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一名守大門的衛兵有事求見。」守書房的守衛進來稟告。
「哦?叫他進來。」邁爾挑挑眉,不解守大門的衛兵有何事要見他,不過他還是願意接見對方。
「是!」守衛出門去要守大門的衛兵進書房稟報。
「大人。」守大門的衛兵見到邁爾立即屈膝行禮。
「有什麼事嗎?」邁爾端坐在書桌後,睥睨的看著底下的人。
「大門外三天前來了名女子,說是有重要的事要見您,我趕了她許多次卻趕不走她,只好前來請示您。」守大門的衛兵說話有些顫抖,這點小事是不該麻煩大人的,可是那女子長得楚楚可憐,美麗的碧眸盛滿哀傷,讓他於心不忍,趕她的動作也就不強硬,最後挨不過她苦苦哀求,唯有硬著頭皮來代為請示大人。
「女子?她有說她是誰嗎?」竟然會有女子要求見他,不會是母親或叔父派來的,目的要他在見著對方後,進而喜歡並娶她為妻吧?
邁爾不悅的擰著眉頭,正抬手要叫衛兵將那女人趕走。
「她說她叫芽裳高莫。」衛兵老老實實回答。
衛兵的話讓邁爾的手僵在半空中,糾緊的眉頭出現怪異的表情,不知是該喜還是該繼續保持同樣的表情。
剛剛衛兵說什麼來著?他說她叫芽裳高莫?!有可能嗎?真的會是芽裳回來找他,不是在騙他?!
「再說一遍,她叫什麼?」他的問話表面是平穩不見波動,實際上他的心狂放跳躍,幾乎躍出心口,只為那零點零一的可能性。
「她說她叫芽裳高莫。」守衛屏著氣再次回答,不太能理解自己是否說錯了話,否則大人何以要他再重複一次。
在場的下屬們面面相覷,不會吧?!他們尚未通令全國調查戶口,結果人就自個兒送上門來,世間會有這麼好的事嗎?他們都找她八年有餘了,會不會是同名同姓的人?亦或是有人在惡作劇。
「那個叫芽裳高莫的女子可是銀髮碧眸?」邁爾沉著氣,做進一步的確認。
其它人皆屏氣凝神等待衛兵的回答。
「不!她是黑髮!」衛兵肯定的回著話,黑髮二字一出來,立即可以聽到在場人士失望的歎息聲。
邁爾的眼眸則閃過一絲挫敗,衛兵的話猶如將他打入十八層地獄,令他萬劫不復。
「黑髮碧眸。」衛兵沒察覺到眾人迥異的心思,續道。
「黑髮碧眸?!」邁爾立刻由椅子上跳起,雙手忍不住開始顫抖。
「是……是的!她是黑髮碧眸。」衛兵被他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回話,生怕講錯一個字就會招來惡運。
邁爾沒心思再做確認,以瞬間移動到大門去,髮色可以改,可是澄清的眼瞳是改變不了的,絕對是她!她終於出現了!
突然的消失使衛兵仍乖乖的屈膝不敢移動半分,到底發生了啥事?他怎會金剛摸不著二腦。
在場的其它人互相看著對方,使過眼色,他們要找的人可能已經出現了!眾人心底同時鬆了口氣,她再不出現,恐怕他們得花一輩子的時間去尋找她。
於大門外徘徊的芽裳不停的往門內看,本是樸素的衣著已染了一層土,該梳理整齊的髮絲也有些凌亂了,可她全不在乎,她所在乎的是衛兵有無見到邁爾,照實跟他稟明她要求見他,邁爾會願意見她嗎?
她緊張的想著,如果邁爾不肯見她,她該怎麼辦?還有誰能讓她求助?難道她真要順安多的心,成為安多的禁臠。
芽裳咬著下唇不安的想著若沒見到邁爾她該怎麼做,她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為了見邁爾,她花光僅有的積蓄坐著馬車來,可是她身上的錢太少不足她坐到梵家,其餘的路程皆是用走的,為了救尼古拉,一路上她不敢稍作停留,只曉得要不停的走,直到梵家,這樣尼古拉才有救。
會前來求助於邁爾皆非不得已,她不知道該去找誰,家人的身份是普曼人,要請亞羅斯人放人恐怕不容易,但邁爾是亞羅斯人,梵家又是亞羅斯的第一大家族,只要邁爾願意寫張手諭,他們豈敢不放人,所以在安多威脅過她後,她立刻打定主意來找邁爾。
她衷心期盼邁爾會幫助她,她不斷的向上天祈禱著。
不安的想著該如何開口對邁爾說八年後的第一句話,甩甩頭,試著將事情往好處帶,不會有事的!尼古拉一直是個乖孩子,老天爺不會殘忍對她,對尼古拉自她身邊奪走。
大門內絲毫沒有半點動靜,她的心涼了,他……不會出來了……
念頭方轉,纖細的身子即遭人由後緊緊擁住,那人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她驚駭得全身一震,想奮力推開對方,直到感受到對方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頸際是令人如此的熟悉,教她常常在午夜夢迴憶起他的溫柔。
重溫舊夢讓她忘情的放軟身子,盡情的沉浸在他寬闊的懷抱中,使她覺得自己是安全無慮的,他的臂膀足以撐起一片天,讓外頭的風風雨雨再也打不著她。
「你終於回到我身邊了!終於……」邁爾激動的狠狠抱住她,用盡全力將她鎖在懷中,讓她再也離開不了。
芽裳合上眼瞼不語,儘管她想回身反抱住他,或是以握住他手臂的小動作來傾訴她同樣為這次的見面激動不已,可是她全忍住了,強迫自己不去動作,只要悄悄感受即可。
邁爾抱住陌生女人突兀的動作讓看守大門的衛兵看傻了眼,這會是他們的大人嗎?會是那個他們所認識冷漠不苟言笑的大人嗎?怎麼眼前的人跟印象中的大人完全不一樣,究竟是什麼改變了他?是她嗎?
他們仔細看過女人的模樣,長得很美,很容易讓男人心動,但大人不應該是輕易受美色所迷惑之人啊!
端看眼前的情形,他們是相識的,且那女人好像對大人頗具影響力,不然大人豈會在他們面前表露內心深層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