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了?呵,人生難免會有挫敗的時候,你何必在意?」露不懷好意地說著風涼話。
席恩沒理會她,深呼吸試著平撫再次勃發的慾望。
「不理我?沒關係,你繼續生氣吧!反正你的能力已有一半在我體內,我會善加利用的。」她之所以跟他發生關係,便是為了奪取他身上的能力。身為祭司的他是不能與女人發生關係的,必須恪守無慾無求的戒律,但若不小心與女人發生關係,那麼他身上的能力會有一半過繼到對方身上。
阿烈王就是算準了這一點,才會要她出馬以迷香誘惑席恩,而她也貪圖席恩的能力,當然不會拒絕,反正她得到的遠比失去的還多,她有什麼好在乎的,該在乎的人是席恩。
她的話如同冰水般澆熄席恩灼熱的慾望,體內燃燒的火焰頓時消失,他厭惡地將她推開,躍下祭台沉默地拾起地上的衣服。
露裸著身橫躺在祭台上,笑看席恩的背影,儘管光明的他遭到邪惡的她所污染,可是就著燭火,光芒仍鎖在他四周,好似她未曾沾染過純潔偉大的他,不能將他的光亮全數破壞殆盡。
「當驍勇善戰的亞克斯王得知重要的心腹好友屈服在肉慾之下,不知作何感想?」她故意激怒他,打算徹底毀掉他。
心中一直渴望著殺死他,因為她不喜歡見他似日日沐浴於光明之中,那好像在嘲笑她的陰暗。
可是礙於阿烈王的交代,她無法下手,不過待她把他羞辱夠了再讓他回到亞羅斯,看他有何顏面面對信賴他的亞克斯。呵,亞克斯指責的眸光足夠教他羞愧至死,屆時他祭司的位置亦不保。
露冷冷地笑著,為毀掉席恩的未來而雀躍。
席恩停下穿衣的動作,不動不答,青筋暴起的手臂已充分顯示出他的怒氣。
他一半的能力全轉到了她的身上,此時與她正面硬拚無異是自取其辱。但要他眼睜睜看她繼續得意下去更是不可能之事,他得扳回劣勢,對亞克斯王有所交代才行。
半垂著眼瞼,他不期然瞥見白袍上掛著一絲黑髮,是邪魔女露的,眼角再瞄見大腿上沾染的血漬。
事情尚未結束呢,孰勝孰敗還言之過早。她就是對此回的行動過於自信,以至於大意地留下讓他反擊的機會。
他不著痕跡地以她的黑髮沾上她的處子血,再將他的銀髮綁住黑髮,閉上眼施術加以反擊。
「你該不會是氣得氣血攻心了吧?」露沒發現他的動作,見他背對著她,她誤以為他氣得快吐血了,她得意的笑容久久收不住。
但猛然一股熱浪襲上她的身子,嘴角的笑容亦霎時凝住,她尖叫一聲,鮮紅的血由她的嘴角流出,她震驚地捂著心口,急喘著氣。
「你太大意了。」席恩背對著她穿上白袍及褲子,冷聲道。
「你——」又是一口熱血吐出,露瞠大眼瞪著他。
怎麼會這樣?情況明明在她的控制之中,況且他的能力被她奪走一半,哪有餘力再反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的能力……剛剛被她奪取來的能力……竟然……竟然快速的消失中,而她本身修煉的邪魔法亦慢慢消失中,她心中一驚,鮮血又由口中吐出,恐懼由腳底攀升至心口,使她再也笑不出來。
不!她不能失去邪魔法,絕對不能!
由邪魔女露身上消逝的能力再度回到席恩身上,可是席恩仍不覺得滿意,他的自尊被邪魔女露丟在地上踐踏,已染上污點,再也拭不淨。
「不可能的……」露不敢置信地搖首。可惡!她的邪魔法正在消失中,她得想辦法挽回才行。
「如果你夠謹慎,就不會在我身上留下處子血與你的頭髮。」席恩善心大發地為她解答,好讓她明白自己錯在何處。
處子血……頭髮……該死!她怎會忘了提防,讓他有反擊的機會,想到自己的疏忽,她怒極攻心,又吐了一口鮮血。
「你今日施予我的恥辱,我會加倍回報。」席恩要她自食惡果,他雖然是祭司,可是在面對可惡的敵人時,他同樣不會手下留情,他會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你……」慘白的面容唯一的紅便是唇邊的血絲。
「我想阿烈王會對你此次的行動十分滿意,你可以等著接受他的賞賜。」他嘲諷地說。可以預期阿烈在得到消息後,會生多大的氣,恐怕會有許多人遭殃,而她則首當其衝。
「我太小看你了。」露有感而發。她以為光用迷香控制他就夠了,一時大意的結果,才會反過來著了他的道。
可惡!她憤怒地重捶祭台。
席恩沒有心思再與她交談,與她談話不過是貶低自己,她在他眼中就好似害蟲一般,令他不屑一顧。
「想走?沒那麼容易!」她的嘴角揚起生硬的一笑,整個人由祭台上躍下,從背後緊緊摟住他,讓他離開不得。
「放開我!」席恩皺著眉,憎惡她不知羞恥的行為。
「不放。」黑瞳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如果她輕易認輸,那她就不是惡名昭彰的邪魔女露。
「你——」席恩憤恨地欲扳開圈住他腰際的雙臂。
露在他沉著臉低下頭拉開她的雙臂時,突然探身向前踮起腳尖吻他的唇。
「你在做什麼?」朱唇輕觸到他的唇時,席恩便用力將她推開,眉頭緊蹙。
跌坐在地上的露笑看著他的憎恨,並不在乎他的表情羞辱了她,反正她的目的已經得逞。
「我的血已順利到達你的腹中了。」她得意的宣佈。
「你到底想做什麼?」席恩瞪著她。雖然她一絲不掛地在他面前,可是他早將體內的慾望平息,在他眼底,她彷彿穿戴整齊,完全無法再影響他。
「沒什麼。」聳聳肩,她神秘地笑了。
邪魔法他懂得並不多,但卻猜得出她是別有用意的。
他從未殺過人,但他考慮著是否要殺死她,邪魔女露實在太狡猾,若留著她,恐會後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