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宴會的喧鬧聲似乎愈來愈大,愈來愈吵雜,隱約中透露著突兀的怪異感,可是新房內熱情的新婚夫妻並未敏感的發覺這點,兩顆心皆懸念在彼此身上。
"碰!碰!碰!"巨大急切的破門聲打斷床上的新人。
"對不起!將軍,將軍!前方捎來緊急消息。"外頭的人滿含歉意喊著,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打擾將軍重要的新婚之夜。
聞言,安德魯連忙由床上翻坐起,俊逸的臉龐寫滿挫敗,為半裸露的絲芮拉好衣裳。
"對不起,我去看看究竟發生何事。"安德魯疚歉的撫上她柔嫩的臉龐,起身開門,僵著臉強壓下體內高漲的慾火與下腹的腫脹。
"沒關係。"絲芮坐在床上讓他去應付外頭的人。
"對不起,將軍,前方戰事吃緊。"門外的小將領見著安德各連忙行禮,遞上前方捎來的緊急公文。
安德魯打開公文,隨著文中求救的內容臉色益發沉重,狂燃的慾火為此慢慢降溫。
"吩咐下去,要所有人準備好,我們馬上出發。"他合上公文,迅速果決下達命令。
"是!"領命行完禮後,小將馬上奔下樓要人備馬,準備乾糧。
"怎麼了?"不知何時,絲芮已站在安德魯身後,察覺情況不對勁。
"絲芮,很抱歉,亞羅斯王國大軍壓境,邊城快守不住了,我必須趕過去一趟。"吃緊的戰事讓他不得不拋下她。
"我瞭解了,讓我替你整裝吧!"絲芮明瞭他是重責任的人,況且事關國家安危,他不可能丟下眾人對他的期待,只為與她成為夫妻。
"謝謝你,絲芮。"她的明事理、不無禮取鬧,終使安德魯放心,感動的用力摟了下她。
"我們是夫妻,你何需如此客氣。"絲芮笑著為他褪衣換上軍裝。
原來是前方戰本吃緊,莫怪樓下喧鬧的氣氛會突然間變得不太對勁,現在仔細一聽,已無人再大肆喝酒吟唱,可能都去做出發前的準備了。
"就因為是夫妻,所以更要謝謝你的體貼。"安德魯站得直直的以方便她幫他穿好軍裝。
絲芮昂首看他,輕輕一笑,繼續為他繫好軍裝,著好軍靴,沉重的軍裝終於著好,再仔細檢查,看有否不妥當的地方。
"你要小心點,我等你回來。"絲芮輕靠在他身上,訴說她的驚懼與期待。
"我會的,你也要小心照顧你自己。"縱橫於戰場上他沒啥好伯的,反倒是擔心一個人待在家裡的她。
"嗯!"絲芮實在捨不得他走,可是卻不能不讓他走,她的心為此痛苦不已,她好怕!真的好怕他會在戰場上受傷,而她只能待在家裡乾著急。
"別擔心,我縱橫沙場多年,不也都平安回來了相信我!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回家來。"明白她心底的擔憂,安德魯穩著聲安慰她。
絲芮輕歎一聲,說服自己相信他有自保的能力。
"還有,莫忘我們尚未成為真正的夫妻,我可捨不得拋下你。"安德魯試著讓氣氛輕鬆些,打趣暗示下次當他回來時,她即會成為他名副其實的妻子。
"你哦!"絲芮因他的暗示羞紅了臉,愛嬌的掄起拳頭輕捶下他的胸膛。
"姊姊,姊夫準備好了嗎?"芽裳推開門如旋風般奔進來,見到他倆親密的相擁在一塊兒,為自己的不解風情斥責的敲敲腦袋瓜。
"小芽裳,你別再敲了,不然已經不怎麼聰明的腦袋可是會變得更笨。"安德魯不以為意仍緊摟著絲芮,取笑芽裳稚氣的舉動。
"知道了,姊夫。"芽裳吐吐小舌頭,忽然想起她被派上來的任務,急道:"姊夫,大夥兒都在前庭等你出發。"
"我明白了,謝謝你芽裳。"萬般不捨,安德魯輕輕鬆開懷中的嬌妻。
"安德魯……"絲芮亦是不捨與他分離,想他倆終於結為夫妻,竟在新婚的第一晚就要分別,下次見面,恐怕得等戰事過後,只是這場戰爭不知會打多久。
"好好保重。小芽裳,幫我照顧你姊姊,好嗎?"撫撫妻子柔細的髮絲,他轉頭吩咐。
"好的,你放心吧!姊夫。"芽裳想都不想就點頭接下此重責大任。
"那……我走了。"安德魯面容一整,回復英姿煥發的模樣不再兒女情長、戀戀不捨。
"我送你。"絲芮拉起裙擺追隨,不願與夫婿太快道別離。
""嗯!"安德魯牽起她的手與她一道下樓。
芽裳跟在後頭隨他們下樓,為安德魯送行。
安德魯甫下樓,立即受到眾人的歡呼,排列整齊的軍隊正等著他的帶領出發。
路克與潔美亦在送行的隊使中,他們怕絲芮太傷心,站在絲芮身後,隨時準備伸出溫暖的雙手給予絲芮安慰。
"我的愛,再見。"安德魯以兩人聽得見的音量向她道別。
"再見。"絲芮輕聲與他道別,凝望著他俐落上馬的英姿。
安德魯率領軍隊與送行的家人們以手敬禮後,便縱馬而去。
龐大的軍隊在他的率領下整齊畫一離開,留下飛揚塵土淹沒他們健壯的身形。
"絲芮,路克拍拍女兒的肩頭,要女兒放寬心,相信安德各能平安歸來。
"姊姊."芽裳將安德魯交代她的任務視為最重要的責任,關切的望著姊姊。
"我沒事,沒事。"絲芮堅強的望著遠行的軍隊。是的,她對安德魯有信心,相信安德魯能毫髮無傷自戰場上平安歸來。
潔美明瞭她堅強的個性,面露笑容為女兒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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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絲芮嫁人雷瓦家已三個月,這三個月的時間,只能定期接到安德魯自戰區捎來報平安的家書,兩人不曾再見過面。
說不思念、不擔憂是騙人的,絲芮常常會因擔心他的安危而整夜睡不著覺,實因安德魯只會在家書上寫滿對她的思念,卻對戰事絕口不提,是以使她更加擔心,生怕他受了傷,而她卻不知情。
更可怕的是戰爭多月,未曾聽聞捷報傳出,有的只是其他城鎮相繼淪陷,唯有安德魯守的邊城猶做困魯之鬥死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