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白髮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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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所有不幸的一切皆因他的離去而起,她不知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這個罪魁禍首。耳中似乎還傳來母親無依無靠的哭喊聲,那故作堅強的面容也出現在她的眼前,她無法以微笑來面對這個對不起她們的人,只能冷漠相待,只是眼中仍忍不住流露出對父愛的渴望.

  「她叫冷若水。」易寒並沒有刻意隱瞞她的姓氏。因為他知道,倘若師父還想著冷飄飄,那麼不用他明說,師父自然會知道她是誰;若師父根本不在意這個女兒,就算他講明也是沒用的。

  「冷若水,好名字,可是不太符合你的性子,你不該有個這麼冰冷的名字。」楚慕天細細的分析她的名字,心知飄飄對於當年的事還是耿耿於懷。他也察覺出若水現下不太想認他這個父親,這事本在他的預料之中,這十二年來,他確是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又怎能要求若水和顏悅色的對他呢?

  「我也是這麼認為,可是名字是我娘起的,我不能改。」若水意在指控他的離去,要是他在的話,那她的名字就不會是這樣了,至少會有個充滿感情的名字。她猜測得出楚慕天已認出她了,但既然他沒什麼表示,她也不去多事的去點醒他,就讓這個事實成為公開的秘密吧!

  「咱們進屋去慢慢聊吧!」楚慕天無言的接受她的指控,若水說的都對,他沒有立場反駁她的一言一語,所以選擇沉默,轉過身去領著他們兩人進屋。

  若水可以感覺到父親的難過,當年的事她並不清楚,可是卻選擇了站在母親的一方來指責父親,她真不知該以何種態度來對待父親。要是對他和顏悅色的話,豈不太對不起把她養大的母親?可是若對他不言不語,又怕會傷了父親的心。若水慌亂得不知所措,抬起頭來看著易寒,期盼他能告訴她該怎麼做。

  「照你的心去做,當年的事我們並沒有參與,所以不能斷定誰對誰錯。只要你認為對的,就去做。」易寒一接收到若水乞求的目光,便對她說出自己的看法;

  「謝謝你。」是的,她該照自己的心去做,就算父親再怎麼不對,也終究是她的父親。她相信,一個名滿天下的大俠是不可能當個負心漢的,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真相。

  也在此刻,她終於發現自己的選擇真的沒有錯,易寒是那麼的瞭解她,而她又是多麼愛這個男人啊!再也沒有人能讓她從易寒的身邊離去,這輩子她是跟定他了。若水毫不保留的用滿懷愛意的雙眸看著他。

  「想向我道謝就嫁給我吧!」易寒在她耳邊提議道。他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他已無可救藥的愛上了若水,凡是被他認定的東西,他向來會不顧一切去追求,所以他是娶定若水了,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的決心,也改變不了他們彼此相愛的事實。

  「我……」若水又驚又喜,作夢都沒想到易寒會向她求婚,他一定是看見了她眼中的愛意,但百練宮的規矩是不能成親的,該怎麼辦?就在她不知所措時,見到易寒眼中除了堅定的神情外,還帶了絲不易察覺的柔情,若水再也顧不得會有什麼後果了,她高高興興的說:「我答應你。」

  易寒滿意的笑咧了嘴,趁楚慕天背對著他們,彎身偷得了一個香吻。

  若水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傻了眼,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深怕會被爹爹發現。

  楚慕天雖然背對著他們,但身後的一切還是逃不過他靈敏的耳朵,不用回頭也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他不動聲色的笑了,看來徒弟替自己找到了個妻子,而他的女兒也替自己找到了個和夫婿。楚慕天當然也聽到了方才易寒對若水說的話,若水是真的相認他這個父親,這樣的認知讓他感動莫名,可是他還是沒把內心的感受表現出來,只是面帶微笑的轉過身。

  「冷姑娘,別客氣,就把這兒當做自己的家,隨便坐。」楚慕天笑說。身後那兩名年輕人早已恢復原本的站姿,只不過若水面如紅潮,在在說明了剛才發生的事。

  「謝謝楚前輩。」若水客套的說,口中雖沒叫他爹爹,但心裡已對他的離去釋懷了。

  楚慕天含笑的看著兩人,明知故間的說:「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沒對為師說?」

  「是的。徒兒準備娶水兒進門,希望師父能答應,且替我們主持婚禮。」易寒也沒隱瞞,直言不諱的把他的請求說出來。嚴格說起來,楚慕天算是他的父親,婚姻大事向來得由父母作決定,而楚慕天又是若水的親生父親,所以易寒對他提出請求,無異是在向他提親。

  「看來冷姑娘已答應了這門親事,為師的能說不同意嗎?」他笑看著低下頭去的若水。

  「楚前輩,請別再喚我冷姑娘,叫我水兒就行了。」被爹爹喚姑娘,教她怪彆扭的,深身覺得不自在。

  「那你也別叫我楚前輩,我是易寒的師父,他的父親,不如從今天起,你們就一起喚我爹吧!」他很想嘗嘗女兒、女婿叫爹爹的感覺,這是他想了十幾年而未達成的夢。

  「爹。」易寒與若水聽他這麼一說,很有默契的齊聲喚道。

  易寒從小就沒有爹娘,只能在路邊向人乞討,以求能夠活下去,有時同行的乞丐為了搶他乞討來的一文錢,把他打得半死,那時的環境可說是相當惡劣,但他全都忍了下來,因為易寒始終幻想著總有一天會脫離的環境。果然蒼天有眼,讓楚慕天發現了倒在路邊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他,在醫治好易寒的傷之後,便收他為徒,易寒也總算正式脫離乞丐的身份。如果當年沒有楚慕天,恐咱他現在還是個在路邊乞討的可憐人。

  在他心中,師父便是他的大恩人,有時心裡甚至希望師父是他的父親,因為師父始終像父親般的照顧他,而今他終於可以喚師父一聲爹,這教他怎能不動容、怎能不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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