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先生,陳太太,真對不住,臨時有事耽擱,讓你們久等了,煩請多多見諒。」 西裝筆挺的天傑歉然的與陳氏夫婦握手寒暄,彬彬有禮的態度與無害的笑容讓人印象深 刻。
「沒關係,是我們打擾了任老闆。」見他如此多禮,陳景亮不好發脾氣,況且他們 還想要回楚夜語呢!
「是啊!今日一見任老闆果真是名不虛,年少有?啊!」方月眉諂媚地吹捧任天傑 ,好聽話多說點準沒錯。
「哪裡。」聞言,天傑大聲地笑了笑,邀請陳氏夫婦坐下,自己則坐在單人沙發中 ,修長的腿優雅的交疊,雙手交握置於腹上,略揚著眉等待陳氏夫婦說明來意。
「呵!任老闆的能力是有目共睹,何必謙虛?」年輕人就是年輕人,隨便誇個兩三 句便令他飄飄然,不足以成就大事,真懷疑他是如何能累積?多資?,大概是僥倖吧! 陳景亮心想。
天傑的反應是笑得更?開朗,臉上有著全然的陶醉。
「是啊!任天傑三個字在國外代表著華人之光,讓身?華人的咱們與有榮焉,走路 都有風呢!」方月眉眉開眼笑的附和丈夫,毛頭小子,三兩下就搞定了。
天傑仍舊是一臉陶醉,傻笑了好一會兒才導入正題,「對了,不知陳先生與陳太太 今日有何貴幹?」
方月眉朝丈夫使了個眼然,催促丈夫開口。
「是這樣的,不知尚先生有無對任老闆提過,我們是夜語的遠房親戚。在加拿大得 知夜語悲慘的遭遇後我們即刻趕回台灣,是希望任老闆能同意我們將她帶回加拿大休養 。」陳景亮悲切的低語道,似在感歎夜語多舛的命運。
「是啊!任老闆有所不知,當我們得知消息後,難過得食不下嚥,輾轉難眠,那兩 名匪徒實在是太惡劣了,竟下此毒手,所幸歹人被警方逮著,否則不知未來還會有多少 人遇害,我們夫婦倆仔細想過了,再讓她待在台灣也不是辦法,既然我們膝下無女,與 夜語又有親戚,所以決議帶她回加拿大,把她當作是親生女兒般照料。」方月眉先是慷 慨昂地痛斥歹徒一番,再顯示老態與孤寂以博取任天傑的同情。
「我很瞭解二位的心,只可惜……」天傑故意吊胃口的不說完下文。
「可惜什麼?!」陳氏夫婦極有默契,異口同聲問道。
「可惜夜語在任家待了十三年,對任家多少也有感情,她也不會願意隨你們到加拿 大的。」他佯裝可惜的看著陳氏夫婦。
「不會的,任老闆可以讓我們見見她,她應該願意跟我們走才是,更何況再讓她待 在任家恐怕會影響到任老闆的婚姻。」方月眉猜測以任天傑的年紀,應當會急著找個女 人共度一生,家中有個瘋子多少會使女人卻步,所以任天傑應該是急著把楚夜語掃地出 門。
「嚴格說來她也算是任家的一分,於我而言不是個麻煩,以她曾喚我一聲大哥的情 誼,於情於理我都該照顧她未來的生活,更何況她口口聲聲對我說要等天宇回來……」 說到此,天傑戲劇性地紅了眼眶,感傷的淚水隨時有奪眶之虞。「我實在不忍打碎她的 夢。」
陳氏夫婦同時發出挫敗聲。該死!差點就說服任天傑了,就差那臨門一腳,教人怎 能不氣惱?
「對了,我聽說那兩名歹徒曾偷走任家值錢的東西,不知有無全數追問?」陳景亮 試探性地問。
「應當是有吧!因為我剛回國不久,並不清楚家中有多少物品失竊。」天傑故作沈 思地想了好一會兒。
「那夜語的東西呢?你有沒有聽她說過有東西失竊?」方月眉接著追問,眼中有著 錯不了的關切。
「這我就更不清楚了。案發後成日昏昏沉沈的,說話顛三倒四,有時還會攻擊陌生 人,連警方都無法由她口中問出案發經過,我又怎麼知道她有無『重要』物品失竊?」 被他抓到了吧!原來陳氏夫婦要的是夜語身上某件對他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他特意加 重語氣,不著痕?的打量陳氏夫婦的反應,嗯!看起來很失望,甚至可以說是氣惱,他 們大概很想跑到任家大宅,抓住夜語好好地拷問他們所要的東西還在不在。
達不成目的的陳氏夫婦再次交換個瞭然的眼然,由陳景亮開口,「唉!既然我們無 法帶她走,請任老闆讓我們到任家去看看她,這樣我們才能安心回加拿大。」
「是啊!」方月眉佯裝十分想念夜語的模樣,這下子任天傑找不出理由來拒絕他們 的要求了吧?
「唉!」天傑歎口長氣,惋惜似地搖搖頭說:「她不讓人靠近房間一步,只要有人 稍越雷池她便驚聲尖叫,我知道大家同樣都站在關心她的立場,為了她的健康與情緒著 想,我們不能讓她受更大的刺激,我只好跟你們說聲抱歉,不過我知道你們能諒解。」 三兩下便讓陳氏夫婦找不出借口去探視夜語,在陳氏夫婦的面前,天傑壓根沒顯露出他 的精明。敵人瞭解他愈少,他的勝算就愈大。
陳氏夫婦啞然,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他們浪費了一個多禮拜的時間與口水。
「嗯……我還有個重要的會議要主持,你們請便。」天傑看了眼手錶,急急忙忙向 陳氏夫婦告退,「文龍,你代我送陳先生與陳太太。」他拉開會客室的門,尚文龍果真 站在外頭等待,朝尚文龍使了個眼色,尚龍便成功的擋住陳氏夫婦的視線,禮貌的請他 們離開任氏企業。
出了會客室,天傑來到會議室,高層主管們正等著他主持會議。搞破壞的時間到了 !
冗長的報告令人昏昏欲睡,全是些無建設性的廢話,不過上這些就是他所要的,滿 意地朝他所安排的手下點點頭,一個注定會賠錢的計劃,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