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空氣、裸露的肌膚,讓袁翠袖情不自禁地打個寒顫。
她的寒顫引起他體內的變化。這時他才注意到她全身赤裸,發間帶有晶瑩的水珠,紅艷的櫻唇配上雪白的肌膚,再加上一臉無辜相,竟是美得不可思議,美麗的洛神大概與她相差無幾。
氾濫的情潮強猛的向他湧來,震得他頭昏腦脹,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失控,他不能自已的俯下身攫取睽違已久的紅唇。
他的強取豪奪惹來她的輕呼,沒有抗議,芳唇無條件地讓他侵襲,大掌有力的摟住纖細的腰肢,狂亂的情愛攪亂兩人的心湖,健碩精壯的身軀緊貼著雪白細緻的嬌軀,嬌軀受不住衝擊因而步伐不穩地往後倒去,壯軀為了相救一道落水。
美麗的水花濺起,熱情的男女沉在水底熱吻,炙熱的雙唇在水底下廝纏糾結,吻出熾情烈焰。赤裸身軀所傳出的熱燙溫暖了冰涼的山泉,兩人不斷的在水底翻滾,平靜的泉水因他們的火熱而激起陣陣水花。
這個吻持續到兩人快喘不過氣來,易幻生才肯摟她浮出水面,鬆開早已被他吻得紅腫的芳唇,兩人額抵額、鼻對鼻,呼吸急促地喘著氣,水由他們的頭頂滑下,流過滾燙的身軀,不僅無法冷卻火熱的身軀亦無法平靜悸動的心,兩顆心如擂鼓般快速的躍動著,敏感的肌膚因裸裎相對而激動、喜悅的冒出雞皮疙瘩。
下半身的悸動告知易幻生他想要眼前這個女人,不管她的身份,不管她做過什麼,他就是要她,任何理由都無法打退他自然的生理反應。
袁翠袖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悸動抵住她的小腹,經過上回熱情的洗禮,她已明瞭那所代表的意義,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他明明不愛她,怎麼會想要她?她不懂,莫非她在他眼中是玩物?她恢復了平靜,堅定的推開他,雙手掩住重要部位,神色黯然。「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想要她想得快瘋了!箭在弦上,蓄勢待發,她豈能臨陣脫逃。
「你喜歡我嗎?」她認真的問。
「當然……當然……別笑死人了,我怎會喜歡你?」頭一回易幻生感到手足無措,不敢看她的臉。喜不喜歡她這個問題過於棘手,他不想自攬麻煩上身。
雖然她的答案在意料之中,她的心仍不可避免的受到傷害,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
「既然不喜歡我何必要我?」她不想事後自取其辱,她會受不了他的惡言嘲諷。
「我要你?!我會要你?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易幻生乾笑幾聲,硬是不承認下半身的悸動因她而起。「我是因太久沒抱女人才會屈就你,你別往自個兒的臉上貼金。」唯有他自身清楚,他未曾如此渴望過一個女人。隨著他的笑聲她亦笑了,但在她的笑容中帶著淒楚與哀傷,她果真是個不值錢的替代品。
易幻生故意忽略她眼中的哀愁,上岸烤魚,留她獨自舔傷。
袁翠袖無言的洗著衣衫,似將所有的淒苦發洩在衣裳上般地用力捶打扭攪。
在背對她的情況下,易幻生的臉色亦好不到哪兒去,他痛恨自己的惡行,忿忿的翻烤著鮮魚,惱怒的把魚當成仇人般。
突地空氣中傳送出一股不尋常波動,已恢復六成功力的他側耳細聽,為數不少的人馬正朝這邊來,他扔下手中的烤魚準備應戰。
見袁翠袖仍杵在水裡洗衣,他朝她大吼:「有人來了,快上岸。」順手拿起他晾在樹枝上已半干的外袍以掌風送過去覆蓋住可人的嬌軀。
袁翠袖心頭一震,趕忙上岸,幸好她還沒洗罩衣,隱身到樹林裡套上罩衣再穿上他的外袍出來後,她亦嚴整以待。
「你猜來者何人?」她心底七上八下的,怕是父親率師兄們前來,以易幻生目前恢復功力的情況,與父親交手毫無勝算。
「來人的腳步虛浮,大概是些小角色。」敏銳的耳力聽出大約來了十五個人,以他目前的功力對付綽綽有餘。
聽他如是說,她總算鬆了口氣,她不想在他面前接受父親的責難,情願獨自面對盛怒中的父親。
接近了!易幻生從容不迫地拿出絹扇爾雅的搧著,不把來人放在眼底,存心挫挫對方的銳氣。
果真不到十盞茶光景,袁刀門的弟子由陸雲領隊先行找到易幻生與袁翠袖,見著他們倆,陸雲的臉上不禁浮現得意之色。
「小師妹,你太教師父痛心了,師父他老人家作夢都沒想到背叛他的人會是你。」陸雲瞧見袁翠袖身上穿著男人的外袍,立刻想到曖昧的方面去。「你太讓我們失望了,居然與他做出苟且之事來,你要臉嗎?」他罵得難聽,毫不顧念同門之情。
「我沒有。」袁翠袖不想造成眾人的誤解,連忙解釋。
「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敢說沒有?!」陳寶端出二師兄的架子指著她穿在身上的男人外袍,「其實我們早就懷疑你與易幻生這惡人之間不清不楚,念在是同門師兄妹的份上,我們仍相信你的為人,沒想到今日一見……唉!你實在是太教師兄們痛心疾首了。」
袁翠袖百口莫辯,沒人肯相信她的話,讓她急得眼淚快滾落眼眶。
易幻生暗自慶幸,方才沒真在水底要了她,否則豈不便宜多名觀眾。
「師弟,咱們別跟她囉唆,先拿下易幻生那小子再說。」陸雲先提起彎刀搶攻,其餘袁刀門的弟子見狀,跟著行動。
袁翠袖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一邊是她同門的師兄們,另一邊則是她心繫的人,能出手嗎?她無聲的問著自己。
易幻生見他們蜂擁而上,嘴角仍掛著自在的微笑,反手打開絹扇施放出內藏的暗器,突如其來的細小銀針讓許多袁刀門的弟子因閃躲不及而紛紛倒地。
卑鄙的陸雲見易幻生放暗器,想逃已來不及,順手抓了名身畔的師弟代他抵擋,陳寶則是機警的趴下身閃過。