲羽笑著安撫她,其實心底駭得很,非常怕會露出馬腳來。
桂嬸沉靜的盯著她看了好半晌,似在思量她話中的準確性,她被桂嬸看得心虛不已,不安的半垂下眼瞼,小手成拳緊抓著錦被。
她所有不安的舉動一一落入桂嬸眼底,更加肯定了桂嬸先前的猜測。
有她未知的事正在進行中!
但到底是啥事,任桂嬸再聰明也猜不出來。
桂嬸一手握住段戲羽的小手,另一手則比出她的疑問:「到底是什麼事影響了你?」
「我都說沒有了,桂嬸,你為何不肯相信我呢?」她語氣堅定道.有些傷心為了心上人而欺騙了忠心耿耿對她照顧有加的桂嬸。
久久,桂嬸終於難過的朝她搖首,她不善於說謊,如何欺瞞見多識廣的桂嬸?
也由於她的欺瞞,使得桂嬸下定決心,非立即修書一封求助於少堡主不可。
「你要叫哥哥來?」與桂嬸相處多年,段戲羽如何看不出桂嬸心中的打算。她是很喜歡哥哥,可是目前她的戀情尚未明朗,她好怕哥哥的出現會掀起狂風暴雨,使她今生今世都再也見不到樓闕。老天爺可不可以可憐、可憐她?稍微拖延一下哥哥的腳步,給些時間讓樓闕對她的心意同她一般?
桂嬸用力頷首,在段戲羽眼中,她瞧出了少女的愛戀,心中響起巨烈的驚駭,著實猜不透在她嚴密的看護下,有哪個男人能突破防線接近段戲羽?是家中的男僕嗎?
桂嬸一一在腦中過濾人選,來回猜測多人,沒有一個是她覺得會讓段戲羽暗戀的人選,究竟那男人是誰?會是外面的人嗎?
不!不可能!佑羽居守衛嚴謹,不是尋常人闖得進來的,而段戲羽又足不出戶,如何認識外邊的男人?
她該剔除外頭的人,認真想著家中的可能人選。可是她的腦中不期然的浮現一個不知其人、其名的人,即是上回的刺客。唯有他才有辦法闖入佑羽居,進而攻陷段戲羽的心,會是他嗎?
想到那個可能性,當下讓桂嬸臉白的不能再白,她根本是驚得層瓣與雙手不停的抖動著。
「哥哥一來,恐怕會押著我回段家堡,桂嬸,我不想這麼快就回去,你晚點通知哥哥好嗎?」段戲羽一心想著、念著段楚沛即將到來,壓根投注意到桂嬸的異樣。
桂嬸猛然搖頭,試著安慰自己不去想可怕的事,她相信段戲羽不會傻的去愛上一個欲取她性命的人。
「桂嬸,你說好嗎?」段戲羽抬首問,方注意到桂嬸的不對勁,雙手反握住桂嬸的手,「桂嬸,桂嬸,你怎麼了?沒事吧?」她焦慮的看著桂嬸,桂嬸不會也生病了吧?
「告訴我!你心底是不是有了人?」桂嬸急著抽出手,雙手齊揮快速的比著。
段戲羽的肩無聲的跟著桂嬸的手勢動,在她默念完桂嬸的問題後,美麗的嬌顏已羞的紅到不能再紅,羞怯的垂下眼皮不好意思承認。
桂嬸輕拍她的手臂藉以引起她的注意,在她張開靈動閃爍的眼撞後,有力的雙手又開始比了。
「他是不是上回那個刺客?」桂嬸直截了當問出最重要的事。
段戲羽愣了愣,眨眨眼,訝異桂嬸這麼快就猜出人來。
「離開他!答應我,從今以後不再見他。」段戲羽的表情告訴了她一切,她氣極敗壞的要求著。
「不!我不想離開他。」桂嬸的要求立刻得到她堅定的拒絕。初嘗情愛滋味,陷得又深又沉,她豈願輕言離開。
「離開他!」桂嬸怒的再出一次。
得到的回答卻是搖頭。
「他接近你另懷目的,不是真心的,你該趁著陷得未深時趕緊抽身,不該再沉迷下去。」桂嬸惱得道出兩人心知肚明的事實,企圖以重話敲醒她的腦袋。
「你說的我全都知道,可是我不願!」段戲羽笑了,笑得極為無奈,情愛一事,豈是旁人說抽身就抽得了身?
「他不是你想的好人,為何你還要執迷不悟?」桂嬸認為她會愛上刺客皆因涉世不採,才會被刺客的甜言蜜語所騙失了心。
「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曉得他是我愛的人。」她無所謂道。
她的回答讓桂嬸氣的想狂吼出聲,可惜桂嬸是個啞子,否則整座佑羽居都會充滿桂嬸的不悅。
「他可有告知你他的真實姓名?」關於這點桂嬸篤定那刺客對段戲羽是絕口不提,因為那人絕不曾透露線索讓段戲羽派人去查。
「有!他說了。」
桂嬸怔了怔,沒料到事情會出乎意料之外,那男人居然敢說出真實姓名,莫非他不怕人查?這人未免太狂傲了!愛上狂傲的人對段戲羽不是件好事,她適合與老實愛妻的人在一塊兒,平平穩穩過完一生,而非將一生癡戀執著於不該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