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可有救治的方法?」坐在首位的宮易寒事不關己的問。
「嗯……這毒我好似見過,只是一時間想不出有誰善於用此毒。」南方一怪童兀自喃喃。
「會不會是百練宮下的毒?」有人接口。
江湖上最會用毒的要算百練宮的人。百練宮都是女人,只要有男人進入,下場一定是慘不忍睹,所以聰明的男人都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擅自闖入百練宮。
「應該不會,百練宮向來不介入江湖恩怨。」宮易寒推翻那人的猜測。
「奇怪,我到底是在哪兒見過這種毒,怎麼會想不出來?」站在一旁的南方一怪童根本沒把他們的對話聽進耳裡,只是偏著頭不斷的思考。
「宮大俠,在下曾聽人提及舞雩山住了一個醫術高明的老婆婆,或許我們可以上門去求醫。如果連她都治不了,恐怕這世上再也沒有人能解這毒了。」武當派的掌門人提出建議。
「舞雩山?!」
「是的。在下還聽說老婆婆的住處四周種滿了桃花,應該很好找才是。」武當派的掌門人又提供了另一條線索。
「是啊!我也聽說了。」崑崙派的掌門人也在一旁附和。中毒的人正是他的弟子,他也是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上門求助。
「好吧!那我和我的徒兒帶著中毒者上山求醫。」宮易寒不假思索的答應上舞雩山。
「那我呢?」南方一怪童指著自己急急的問,他想了好久還是想不出是誰施的毒。
「你就幫我守著宮院吧!」宮易寒面無表情的說。
「什麼?我不要,守著這棟死氣沉沉的屋子,我會悶死。」南方一怪童也不在乎主人就站在他面前,毫不保留的批評。
「我會把宮院交給你,全是看重你的才能,別以為守住宮院很簡單,其實是個很艱難的工作。如果很簡單的話,我派亭蘭或凌俊就成了,何必托你呢?」說來說去還不是把南方一怪童當成看門狗,只不過把話說得好聽罷了。
南方一怪童聞言,高興得不得了,逕直把看家當成重大的任務。
「你放心去吧,宮院有我就搞定了。」他拍拍胸脯保證,一臉十分了不起的模樣。
「那就拜託你了。」宮易寒不愧是宮易寒,就連跟人道謝,臉上還是不見一絲謝意。
細心的人不難由他臉上發現,他彷彿已知道施毒的人是誰,而正強忍著怒氣,只可惜大伙都把注意力放在中毒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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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入舞雩山深處,可以聽見清泉沖刷山壁的聲音,與陣陣悅耳的鳥鳴聲,還可以聞到淡淡的桃花香,可說是人間仙境。
在穿過一片桃花林後,眼前出現一間小茅屋,小茅屋前曬了許多藥草,一個老婆婆正站在空地上,她穿著淡藍色的衣裳,衣角隨著微風飄蕩,頭上戴了頂淡藍色的紗帽,薄薄的面紗垂放下來,使人見不著她的容顏,要不是白髮露出薄紗外,真會被誤認為是個姑娘家,而不是個老太婆。
她靜靜的站著,因為薄紗遮住雙眼,所以教人看不出她是在看藍藍的天,抑或是在沉思。
今天的她不再待在屋裡磨藥,清晨醒來便覺得煩躁不安,彷彿有事要發生似的。平時她都借由磨藥來消除心中的不安,可是今天連磨藥都無法消除內心的恐懼,所以她才特意支開照顧自己的雷祖兒的。
此刻她在等待,想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事。
就在她準備回屋內時,突然由樹林裡傳來一陣腳步聲。
有人來了!或許這就是讓她今天煩躁不安的原因吧。
看來她是多心了,想到這兒,不禁泛起一抹笑容。
「在下凌俊,特地前來求醫,請問您是江湖上傳聞的神醫婆婆嗎?」
通過桃花林後,凌俊發現小茅屋前站了一名女子,只是先前他以為是個姑娘,在見了她垂放下來的白髮後,才肯定她是個老婆婆,不過她的裝扮不免奇怪了點,實在不太像老人家,或許是因神醫婆婆沒嫁人,所以才會有這樣的打扮吧!想到這兒,他聳聳肩,判定這不關他的事,最要緊的是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宮易寒當然有跟凌俊一塊兒來,奇怪的他居然要凌俊報上名去,而不是親自出面求醫,這點教凌俊想不通。
「把人帶到屋裡來吧!」她看也不看中毒者一眼,只是命令著他,就轉身進屋。
凌俊在聽見她的聲音後,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怎麼老婆婆的聲音那麼輕柔?該不會是因為醫術太高明,所以把自己的聲音也變成姑娘家的嗓音吧?
宮易寒聽見她的聲音之後,仍是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好像不把她的嗓音當作一件奇怪的事。
董亭蘭倒是嚇到了,那聲音簡直比她的還要悅耳,天啊!等神醫婆婆救完人之後,她一定要求神醫婆婆也治治自己的破嗓子。
「凌俊、亭蘭,把人抬進屋去。」宮易寒冷冷的命令道,接著也進到屋內。
凌俊與亭蘭很認命的把人抬進屋內。
屋內看起來沒啥擺設,除了一張木桌與幾張椅子,剩下的就是瓶瓶罐罐的藥了。
「請坐。」她的手輕輕一擺,便坐在面對他們三人的位子上。「把病人的手放到桌上來。」
「是。」亭蘭手套白布,小心的把中毒者的手拿到桌上放好。這一路上,他們都十分小心不直接接觸中毒者,因為只要一個不小心,就會有中毒的可能。
神醫婆婆的手在桌上一陣摸索後,才摸到中毒者的手。
這時他們三人才知道原來她是個瞎子。同時也注意到,她的手不是皺巴巴且枯乾的,而是雪白細嫩,美麗而無暇。
亭蘭見了又羨慕起來,原來學醫有那麼多好處,早知道她就學醫,那樣自己就會有甜美的嗓音與柔嫩的小手了。
宮易寒直直的盯著神醫婆婆的手看,眼裡閃過一絲亮光,但很快又消逝了。
「他中的是七海迷蹤,幸好你們及早把他送來,再晚一步可就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