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若水不解,這事除了她與祖兒之外,沒有第三者知道,他怎會知道呢?「是誰告訴你的?」不該是祖兒,祖兒不知道她在這兒,而且祖兒曾答應過她,絕不告訴易寒當年的事實。
「是的,我全都知道了。你可知道,當我知道事實之後,有多麼的痛恨自己?我恨自己當初對你的殘忍,你現在會變成這樣全都是我害的;而且在你為我做了如此大的犧牲後,我居然還嘲笑這一切都是你的報應,我真不是人。」說到這兒,他用力的甩了自己一巴掌,又思及這一巴掌根本償還不了若水所受委屈的萬分之一,當下決定白廢武功。
「不!別白責!當初是我選擇不告訴你的,不是你的錯,而且我還有意讓你把錯全都怪到我身上,你會這般待我正代表了你對爹爹的忠誠,何況當年你並沒有殺我啊!」她趕緊拉住易寒的手,深怕他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你不能死,你還要保護若水,如果連你都離開我,那這世上就真的沒有人會要我了。」
一見她如此,易寒自是放棄了廢武功的念頭。是的,他還要保護若水,以後他們的孩子也需要他來保護。
「我雖沒殺了你,卻傷透了你的心。」
「這兒已經癒合了,有了你的愛,它不再破碎。」她指著自己的心說。
「是的,我不會再讓它破碎,我會用一生的愛細心呵護它。」他拉起若水的纖指一一親吻,並許下承諾。
若水輕輕的歎口氣,整個人偎進他的懷裡。在夢中,易寒曾經滿懷愛意的摟住她,向她承諾一切,原以為這是今生永不可能實現的夢想,沒想到它真的應驗了,他們的心再度相通,手中的紅線還綁在彼此的小指上,承諾著今生相系、永不分離的誓約。
過了好半晌,易寒由懷中拿出冷飄飄臨死前交給他的解藥,「來,把解藥給喝下。」
她搖搖頭,握住他溫暖的大掌問道:「你很在乎我的白髮與眼盲嗎?」
「不!我說過,不管你變得怎樣,我都一樣深愛著你,可是我希望你能再透過那雙明眸深情的看著我。」他並沒有強迫若水喝下解藥,只是輕聲的告訴她自己的想法。
「是的,我會再次用雙眸傳達我對你的愛,希望到時候也能在你眼中發現同樣的深情。」說完話,她給了易寒一抹燦爛的笑容,從容的喝下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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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了黑髮與視力的若水美得驚人,宮院裡的人莫不雙眼發直的盯著她瞧。她嘴邊帶著一抹淺笑,讓易寒抱上馬。
在真相大白、一切誤會冰釋之後,易寒決定帶若水隱居山林,從此不問世事,只與若水廝守一生。
就在易寒摟著苦水準備揚長而去時,於鳳鳴出現了。
「宮大哥,你真的決定要與她共度一生嗎?」她滿懷怨恨的瞪了若水一眼,又以深情的眼神注視著易寒,盼他能夠回心轉意。
「是的,」易寒簡短的回答。除了若水以外,他從不曾對其他女性多說一句話。
「我愛你啊!難道這十年來我對你的感情,你都視而不見?」於鳳鳴不顧一切的把自己對他的情感表達出來,只求他能受到感動。
「我不能接受。」於鳳鳴對他的感情,易寒不是沒感覺,只是長久以來在他心中已停駐了另一個人,無論如他是不可能對於鳳鳴動情的。
若水看了於鳳鳴一眼,於鳳鳴的心情她並不是不明百,只是自己也深愛著易寒,她是不可能退讓的,而易寒更不可能接納於鳳鳴,為了不讓於鳳鳴更加傷心,若水選擇了沉默,決定讓易寒來解決這件事。
妒恨滿懷的於鳳鳴根本沒心情去發覺若水的用心,眼中只見到若水一臉幸福的被心上人摟在懷裡,這教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氣?
「難道你忘了各大門派都要她的命嗎?她可是殺了自己親生父親的劊子手啊!你怎能把這些事都給忘了?」於鳳鳴見自己的話非但沒讓易寒清醒,他還展現少有的柔情對若水,她怎麼也嚥不下這口氣,生氣之餘,突然想起易寒這一生最大的傷痛,因此故意說出當年的事提醒他,說完之後,還得意洋洋的等著易寒把冷若水扔下馬來。
「人不是她殺的,水兒沒有殺害師父,她不過是個無辜的受害者,從今以後不許任何人在我面前說水兒殺父,誰要敢說的話,就是擺明與我作對。還有,各大門派怎麼對她我這輩子永遠都忘不了,他們要是敢再上門要人,我就要他們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其他的事或許易寒不會放在心上,但對於有誰虧待過若水,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教他想忙也難。
說完話,他拉起韁繩,左手摟著若水,準備放馬奔馳,卻又被身後的叫喚聲給喊住了。
「你走了宮院怎麼辦?這可是你好不容易才有的成就,難道真要為了個女人而放棄一切?」於鳳鳴想出了最後一計來留住他,她就不信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名與利,又有誰肯放棄已擁有的一切?她深信易寒只是一時被感情沖昏了頭,他是絕對會回頭的。
可惜於鳳鳴料錯了,易寒連頭都不回,只是嘲諷的笑道:「你實在是太不解我了,這一切對我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這世上只有水兒才是我最在乎的人,任何事物都取代不了她在我心中的地位。」
或許對別的男人來說宮院是個很大的誘惑,擁有了它就代表權勢、名利,但易寒志不在此,他不過是希望過著平凡的生活,與心愛的人相廝守,長久以來,心中所規劃的那份藍圖才是無價之寶。
於鳳鳴見說服不了他,當下也躍上馬肯,決定與他一塊兒走,她就不信,有她陪伴在身邊,易寒會分辨不出誰才是最好的。
「於女俠請自重,不要跟過來,」他不用回頭就知道於鳳鳴的舉動,她這麼做只會使他更生氣而已,「十年前你對水兒做過的事,與十年後你所做的,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三番兩次想置水兒於死地,我不與你計較,但是你再恬不知恥的跟過來,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了。」易寒的口氣十強硬,顯示他正處於極端的不悅之中。早在八大門派找上門時,他便一直在想是誰洩了秘密,排除了宮院中的每個人,最後易寒把兇手指向於鳳鳴。他早該想到的,十年前她也是用這個手段,沒想到十年後她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只會用這下三濫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