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啊?!你敢跳下樓,怎會不敢說話?」邁爾惡裡惡氣朝她咆哮,其實他心底是急切的,他想親耳聽到她沒受到半絲損傷的保證。
「放……放開我!你弄疼我了。」他吼得她的耳朵好疼,為何他不能說些安慰她的話?只會一昧的對她凶。
「弄疼你?你沒摔死就該慶幸了,我弄疼你比起你摔死的疼算得了什麼。」他火得想一把掐死她算了,免得她再做出讓他嚇得半死的事來。
「讓我下來!你這個蠻子!」她想雙腿踏在地上的感覺,不想再讓他抱著,那種騰空的感覺會令她產生無比的恐懼。
「蠻子?你說我是蠻子?!我還沒讓你看過更野蠻的我,趁著今日,天時地利人和,就讓你看看我野蠻的模樣。」他像個惡鬼齜牙咧嘴。
芽裳嚇了一跳,驚恐的看著他,他變得好凶、好凶!看來像是要殺了她,他不會真的想殺了她吧?
「你這個臭蠻子!野蠻子!」她對付恐懼的辦法是不斷以言詞叫罵,心底早亂得失了分寸。
艾莉看得直搖頭,邁爾對普曼女人存有的感情比她所想的還多,否則邁爾不會氣得快爆掉。
禍水!果真是實實在在的禍水,邁爾還說她不會捅出樓子來,可是她卻跳樓,把家裡搞得雞飛狗跳,這還不算是大樓子嗎?
「邁爾……」艾莉揚聲,欲命兒子讓芽裳離開,莫留下徒增麻煩。
「魯蠻子!」芽裳的最後一句叫罵聲終止,讓邁爾以瞬間移動將她帶回房。
艾莉眼睜睜看著兒子將她遺忘,所有心思皆放在口出惡言的普曼人身上,邁爾甚至沒聽到她在喊他,艾莉臉色不佳看著兒子消失的地點,再將目光移到上頭的主臥室,心中百感交集。
她對普曼女人的印象更差了,那女人美則美矣,可是竟口出惡言,試問哪家名門閨秀會說出如此粗魯的話來?更何況她竟然公然謾罵邁爾,要知道邁爾是她的驕傲,亦是國人崇拜的對象,豈容她隨意叫罵。
簡直是太可惡!太沒教養了!原來普曼人皆出這種不入流的貨色,難怪最後會走上亡國的下場。
艾莉火得轉過身甩袖離開,她不會讓普曼女人留下,她要普曼女人識相離開!
※ ※ ※
邁爾把芽裳帶回主臥室後,用力的將她甩上床。
「你們全都給我出去!」他語氣冰寒命令聚集在房內的守衛與侍女。
「是!」在場的五人小心翼翼不敢再惹他生氣,安靜退下。目前大人正在氣頭上,他們可不敢再挑起他的怒火。
被甩在床上的芽裳跌得疼岔了氣,她痛苦的撫著心臟急喘著。
邁爾雙腿叉開,雙手環胸,面無表情看著她痛苦的模樣,滿腔的怒火已瀕臨爆發的地步。
「你想離開我,想到願意犧牲生命往下跳?」久久,邁爾終於陰著聲問。
芽裳喘著氣,直到氣息慢慢平穩,整個人由床上翻坐起,猶如小戰士面對巨大的敵人。
「你不該把我關起來的!」她揮舞著雙拳,朝他用力吼。雙腿踏著平實的地板,總算壓下心底曾有的恐懼,讓她再度產生力量與他對抗。
「所以你就往下跳?」邁爾側目看她。
「沒錯!」芽裳挑釁的昂高下巴,佯裝無懼面對他,唯有天知道,她怕死了現在的他,如果他再對她大吼,或許她會不怕些,可是他沒有,只是以陰冷的表情看她,看得她心都虛了,頓覺自己犯下萬惡不赦之罪。
「你以為你真能平安無事跳下?」她的刻意挑釁引來他目中寒光,冰凍且用力的射向她。
「當然!」她不畏強權,挺起胸膛道。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她早打消跳樓的念頭,會跳下去全是被侍女的尖叫聲嚇著,不小心掉下去的。
「你太天真了。」他嗤笑她做事不用腦筋。
「不許笑我!」芽裳聽出他話中的嘲笑,揚聲叫。
「普曼的建築可不比亞羅斯的建築,你由二樓往下跳,會摔斷腿或胳臂,再不然便是小命休矣,你以為你能好運到全身而退嗎?」她又沒有異能,無法設下結界,哪可能跳下後安然無恙,她未免把自己的運氣想得太好了。
「我可以,普曼人絕不輸亞羅斯人。」饒是有自知之明,芽裳還是硬著脾氣死不承認。
邁爾冷哼一聲,笑她夜郎自大。
「你不要瞧不起我!事情沒真正發生並不表示我辦不到。」她氣極了他的嘲笑,她沒有他想像中的沒用。
「好!就算你安然無恙的跳下樓,也不可能離開梵家,這裡有許多守衛來回巡視,沒人能隨意進出。」他指出事實。他重視家人安危,所以派了許多衛兵駐守,連家中僕人進出都要有令牌,她怎可能離得開,除非是有人幫助她。
芽裳呆了呆,她沒想那麼多,她以為她跳下樓,要離開梵家是簡單之事,哪想得到這裡有重兵駐守。
「你不能關我一輩子,總有一天我會走成。」她有此把握,她可以等到戒備疏漏的那天。
她話裡的決心助長邁爾體內熊熊烈火竄燃,沒有預警,邁爾猛力將她撲倒在床上,以自身體重的優勢壓制住她。
「你可以逃,但我發誓,無論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出你來,不論多久。」溫熱狂炙的氣息噴吐在嫩頰上。
芽裳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再加上他特有的氣息以及駭人的警告,更是讓她大氣不敢喘一下。
「如果我要關你一輩子就會是一輩子,絕不會少掉一分半秒,沒有人能在我面前提出質疑。」他單手箝制住她的下巴,說著可怕話語的唇瓣近乎貼上她的。
「你是野蠻人嗎?什麼禮貌都不懂,只曉得綁人關人嗎?」她不滿於他的聲明,怒得胸部不斷上下起伏,也是因他壓得她難受,呼吸差點中斷,僅能以不斷的深呼吸來防止突然的窒息。
「你說的沒錯,我是野蠻人,在你面前,我不覺有當紳士的必要。」在她面前當名紳士無疑是增加讓她逃走的機會,既然他不打算放人,唯有委屈自己暫時退化當野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