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愈來愈崇拜自己了。她是如此的厲害,就連別人想從她背後偷襲,都會被她的劍氣所傷,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她馬上就會威震武林啦!,她愈想愈興奮,也就愈奮勇殺敵。
大餅即使躲在草叢裡,也可以看見她自我陶醉的表情。老天!她還真以為是自己的武功厲害哩!要不是他在暗處幫她,她早就被大卸八塊,哪還能一副自高的模樣?他雖是幫了她,但也沒傷了那些鏢客,因為他們命不該絕。
他們贏了!尹旋高興的又叫又跳,就是因為有她的存在,他們才能贏得如此光榮!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人說她只會惹麻煩了。
大伙起先也覺得贏得很奇怪,但被金銀財寶給迷昏了肉,也就覺得不奇怪了,一群人高興的把戰利品帶回去,準備一起分享。
而遠方的草叢裡早就空無一人,大餅已回去守紫竹林去也!
◇◇◇◇◇◇
「大餅!我們贏了!你知道嗎?我一個人把好幾百人打得落花流水,我真的很厲害喲!」她一回山寨就急著找大餅,摟著他又叫又跳,完全忘卻禮教。
「小姐,夫人請你和他進去。」桃兒的一板一眼打斷了尹旋歡樂的時刻。
完蛋了!這下她真的是玩完了,她娘要召見她,天啊!這是何等的大事,她居然忘了自己現在是站在紫竹林。
大餅也愣住了。他一直認為尹旋的娘已經去世,怎麼會出現在紫竹林?原以為這紫竹林是他們藏財寶的地方,才會不准人隨意踏入,沒想到這裡竟會是尹旋她娘住的林子。
「大……大餅,咱們進去吧。啊!你進去時可別亂說話。記住哦!一定不能亂說話。」她緊張得臉色發白,深怕會出亂子。
尹旋的表情讓他更想看她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大人物,能讓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怕成這樣。
「娘!」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硬著頭皮走進來,如果可以,她寧願不踏入一步。
這和他想的完全一樣。尹旋的娘長得很美,和尹旋的漂亮不一樣,甚至可說她身上帶著貴族的氣息,就像……就像是官家小姐一樣。原以為她會是江湖兒女,沒想到……
「坐,別光是站著發愣。你就是那個叫大餅的人?」寒秋霜冷冷的問。
「娘!」她好怕她娘會突發驚人之語。整個山寨中,每個人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她娘,凡是得罪她娘的人,都不會有好結果。並不是她娘的報復心重,而是她爹!她爹太寵愛她娘,凡是有人出言不遜
惱怒了她娘,就等於惹怒了她爹,那人的下場往往會很淒慘,所以她才會要大餅別亂說話。
「我沒問你話,你不用回答。」寒秋霜的語氣依舊冰冷。
「我就是大餅,請問夫人有何指教?」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智慧,一個充滿了智慧的女人,看來她才是天龍寨內最聰明的人。
「小旋,你先回房去,我有話對大餅說。」她冷冷的命令道。
「我……娘……」她好怕大餅會因為得罪了娘,而被爹趕出山寨。她不要這樣的結果,她不要!她有些著急的看看大餅,又看看她娘。
「去!」寒秋霜冰冷的語氣,立刻讓尹旋心裡不滿的走了出去。等她出去之後,寒秋霜笑了,她的笑容更加增添了她的美。
「小旋她很在乎你,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是不是?潘公子!或者我該叫你欽差大人?」整個山寨內發生的事,她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不難猜出大餅便是欽差大人。
「叫我大餅就成了,我比較習慣這樣的叫法,夫人。」大餅聳聳肩,恢復了以往的模樣,那個傻里傻氣的大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剛毅的男子。
「你想……拿小旋怎麼辦?」她詢問道。
「那是、我和小旋之間的問題,不是嗎?只是我很訝異你會關心她。」表面上,他表現出很輕鬆的模樣,實際上,他的內心可一點都不輕鬆。
「露出真面目來了,真不知道小旋要是見了你現在的模樣,還會不會以為你是個傻子 我的女兒,我當然關心她,如果你不如小旋在乎你般的在乎她,我不會讓你再接近小旋的。」她表明態度、多麼剛強的一個男人!他的確適合小旋,她唯一的女兒,她的愛女……
「你應該知道我來天龍寨的目的,難道你不擔心?」他不回答小旋的問題,反問她。
「天龍寨?在我的世界只有眼前這一片紫竹林,天龍寨在我眼裡不算什麼,它存不存在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我女兒。」天龍寨對她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憑什麼要她去在乎?
「何天龍呢?難道你不在乎他?」他笑笑的問。這個與她最有關係的男子,她可該在乎了吧。
「何天龍……」她笑了,這世上就只有何天龍她不知該拿他如何。「我叫寒秋霜,如果你能知道我是誰,我就會告訴你一切事情,包括我對何天龍的感情……」不知在這世界除了何天龍與何尹旋,是否還會有人記得寒秋霜這號人物。
「聽說已告老還鄉的寒彥彬寒尚書有個女兒,在成親那天被搶婚了,我想你便是寒尚書的女兒--寒秋霜,是吧?」
一個堂堂戶部尚書的女兒就這麼被搶了。據說當年,戶部尚書運用了各種渠道,無論怎麼找也找不回女兒。眼前這女子同樣是姓寒,而她的年齡又和寒尚書失蹤了十八年的女兒相仿,所以他便斷定寒秋霜是寒彥彬的女兒。
「我沒想到還會有人記得我……十七歲那年,在我要嫁人之前曾上佛寺去求佛,無意中被何天龍看到了。他在看到我的第一跟,便決定我將會是他的押寨夫人,雖然知道我是戶部尚書的千金,又即將許配到將軍府去,卻還是不顧一切的搶親。他是個粗人,不懂得什麼叫憐香惜玉,一路上帶著我逃回天龍寨來……我一直都很恨他,心想,我原本會有更好的生活,我會是個將軍夫人,而不是一個莽夫的妻子;我原本可以穿金戴銀的,來到這兒卻只能穿羅裙,這些我原本不會承受、也不該承受的,我卻都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