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閒雜人等,他是這屋子的主人。」夜語習慣於天宇抗辯,不必細想,不滿立即脫口而出。
「現在屋子的主人是我!這裡由我作主,我說他是閒雜人等他便是,信不信我可以馬上下追殺令,派人在一小時內狙殺他。」他輕輕勾起夜語的下巴,危險地逼近她,近 到彼此可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不!你不能那麼做。」上一回是天宇幸運才得到存活下來,這回任天傑絕不會再 放過他。
「嘖嘖!你還是這麼愛心愛的未婚夫哪!可惜他不知道,否則會很感動。」天傑為 她表現出的捍衛嗤之以鼻,需要女人保護的男人根本稱不上是男人。
「不愛他難道要愛你嗎?」夜語有點歇斯底里地笑她不會讓惡魔知曉他已成功地擄掠她的心,讓他知道不過是加速自己的死亡,如果可以,她會選擇一輩子隱瞞。
「聰明!」天傑輕輕地吻了下懷中人兒的朱唇,「我沒有心去愛人,當然也不希望身後跟著哭哭啼啼說愛我的女人,那只會令我更加厭煩。」
夜語乾笑了幾聲,她才不會讓自己活得如此沒有尊嚴,讓他把她的愛任意踐踏。
天傑發眼神出奇明亮,若所所思地看了她好半晌,忽地閃過一絲彼此都熟知的火熱 ,欺身壓下,沒考慮時間及地點,以著熱情席捲夜語。
孫媽見狀,瞭解的自動退出,在外頭看守著,不讓人進入。
喬敏兒不知由何處得知天傑有意娶她,頓時勤快的來往台北與花蓮,每個禮拜必定向任家報到,儼然以女主人的身份自居。
較聰明的僕傭趕快巴結她,那哈巴的嘴臉教人看了著實食不下嚥,宅中唯有孫媽不 ?所動,對喬敏兒的態度是不慍不火。
「小芬!我想看雜誌,你去拿幾本過來。」喬敏兒懶人人的命令著新來的女傭小芬 ,之前的阿彩不知?何被辭了,換了個更懂得看人臉色的小芬,私底下喬敏兒對小芬滿 意極了,小芬服侍她的態度,讓她自覺是身份高高在上的女主人。
「是!」小芬手腳伶俐地跑去拿雜誌。
隨意套了件T恤與藍色牛仔褲夜語看不過去而別過頭,小芬實在不該穿著現代的衣 裳,若換上清朝宦官的服裝,再梳個小辮子,簡直可與大太監李連英媲美。
「喂!除了天傑外,難道你沒有親戚嗎?」喬敏兒無禮的問著坐離她遠遠的人,天 傑尚未下班,她犯不著對小瘋子友善,對於往後的生活她可是計劃好了,在她的計劃表 中不容小瘋子介入,她要想辦法把小瘋子送走,又不惹人閒話。
夜語隨意瞄了她一眼,繼續看自己手中的《哈姆雷特》。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抬起頭來看著我!」喬敏兒火大的跳起身來,雙手叉腰地指著夜語的鼻子叫?,活了二十五年,沒人忽視過她,現下豈容一名瘋子視她如無物?
夜語仍不予理會,繼續在原文書當中。
喬敏兒氣不過,當下搶過夜語手中的書,惡意地笑著,當著她的面把書給撕了,撕得碎碎的,然後得意的吹散手中的碎紙。
「哼!嘗到我的厲害了吧?」她得意萬分地抖著腳,活像個小太妹。
夜語看了她好半晌,仍舊沒出聲,聳聳肩,雙足移至地毯上,反正書又不是她的, 所以沒有心疼的感覺,只是不知當任天傑回到家中看到他珍藏的原文書被撕碎是啥表情?那也不關她的事,還是把客廳讓給喬敏兒吧!她受不了和潑婦共處一室。
「站住!」喬敏兒見夜語不把當一回事而起身離去,不禁尖聲高喚,原以為小瘋子會停下腳步,誰曉得小瘋子有眼不識泰山,腳步不曾緩過,喬敏兒氣不過地追上前,用力拉住楚夜語纖細的臂膀,「你這個小瘋子也不想想自己是寄人籬下,敢跟我耍大牌啊?真正的大牌在你面前,張大你的眼看清楚!」小瘋子那身吹彈可破的肌膚教她見著礙 眼,頓時緊掐不放。
夜語見狀立刻推開喬敏兒,這女人太低級了,以為她真的精神不正常就想欺負她, 跟阿彩一個樣。
「你敢推開我?你以為你在推誰?我是喬敏兒啊!」喬敏兒臉色大變,以食指指著夜語的胸口,張牙舞爪的,活像要把夜語生吞活剝。 夜語避開喬敏兒的食指,再次讚揚任天傑的「好眼光」。
「你敢躲!今天我若打不到你,喬敏兒三個字就倒過來寫。」喬敏兒氣呼呼地尋著攻擊武器,眼角瞧見小芬捧著雜誌走過來,便命令道:「小芬,給我抓住那個小瘋子, 我非得給她個教訓不可,讓她看看是誰當家。」
小芬為難地看看楚夜語又看看喬敏兒,不知所措,老闆請她來是要她照顧楚夜語,不許讓楚夜語受傷,可是現在喬敏兒顯而易見地想揍楚夜語,她該聽誰的?
「快啊!別杵在那兒像根木頭……等等!先去幫我找把剪刀過來。」看到小瘋子有 頭漂亮的長髮便讓喬敏兒心裡不平衡,雖然同樣留有長髮,可是她的髮質及不上小瘋子 ,哼!非得毀了不可,最好在剪髮的同時劃破小瘋子的臉。
夜語戒慎地看著喬敏兒,陰毒的女人想毀了她的長髮。
「我……我……」小芬遲疑著,她是該忠心護主呢?還燭當個牆頭草?其實投奔喬敏兒不無好處,喬敏兒可能入主任家,當任家大少奶奶,而楚夜語不過是個未過門的二 少奶奶,二少爺早到閻王殿一報到,識時務者?俊傑,她牙一咬,背棄良心去找剪刀。 「哼!我看你能囂張到幾時。」喬敏兒邪惡的笑睨著楚夜語,天知道每回她面對這張臉 時,心中有多痛恨,多希望能與楚夜語交換,反正楚夜語是瘋子,要張花容月貌幹嘛? 不如換給她,讓她坐擁名利,讓男人全為她如癡如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