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女人是善變的嘛!何況我待在這兒又沒妨礙到你當莊主夫人,你還是可以很穩當的坐在莊主夫人的寶座上,我是不會跟你爭的。」紫嫣笑笑的說。
巧筠假裝心痛的捂著胸口,語氣悲切道:「算我求你好了!你知道我中了劇毒,我也沒多少日子與你爭,我求你先回杭州好嗎?等我死了你再回來陪振峰吧!]
也不知道她的病是真是假,紫嫣老覺得魏巧筠是在演戲。
[ 既然你都要死了,為何又要振峰娶你?] 「因為我愛他,而他也愛我,所以便同意娶我。」巧筠理直氣壯的說。
「他還真的根愛你,在成親那天為了我而沒娶你,相信你一定根失望羅!這只有奔雷山莊的莊主夫人才能夠配戴的龍鳳金釵也給了我,你上次不是說很想要嗎?」紫嫣不悅的反諷。然後不等巧筠回答,早臉歉意的說:「很抱歉!振峰說要我這一生一世都戴這龍鳳金釵不許拿下來,所以恐怕是無法給你啦!如果你真的那麼想要的話,可以請城裡的工匠再打造一對一模一樣的,反正外人也看不出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
說到上次成親之日與這龍鳳金釵的事,讓巧筠再度感到顏面盡失,事後每一個人都在取笑她,大家都把紫嫣當成莊主夫人般侍奉,她反倒成了客人。
「黎姑娘可真是會逞口舌之利,古人不是說:「巧言令色,鮮矣仁] 我是無法與妹妹相比較。」說完。她又輕蔑的看著紫嫣譏笑道:「對不起!我忘了你沒讀過書,你要是不懂我剛才說的話就算了。」
哼!只不過是一個鄉下暴發戶的女兒,憑什麼來與才高八斗的她相比,若要與黎紫嫣比文學涵養她可是不會輸的。
紫嫣點點頭,「我的確是沒讀過什麼書,所以無法跟你比,不知你聽過小頭銳面這句話沒?我在杭州常聽人說它是用人稱讚人才高八斗,依你這等學識,我不禁要稱讚魏姑娘真是一個小頭銳面的人啊!」
魏巧筠被紫嫣罵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渾身發抖的瞪著紫嫣。什麼沒讀過書,全都是騙人的!難怪她才能每次在口舌之上佔上風,她愈想愈氣憤,最後氣不過便轉身邁步離去。
紫嫣看著她離去不禁鬆了一日氣,而剛才一直站在一旁的香儂卻是看得膽戰心驚,深怕小姐會被別人給欺負了,好在小姐夠機智、聰明,最後反倒是讓魏姑娘下不了台。
「小姐!你真是厲害,罵人不帶個髒宇,我看這魏姑娘再也不敢來找你的麻煩了。」香儂一臉佩服的說道。
紫嫣兩眼空洞的望著遠方,「在口舌上佔上風又有什麼用呢?振峰還不是一樣要娶魏巧筠,他也不會因為我贏了魏巧筠而不娶她。]
香儂知道紫嫣心裡的苦楚,她是捨不得離開少爺,別看她整天和少爺膩在一塊兒,每天同床共枕,他們倆可是比白紙還要清白,絕沒有魏姑娘說的那等事。她實在是不想讓小姐回杭州,若是小姐真的回杭州去,少爺恐怕會變成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小姐,你還是別回杭州去吧,你要是回去了,少爺可就會變成一具軀殼了,你一定不忍心看他變成這樣,就留下來別回去吧。」
紫嫣百般難過的搖搖頭,這話雷振峰也對她說過。「如果我留下來,振峰他會看見心愛的人變成一具死屍,我不要在他面前變得如此醜陋,在他心目中我要是最完美的,若真要變醜的話,我也要一個人回杭州去變醜,這樣振峰就會永遠記得我的美。」說著說著,她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
這時,走到花園來找她的雷振峰宰正好聽見她這一番告白,走近前支開了香儂後,他心疼的褸住紫嫣。「就算你變得又老又醜,我雷振峰愛的人還是只有你黎紫嫣一個,令生令世我不可能再愛上另一個女人。」
紫嫣激動的偎在他胸前哭泣。「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剛才我又欺負了魏巧筠……你不該對我說這些話,聽你這麼說,我就愈離不開你……不要再給我承諾,我承受不起。」
「離不開我就別走,和我一同住在正氣院。」
「雖然我很壞,但還沒壞到破壞人家家庭那種地步,所以……」紫嫣推開了他,搖頭自嘲著。
雷振峰不想再聽她要回杭州的事,用力把她帶人懷中沉痛的說:「什麼都別說了,我都知道。]
紫嫣用力的抱緊他,她討厭現在的生活,就有如同時生活在地獄與天堂般,地獄的生活是她今生今世永遠不能與雷振峰在一塊兒;天堂的生活則是她終於知道雷振峰是如何深愛著她。她想:如果她早已死在上次的林子中,那麼痛苦的日子就不會無窮無盡。
在雷振峰成親的前一晚,他與紫嫣約好要在花園中小酌一番。
「今晚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明日……明日一別,以後相見是遙遙無期,還望你能多珍重。」紫倘掏刺胬漬穹逭寰頻饋?
雷振峰接過紫嫣遞過來的酒,過了今晚紫嫣將真正走出他的生命,而他將迎娶一名他不愛的女人……
「你的身子向來不好,要好好的保重,令後我是不會再到江南去了,而你也不可能到北方來,但……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忘記在遠方還有個人一直關心著你。」「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希望你不要忘了還有黎紫嫣這號人物才好。」紫嫣給了雷振峰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雷振峰沒有忽略她眼中的悲傷,但他裝作沒看到笑著說:「對於美人我向來是過目不忘,尤其是你這種美麗又刁蠻任性的人,我更是不可能輕易忘掉。」
「我真的很刁蠻任性嗎?」紫嫣試著輕鬆的問。
這次雷振峰是真的笑了,他的笑容不再含有悲傷,而是真正的笑。
「是真的。記得第一次在西湖看到你,我就非常討厭你,心想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人,沒事就做殺人放火的事,後來你來到了北方不再做這事,我反倒覺得不習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